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杰心中不是没有怨气,当他得知袁韬借故支开他,避免他与袁媛相见后,心中总有压不下的怒火。两年来他的愧疚依旧,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信念。经历那一场意外后,他才明白,没有袁媛的他根本是不完整的。
在海外工作的磨练下,他明白与其自责、惭愧、钻牛角尖,不如让袁媛幸福是更好的方法。眼前最重要的是让袁媛再爱上他,再记起他们的过往。
玩阴的?袁韬斜睨着裴文杰。不管他有没有见到媛媛,看来他已不是以前的文杰,已经有能力与他对抗。
很好!他愿意奉陪。
“我有事,必须先走了。”裴文杰看看表,与袁媛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袁韬看着他步出餐厅,已有不少女人对他眉眼挑情。不成!得想好计策。
文杰啊文杰,好兄弟一场,可别怪我无情。袁家的宝贝女儿可不能再次栽在这坏虫手上。
“喂!妳也太夸张了吧,来不到一个小时,说走就走,巧立名目跟我们聚会,其实不知去哪儿鬼混。”
“哎呀,要聚有的是机会,我又跑不掉。”袁媛抓起摆在桌上的一堆零食,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
“就怕妳跑掉!上次去美国,丹尼尔成天守在妳身边,到时候嫁到美国去,妳还有空回来吗?”
“谁要嫁给他啊?”她受辱的大喊。
咦?绿瑶与仙仙面面相觑,“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只是我还年轻,我怎么可能二十几岁就嫁。我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像是裴文杰与他爱人那样刻骨铭心。
绿瑶疑惑的偏着头,努力思考,“可是妳哥说你们已经见过彼此的父母。”
“那是他们大人说说笑罢了,我又不爱丹尼尔。”袁媛绝对有变心的机会,可她也撇清得太快些。
“但妳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妳说他人很好,当男朋友或许不错。”丹尼尔是标准的绅士,绿瑶很喜欢他。
她逮到话柄,“这是妳说的喔,我只是说他人好,当男朋友不错,没选择就凑合凑合吧。不过现在我又觉得做人不要太随便,要有原则。”
“有语病喔,妳说没选择就凑合,难道现在妳有选择了?”
袁媛嘴角隐隐上扬,掩饰不住好心情。
仙仙大叫:“肯定是有了,妳这不贞的家伙,丹尼尔不是整天陪在妳身边吗?妳哪有时间去风骚?我要叫他好好看住妳,免得跟别人跑了。”
她顿时心虚,“大家都是朋友罢了。”
仙仙心想,有如此三心两意的手帕交,真是令人惭愧;不过好友精灵可爱,活泼娇俏,很难不吸引异性。
“说吧,是哪一号人物,让妳短短不到一个月就拋弃糟糠夫,琵琶别抱。”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欣赏他罢了,离喜欢还有一段距离。”她嘴硬,死不承认被裴文杰的气质吸引。
“既然能让妳另眼相看,就已经很不得了了,谁不知道我们袁大小姐的眼珠长在头顶上。”
“那我不就成外星人啦!”
“废话不多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招供好让我们出主意,先说他是怎样的人。”
一提起他,袁媛的表情霎时出神,“他呀!时而强硬,时而温柔得能拧出水,有时又爱在口头上占我便宜,有时气得我牙痒痒的。长得很万人迷,而且很有才华,对女性也很尊重。”
绿瑶与仙仙总觉得这些赞美词似曾相识,好象在哪儿听过。
“他值得人家同情,很痴情喔!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却因为双方的不够成熟稳定而分开,直到现在,他还会有些错乱,一谈及她,有时泪眼汪汪,有时陷入沉思,常常忧郁得说不出话来。”
“嗟!跟时下拐小妹妹的阿飞有什么不一样?何况他心中还有另一个女人存在。”这种男人老是用老套的方法感动傻女孩。想不到二十一世纪了,还有笨蛋被骗。
她虚弱的辩解,“不一样,是不一样的。反正我也不会形容,再说又不是想与他有什么关系,我们纯粹是朋友。”
“那好,丹尼尔对妳可是深情不移,为了妳飞越了大半个地球,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我又没强迫他,是他主动要求我的,有什么办法。”
瞧瞧她那副跩样,推得一乾二净,活像是与她无关。
仙仙真为那个温文的丹尼尔感到可怜。
“下一步呢?”
袁媛摊手又耸肩,“顺其自然啰!”
明明就像无邪天使的模样,怎么说起话来那么寡廉鲜耻。仙仙拍拍“小恶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问:“妳应该知道有个地方叫十八层地狱吧?”
“干嘛?”
“没有,我只想提醒妳,妳死后不怕没地方收容,地狱已经有妳的保障名额了。”
“妳说什么?”她恶声恶气的怒目相向。臭仙仙,耍嘴皮子一流,一点也不了解人家的心。她看看时候不早了,“算了,看在本小姐今天要去当老饕的份上,就不与妳计较了。”
听到有好吃的,仙仙与绿瑶双双跳下床,巴着她不放,“妳有没有良心?要去吃美味也不通知一声,姊妹淘当假的啊?”
“谁教妳们只会反对我!”现在来不及了。
“妳要跟妳的秘密情人去?”
她伸出食指摇了摇,“错!是忘年之交。对了,妳们乖乖帮我掩饰的话,我就留剩余的菜肴给妳们。”
仙仙错愕的望着雀跃不已、宛如获得自由的小鸟般快活的好友,脑海倏地想起,这走火入魔的情况,在两年前也常发生,而那时令她疯狂的男人,叫裴文杰。
“你太慢了吧,我等得都快不耐烦了。”袁媛引颈盼望,一见裴文杰的车子在路口出现等候红灯,心口上的甜蜜就涌出,酡红的脸蛋漾着笑容,挡都挡不住。
这声埋怨,实则夹杂着无限的撒娇。
“对不起,去见个故人,所以晚了点。”
“什么样的故人?”好大的架子。等等!该不是那个他所谓的青梅竹马吧?
有了这项猜忌后,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人就是不快活,心中百味杂陈,仅剩一个味道,那便是酸。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停在滨海公路旁,她故意把窗户摇下,让风灌进车内。
瞧出端倪后,他却故意不点醒,佯装呆头鹅的问:“不冷吗?”
“不冷!”她气鼓鼓的,两眼看着蔚蓝的海面。
“啊?方才说到哪里啦?就是那个故人!”
袁媛把耳朵竖得尖尖地仔细听他说。
裴文杰看出她内心并非如外表那般无动于衷,宽厚的胸膛因此上下起伏震动。纵使遗忘记忆,她仍旧是他最珍爱、永看不厌的宝贝。
“你笑什么?”她转头盯着他,深怕被他瞧出心中的挣扎。
“没有,只是觉得妳很有趣。”
本小姐给你当猴耍啊!她的嘴翘得更高。
“今天我去见妳哥。”
原来是大哥啊!早说嘛!省得她疑神疑鬼的。她开心地扬起嘴角。
随即一想,又觉不对。大哥找他做什么?该不会成天玩乐被他发现了吧?她忐忑不安,他们之间的游戏会不会就这样结束?
“被我伤害的那个女人,妳哥也认识。他警告我,要我别接近她。”他一脸落寞的凝视她。
他这个表情直教她的嫉妒油然而生。她昧着良心说:“是啊,我也觉得你别太一相情愿的缠着人家,说不定人家早结婚生子了,何必破坏人家幸福美满的家庭!”
“是吗?”他惨淡的笑着,“她没结婚,倒是有一个男人待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