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刚在跟谁说话?」神喜捧着午膳进门。
「神心,可是她听到你来又走了。」
神喜面色一僵,然后神色自若的道「妳吃饭吧,我先告退。」
目送他离去,路筱慈宛若掉入五里雾中,怎么所有的人都怪怪的?
「事情办妥了。」银色月光下,两个人影站在一间破草屋外。
「大师兄,我办事你放心,那个知府一家作威作福,官商勾结,鱼肉乡民,早该有 人出来说话,真可惜让那个巡抚赚到。」
「是魂,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给你当今皇上犯罪的实证,让你改朝换代当皇帝。 」一个游戏人问的伪皇子。
「大师兄,你就别模我,我还想逍遥个几年呢!」
「那个小乞丐呢?」
「大师兄,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你那双利眼。」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
「你心里有鬼,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祈云意味深沉。
「别顾说我,大师兄,里面那个姑娘,你好象对她挺不错。」河边那一幕精采画面 ,他隐忍不现身就是希望看到结果,结果???唉,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师兄 疾言厉色,有点像活人的感觉。
「我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没感觉。」祈云慢慢踱回轮椅坐下,早就察觉他躲在树梢 。
「明明腿早八百年就好了,还装模作样。」这是怪医无常透露的。
「那个小子自从恋爱后嘴巴越来越松。」能看到每个师弟们找到幸福,他还是很为 他们开心,只是心中无法产生情绪的波澜。
「你也找一个嘛!不要死守那个老头的狗屁遗言,他根本是故意刁难你。」要死了 也不忘整人。
「我会遵守诺言,就算灵玉嫁人,我还是会等她。」这是承诺,也是最初的悸动, 但脑海飞窜过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她为什么会进入他脑海中?
「你真的是???,算了!无常师兄说得对,骂你讲你你也没什么感觉,徒浪费口
水。」是魂摇摇头,话锋一转,「那个路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我答应过送她到富阳镇。」
「又是承诺。」是魂翻了翻白眼,嘴里喃喃嘀咕,「真应该叫她用这一招。」
用承诺绑住他。
「你不要随便出馊主意,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是是是,照你的指示,那些唐门的人已经在赶来富阳镇的路上。」大师兄何时才 能真实面对自己的心意?
「我的事你别多管」他仍是不冷不热的声调。
「我知道。她醒了,大师兄,祝你好运。」是魂嘻皮笑脸,不敢乱想了。大师兄的 双眼让人无所遁形。
祈云目送是魂消失在月色中,平静的心犹如这宁静祥和的夜空,但|「祈大哥,你 怎么还没睡?」路筱慈慵懒的嗓音飘入他耳中,他心脏猛撞了下胸口,规律平稳的心跳 变调了。
或许真如是魂所想,他已有点像活人的感觉????「伤没好,妳该多休息。」祈 云转回轮椅,他不是没注意到她粉嫩的脸庞写满了喜欢,以行动来表示她的心意,她的 行动力快得吓人,不畏结果,勇往直前的精神的确让他微惊,但那只有一瞬间。
他是不可能爱人的!
他又恢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有礼。
「人家睡不着,你的药真的很有效,我觉得已经好了大半,不信你看????啊! 」
她打算走到他面前,岂料足尖不知道踢到什么,整个人往前倾,挥舞着双手撞入他 温暖厚实的胸膛,掌心下感受到的是他那平稳规律的心跳,她脸一红,尴尬的撑着他刚 硬的胸膛。
「对????。?对不起,我马上起来。」她狼狈的想站起,却因为大紧张站不稳 ,反而趺进他怀中。
「妳可以站起来吗?」瞧她迷迷糊糊,她能活到现在,唐门上下功不可没。
「可???可以。」她知道此刻自己脸一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温香软玉在怀,又要保持八风吹不动是有点困难,尤其是在知道她的心??祈云装 作若无其事的扶她站稳。
「谢谢,呃,我可以问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好丢脸,每次都在他面前出模,可 是她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杭州。姑娘早点歇息。」
感觉到祈云回复了温和有礼,她胸臆漾着无法言喻的怅然。
第四章
「妳该歇息了。」替她换完药,祈云温和的道。
「谢谢。」不知道从这怎么去长安?
「顺着官道,搭上驿站的车可以直抵长安。」
「谢????咦!不对,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能预先知道?」路筱慈水眸亮晶晶的 看着处之泰然的他。
「我只是个普通的算命仙。」他转头往外。
「我都忘了你是半仙。」难怪他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等等,不对呀!那为什么 她心里想的他也知道?路筱慈灵动的眼珠子转动着新奇和兴奋,「祈大哥,算命的都像 你一样厉害吗?」
「我只是会一些基本的卜筮和观天象而已。」不知为何他竟不想她知道他待殊能力 而将他当妖怪。
「祈大哥,你式谦了。」路筱慈骨碌的爬到他面前,「那你可不可以帮我算算我几 时可以到长安?」
「约十日内。」对象是她这还是保守估讦。相信走官道又坐车她应该不至于迷路。 「不打扰了。」转动轮椅,祈云推开门,「危险!」路筱慈及时拉回他的轮椅,躲过屋 外飞射过来的暗器,一群黑衣人站在屋外伺机而动。
「臭丫头,碍我们的好事。」为首的黑衣人抽出刀。
「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个,羞不羞?」
「少废话,快把人交给我们,我们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你们这样是求人的方式吗?」
「既然妳不让开,休怪我们不留情,兄弟们上。」
「且慢,你们别过来。」路筱慈悄悄塞给祈云一颗黑色药丸,压低嗓音,「快吞下 去。」她早在上一次事件后就把药整理过,以备不时之需,果然这次发挥作用了,她很 开心能帮得上忙。
「怕了吧?快把???妳、妳做了什么?好痒。」数十个黑衣人扭动身躯,有些痒 得倒地打滚,有的飞入水池。
「这是唐门特制的痒痒粉,我自己发明的。」路筱慈为危机解除而松口气。
「妳是唐门的人?该死的!」
「泡冷水会更痒,回去洗个热水澡就没事了。慢走,不送。」路筱慈对那些狼狈落 荒而逃的黑衣人挥挥手,转身瞪着安之若素的祈云,彷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你的麻烦真不少,老是有人要抢你,你比江南柳红苑的当红名妓水潋滟还红。」
「多是江湖人以讹传讹。」把他比作妓女,亏她想得出来。
「公子,属下来迟。」神喜火烧屁股赶来,连内袗都还没系好,仅披外袍就赶过来 。
「等等,别靠过来。」路筱慈根本来不及制止。「这至少要一个对时才消散,我可 没那么多解药???」
「好痒,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见他们惨烈的上抓下抓,就像壮硕的黑色佛佛东跳西跳。
想着,路筱慈噗哧的笑出声。
「是很像。」极细微的笑轻轻的牵动祈云脸颊边的肌肉。
神喜看得眼珠子快凸出来,而主子似乎没有发觉。
他呆若木鸡的忘了痒,公子居然笑了!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
喀嘎的轮椅转动声一早听来格外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