可惜他一时不察,说溜了嘴,被云平知道了,云平担心胜男的安危,当下就要赶回去,要不是他的一番“晓以大义”,多A
了几天的缓冲期,哪能现在还在这过快乐的日子?
谁知两日过后,云平又开始逼他结束假期,好到美国接胜男。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出下下策,装苦肉计。他先用钱买通当地的医生,再制造假意外——爬椰子树摔断腿,让医生诊断他伤势重到不能离开这个乐园,再赚几天假。
哈!单纯的云平哪晓得他的奸计,担心得不得了,天天对他呵护备至,还亲自喂他吃东西,把他侍奉得像国王一样。
啊,真希望他能天天享受云平的关心。
不过为了尽责地演出“好病人”的角色,他得躺在旅馆的床上,动弹不得。
现在云平出去帮他买日用品,他才能暂时偷闲,放松一下。
想着想着,凯文感觉包裹着石膏的大腿有痒意,大手又伸不进缝里,他干脆把石膏脱下尽情地抓痒。
咦?怎么背也很痒,手又够不着,他举着石膏往后上下搔背。
啊!真是舒服!他闭上眼享受摩擦的畅意。
突然,他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缓缓地张开眼,转过身看向门口。
喝!是云平!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害怕地低喊一声:“糟糕!”
接下来是一声气愤的大骂:“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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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先生,有一通怪异的电话,我不晓得该不该接过来?”精明的女秘书难得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杰森体谅地点点头,搁下公文道:“没关系,接进来。”
“是。”女秘书如释重负地连忙回到座位,把电话转给老板。
杰森按下通话钮,把话筒接了起来,他低沉地回道:“喂!请问哪位?”
“是我。”
他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声音,他随即问:“凯文吗?”
“就是我啊!”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让杰森百感交集,他跟自己的兄弟有多久没联络了?五年多吧。
凯文离去前,曾到他的书房闲聊一晚,第二天他就消失了,他隐约知道,凯文有些怪罪甚至是埋怨他。
是他逃避兄弟真诚的眼,而选择把真正的感觉隐藏在心中。
“嘿!这么久没联络,你都忘了怎么说话啦!”
他还是那么开朗不羁。杰森欣慰地微笑:“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跟爷爷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他转回正事。
凯文苦笑:“这次是因为你想找我,还是爷爷命令你找我?”
“重要吗?”
“当然,对我来说有很大的关系。”
杰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口:“你知道方胜男在我这里吗?”
凯文口气散漫:“当然知道,我跟我的妻子心意相通,我们有心电感应,我还知道她在那过得很自在,如鱼得水。”说完他哈哈大笑。
他说的当然是反话,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跟胜男讲电话时,她那咬牙切齿的怒骂。
“回来吧,怎么说她也是你妻子,你总不希望她住在这儿不快乐。”
“怎么?她告诉你她不快乐啊?不然你怎么知道她不快乐?”他随口问,“难道你们之间也已经进展到心意相通的地步?”
杰森心一惊,以低吼声来掩饰他的心虚:“你不要胡说,我们……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反正你快回来,不然事情会演变得无法收拾。”
哈!冷静的大哥才被他这么挑拨一下,就沉不住气地泄了底,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凯文笑得开心,在心中喊道:胜男啊胜男,你竟然让我们家老大惊慌失措,真有你的。
“难道你不担心她?”
我比较担心你。不过他不敢说出口,怕脸皮薄的大哥老羞成怒。他找借口搪塞:“我把事情办完就会回去。”
“什么时候?你到底在做什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妻子。”
凯文为他大哥迫切的语气感到好笑,他忍不住揶揄道:“大哥,你怕什么?胜男又不会吃了你,让她多待几天,陪陪你不是很好?”
“你胡说什么?我……我不需要她陪!”他近乎失控地呼喊,整个人激动地站起来。
虽然看不到大哥的样子,不过也猜想得出他的表情。凯文连忙安抚地道:“我的意思是要你多认识她的本性,以后好在爷爷面前美言几句。”
杰森清清喉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告诉我你在忙什么事情?有哪件事会比自己的妻子重要?”
凯文啼笑皆非:“我的爱人比我的妻子重要。”
“你说什么?!”闻言,杰森好不容易寻回的平静再度崩解。
“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也很爱胜男,不过是另一种性质的爱,我现在跟我今生的挚爱在度假。”凯文掏掏被大吼声震疼的耳朵,据实以告,不过他还是很坏心地卖关子,让他大哥干着急。
杰森震惊地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胜男?她是你的妻子,她替你被锁在宅邸里,你不但不闻不问,还跟情人去快活,你怎么会变这样?你怎么对得起胜男?”
“唉!我对她没有男女之爱。”他故意混淆事情的真实性。
“那你为何要跟她结婚?白白糟蹋她的青春,你真该死!”杰森义愤填膺地痛斥亲弟弟。
凯文皮皮地道:“这是我跟她的事,大哥,你未免太激动了。”
“你!”他压住怒火,“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还是男人吗?不管怎么样,我要你马上回来!”
哟!摆起哥哥的架子来啦,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你要我回去跟她摊牌谈离婚是不是?反正我也正有此意。”
“不准你这么对她!”
“大哥,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别插手,让她独自承受‘婚变’的痛苦吧。”他越说越离谱,表现得像个负心汉。
“你马上给我回来!”他下最后通牒,“否则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把你挖出来!”
“以前就没见你担心过我。”凯文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埋怨。
“你说什么?”他又摆出哥哥的威严。
他马上惶恐得像个小仆人:“是、是,几天后就回来了。”
“快,我等你!”杰森交代完后,才忧心忡忡地挂上电话,然而心里却担心着方胜男。
一旦她知道她丈夫要跟她离婚,她会有什么反应?那张爱笑的脸会变得暗淡无光吗?
想到此,他加快手上的工作,一做完就提早下班回家,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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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杰森回到家,准备到方胜男的房间时,远远地就见到安德鲁带着两名仆人,气愤地从她的房门口走出来,表情好似受到极大的侮辱,微秃的前额涨成紫红色。
为免爷爷多心,他藏在角落,等他们离开。
该不会是爷爷对胜男有什么举动吧?
他匆忙地走到她门前,支开两个守卫,担心地推门而入。
一进门他却发现她不停地哈哈大笑,手中折着一张纸,然后把它塞到口袋里。
方胜男一见到新客人出现,马上沉下脸,换上一副晚娘脸孔,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怎么敢见我啦?我还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呢!”她冷哼一声,说起话来夹枪带棍,“我当自己是豺狼虎豹,所以吓跑你了,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来啊?”
瞧她容光焕发,依旧动人美艳,杰森不禁低头扯动嘴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