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不用那么辛苦。”选择嫁给少爷不就得了。
一早杜寒飞就徘徊在念君身边,心中对钟婶答应念君的提议,当聂家丫鬟,仍讶异不已。钟婶跟着娘多年,除了主人外,对任何外人都是冷漠有余,生疏有礼,当年钟叔为追求钟婶就吃了不少排头。钟婶对于自己工作的领域更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主权,像伺候娘决不假他人之手,即使生病也要爬起来,这种意识一直让他很钦佩,也不敢冒犯她,她就像另一个母亲。
可是钟婶居然同意让念君帮忙,学习当丫环,这怎么不叫他吃惊,更令他惊讶的是向来不赞同他留下念君的钟叔竟也不反对。
“你在做什么?”专注的念君没搭理他,杜寒飞忍不住探看,嫩薄的脸皮霎时涨红,头顶冒烟。
“洗衣服。”正搓洗衣服的念君不引以为意,也不过洗衣服,就当洗刀剑一样就好啦……“啪!”第二件衣服在她手中洗破变抹布。
“这是我的衣服。”杜寒飞苦笑。自幼娘就训练他独立自主,任何事都不假他人,棉被自己折,内务自己料理,包括衣物自己洗,怎么钟婶会把他的衣服交给她?
“有什么关系,破了顶多再补就好啦。”
念君将破掉的裤子扔回竹篮,拿出另一件努力搓揉拍打,“刹嘶……”一件上好儒袍在她手中化作布条。
见她拿起男人贴身中衣,杜寒飞一张脸刷得涨红,赶紧抢过她手里的衣物。
“我看还是我来洗,你到一旁休息。”再看她洗下去明天他就得光着身子了。
“你的手伤才好,还是我来。”
“这是我的衣服,我习惯自己洗。”
“这是我的工作,不要你多事。”念君不悦地想抢回来。
“没关系,那我帮你。”杜寒飞不放手。
“少爷,你快放手。”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不要叫我少爷!”“啪!”随着他突然低吼,一件衣服在他们手中断裂成两半。
念君呆了下,难得看他抓狂。
该死的!自诩脾气温和和冷静的他竟然失控了,都是因为她。
他深呼吸一口,“抱歉。”将衣物放回竹篮里,狼狈的转身离开。
留下的念君忍不住噗哧的笑出声,“笨书呆就是笨书呆。”笑声如银铃悦耳。其实早在他拉住她的手那一刻,她就心动了。
杜寒飞羞恼的回到四合院里,到厨房找到了钟婶,“钟婶,我的衣服我会自己洗,你怎么让她……”
正在炒菜的钟婶回过身,不禁莞尔,“少爷,你误会了,那是她自己的意思,她想做,她说既然身为你的贴身丫环自然的为你做些什么。”呆头鹅!聪明反被聪明误,姑娘家的心思岂是男人可捉摸。
他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那……那也不需要把我的衣服拿去洗,她根本就什么都不会。”
“少爷,她正在学不是吗?”钟婶意有所指的瞅着他。
有什么好学的,直接嫁给他不就什么都不必做,他真搞不懂。“钟婶,你曾跟她私下谈过,她都问你什么?”
“怎样才能做一个好妻子。”
“妻子?”杜寒飞音量陡高,“他问你这干么?”
钟婶耸耸肩,“少爷,这你应该自己去问他呀!”
该不会她已经有对象了?想到这,杜寒飞胸口像挨了一记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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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搞不懂姑娘家心态,他喜欢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问题是她呢?
他没胆问她,却也不敢开口示爱,免得热脸贴冷屁股,而且最近她火气挺大,他可没胆在母老虎嘴上捻虎须。
一般姑娘家不是应该在乎贞操名节?为什么她还能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悠游自得?
觑了觑正在专心打扫整理他房间的她,他大气不敢吭一声。
“脚移开。”
“噢!”杜寒飞赶紧闪边。
“大少爷,你别站在这妨碍我做事。”扫帚又扫经他入石柱的脚边,念君没好气横他一眼。
“噢,对不起。”他赶紧跳上椅子,抬起双脚的蜷缩在太师椅上,睁着一双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望着她。
念君深吁了口气,“少爷,你到底想干么?”对人从不费心去思考的她,对他就是无法狠下心视而不见。
“呃……你的月牙弯刀我已经帮你修好了。”吞了吞口水,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话题。
“这钟叔昨天就告诉我了。”不想看他那幅小狗无辜讨好主人的神情,她低头继续扫地。
气氛一下子又陷入沉闷。
生怕又说错话,杜寒飞战战兢兢的低问,“钟婶要我来问你……你为什么想学习当个好妻子?”
念君停下扫地的动作,“是钟婶要你来问的?”
杜寒飞点了下头。
“那你呢?”她一手拄着扫帚,一手叉腰,屏气等着他的回答。他敢答错一个字,她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我……我没意见,随你想做什么都随你高兴。”他哪敢捻虎须。
很好!“出去!”脸一沉,她挥起扫帚。
“你想干么?这是我房间……”话声未完,忽然扫帚飞向他,他从椅子上惊跳起。
“滚!”
他慌得夺门而出。
看着手中的扫帚,想起刚刚他狼狈落荒而逃的情景,念君扑哧的笑出声,想不到向来冷静的她也会泼妇骂街。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庭院里,她幽幽叹了口气,这驽钝的呆头鹅不知道何时才能开窍?或许她是想得到翡翠玉灵刀,但可不至于为剑卖身,她想跟他发生关系就因为是他!能在她脑海镂下影子的只有他。
或许她从未费心与理解什么男女有别,男女之分,还有什么三贞九烈,三从四德的大道理,她只知道她对他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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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嫁给我,翡翠玉灵刀就是你的。”为避免她被人捷足先登,杜寒飞直接找她开门见山的道。
正忙着擦桌椅的念君没想到才做半天家事比练三天武还累,搞得她现在腰酸背痛,看来她还真没当贤妻良母的天分。
她以袖轻拭着额头的汗,心底偷偷窃喜着,漫不经心的扭扭腰,“我是想过啦,不过,能匹配我的男人要打得过我。”停了下,她轻蔑的睨他一眼,拉长音,“你——行吗?”她问完也不等回答的转开头。
像他这样的求婚方式,会有女人嫁给他才有鬼,把婚姻用刀剑拿来当交易,她要刀要剑不会自己收集呀,要不自己铸造,没事干么赔上自己一生幸福,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想不透,那他真的没救。
“我……”他是行,只是他不能!
“还有我的相公对我决不能有任何隐瞒,你做得到这一点吗?”念君意味深沉的瞅着不自在的他。
杜寒飞忐忑不安,她该不会还知道什么吧?
“另外呢……”她声音顿了下,“我要的相公必须对我就像一把百炼成钢的宝剑,历久弥新。”一把好剑是刚柔并济,无坚不摧,百折不挠,只要有心,天下无难事,爱情也是一样。
“像宝剑?”他像鹦鹉的接下她的话。又是剑!人怎么像宝剑?除了……他低头看自己的小弟弟。
看他的举动,她险些笑出声,强憋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都点那么白,如果他还不懂,那真的是笨书呆,叔念多了果然会变笨!
杜寒飞研究老半天,连她何时离去都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