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总觉得好象有一件事忘记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杜寒飞抚着脑门,挤出虚弱的笑。
钟铁桥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想不起来就别勉强,可能等一会就想起来了,啊,对了,怎么没看到那个鬼丫头?”他转开话题。
“她一早就去试她的宝贝弯刀和翡翠玉灵刀。”
“你已经决定是她了?”
杜寒飞腼腆的点了下头。
“那就好,你要努力做人,赶紧为杜家留下血脉。”
“钟叔。”杜寒飞薄嫩的脸颊浮现两朵红晕。
“哈哈……这有什么好害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把翡翠玉灵刀交给她了,她就是你的人,你可别像钟叔一辈子被钟婶吃得死死的,连生小孩……”突然门外传来咳嗽声。
“铁桥,我弄了些你最爱喝的粥!”钟婶端着托盘进房。
钟铁桥背脊凉了半截,该不会他刚刚说的话全被她听见了,看妻子笑容可掬,他心情却是如履薄冰。
“既然钟叔已经没事,那我先告辞了。”杜寒飞识时务的退下,留下两位老人家慢慢沟通。
钟铁桥投给他怨怼的一眼,这没良心没义气的小子。
门关上后,钟婶端起粥,舀一匙吹了吹后递到丈夫面前,面带微笑,“来吧,趁热吃,这是我精心为你调配的断肠蚀骨腊八粥。”
看着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粥,钟铁桥胆战心惊的吞了吞口水,就算是穿肠毒药,他也认了!
第八章
“聂家庄就在峰顶的天池中一座蛇岛,就是那。”
钟铁桥才提那个狂御天可能隐身在聂家祖宅,可怜的杜寒飞就在念君半胁迫半利诱下,带她去聂家祖宅。
此时两人隐身在湖岸边,远眺湖中之岛。
光滑绝壁的孤岛,像个翻倒的半圆帽耸立在波涛之中,连停靠小船接近都不易,而要横渡这丈余宽的湖面非要有过人的轻功,更别提那陡峭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悬崖。
崖壁上潜伏着许多毒蛇,蝎子,稍有不慎就可能回天乏术,无怪乎没人发现聂家庄,因为根本没有人能活着攀上蛇岛。
“就是那。”念君现在才明白为何自己绕完整座鬼佛山没有任何发现,白天水气氤氲缭绕湖面,夜一片漆黑只闻波涛拍击着岸边。
“嗯,我们快走吧!”扯了扯兴致勃勃的她,杜寒飞紧记着钟铁桥的话,决不能与狂御天正面起冲突。
“干么那么急。”她来是想证实一下那晚和她对打的家伙会不会是狂御天。“他说不定根本不在岛上。”
“没错。”一个阴鸷的低沉嗓音如鬼魅冒出。
念君变色的扯着杜寒飞弹跳开,她竟警觉心底落到连对方靠近了三尺内都没有察觉,她戒慎的回头,反手抽出背上的月牙弯刀,屏气凝神一瞧,只见不远处阳光扶疏的树荫下,耸立个高大的黑影正一步步的逼近他们。
“狂御天。”杜寒飞直觉的将念君护卫在身后。
“聂莫邪!”狂御天踩着沉稳的步伐踱上前,苍老的白发夹杂着黑灰发,杂乱无章的披着肩,一身早已分辨不出原来颜色的长袍斗篷,破破烂烂的挂在他骨瘦如柴的身上。
“我不是,狂前辈,你认错人了。”杜寒飞护着念君倒退恭敬一缉,旋即压低了声音,“念君,你先走。”
“谁也别想走!”一把通体漆黑的剑自他背后亮出,在白炽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是聂莫邪,我是杜寒飞。”他解释着。
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狂御天赤红着双眼直盯着他,“不可能,我说你是你就是。该死的聂莫邪纳命来。”霎时,他与剑合为一体化成黑色的寒光如疾箭穿云,射向杜寒飞周身重要穴门。
“寒飞,接着。”念君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月牙弯刀仍向他。
杜寒飞心中闪过一丝困惑,她为什么会……可是他没有时间多想,双手抓住刀的同时旋身一挥。
“锵!”两把兵刃交击,星焰芒流迸飞四溅,刺眼的光芒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杜寒飞毕竟年轻,应敌经验不够又心软的没有使上全力,以至被这一击震得连退十几步。
“寒飞……该死的。”念君惊怒的娇斥,连忙抽出另一把翡翠玉灵刀抵挡狂御天凌厉没有停歇的致命攻势。
“小心。”要不是突然从树梢窜出一个人挡在他的背后,他恐怕就要掉落寒冷的湖底成落汤鸡了。
刀光剑影交错,念君丝毫不敢大意,聚精会神的面对着成名将近一甲子,已陷入疯狂状态的狂御天,他武功高强出神入化,这可能是她这一生最精彩的一役,稍有不慎可能就跟这世间再见。
“你们这两个笨蛋,谁叫你们来着找死。”钟铁桥手拿着他成名武器铁锁链,拉着杜寒飞站稳。
“钟叔。”杜寒飞不好意思的低头,刚刚那一剑劈得他胸口气血翻腾。
“去帮忙鬼丫头吧,她一个人绝对应付不来,放手一搏吧,要不然你是肯定应付不了他。”钟铁桥叹了口气,推了他背后一把,顺便运气给他安抚他体内紊乱的气。
“谢谢钟叔。”杜寒飞再度掠回战场全神贯注的和念君并肩作战。
“没想到你武功那么好。”念君挑眉,狡黠的道,身子一侧险险避开莫邪剑迫人的锋芒。
“原来你早就知道?”杜寒飞苦笑。
“喂,你们两个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闲话家常,还不给我认真一点打。”简直找死!钟铁桥没好气地大喊。
“是!”杜寒飞和念君两个人一刀一剑搭配得天衣无缝,仿佛事先演练过,套过招式胜过一般的双人招式。
他们自晌午打到日落月升,其间已过不下百招,双方都略见疲态,仍不敢松懈,原来占优势的狂御天已开始显得捉襟见肘。
“啊——”
“你们要小心,到了晚上莫邪剑的魔力会增强。”钟铁桥示警。
“知道了。”念君打得痛快淋漓。
打从她三岁开始打架,就没有输过,一方面也是大家看她年幼不想落人口实,以大欺小;一方面跟她打的都让她七分,因为她是女生,以及山寨头目的女儿,然后在背地讪笑她不自量力。
她决计不让人看轻,因此发奋图强,勤练武艺,终于得到大家认同,而这时她已经打遍山寨无敌手,那时候她才十七岁。
她发现山寨里的武功满足不了她,开始向外偷,只要能让自己变强的武功,她都不会放过。
“狂大叔,你果然厉害。”念君体内嗜武的热血沸腾,在一阵猛烈反击后,她拦住杜寒飞,“你退下。”
杜寒飞一愣,看她认真的眼神中放射出坚定的光芒,他会意地点头,“那你自己要小心,别太躁急。”
“鬼丫头,你在搞什么。”钟铁桥愕然咆哮。
“我想一个人打。”念君举剑朝天,深呼吸的骈指划过剑锋,绿色的剑芒化作流星,直射向正稍作喘息的狂御天。
“你疯了不成?”
“开始。”
她动如疾风,快如闪电,身形如行云流水,舞剑如雨绵密的包围在已筋疲力竭的狂御天。
“哇,这鬼丫头哪来那么多精力?”钟铁桥看傻了眼,他这才恍悟,纤细荏弱的她竟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钟叔,我可是亲身领教过。”被她揍得鼻青脸肿!
“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我真的老了。”
“钟叔,你怎么会老,钟婶可是对你满意的面带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