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劈柴这种粗活,说实话他还真的没做过,家里有仆佣代劳,当公假闲赋在家时,他的工作就是负责指导卫义武馆里的师弟们练武。
偏偏衙门的公务繁忙,通常一个紧急通知,他就得放下手边的工作赶出门,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跟姑娘千金相亲,这也是为何他娘放弃他的原因之一。有时候娘也在抱怨他比她当媒婆还忙。
此刻,他不想让她瞧轻,不过劈柴嘛,对练武的人应该很简单,就像切萝卜。
“要不要换我来?”白桂干脆坐在一旁木头上,支着下颚,照他这样劈法,恐怕天黑前都劈不好一根木头。
“我是男人。”
男人不代表万能!她闲着打了个呵欠。
“呀!”卫尚云瞄准了木头,然后将斧头举高,用力劈下,正中红心,但,卡住了!
他涨红了脸,拚命使劲想拔出斧头,却连木头都举起了,重量让他身子往后倾斜,他为了站稳,脚跨出一步,踩到一根树枝。
“啊!”同样的惨剧再度上演,这次他发出了哀嚎声,因为巨大桧木刚好掉在他脚上。
白桂蹲到他身边,“就叫你不要试了说,你大病初愈,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干么不躺在床上多休息,何苦自找罪受?上次水洒了一地,这次差点劈到脚,你还是不要再做了。”
“上次是那只猪窜出来,这次是意外。”他相信熟能生巧。
白桂怜悯的看着他,淡淡的摇摇头,不想跟他争了。将一根巨木抱到树根上,双手拾起十斤重的斧头,脚分前后踩着八字步,然后举高斧头,“啪!”的一声,喀啦,木头应声被剖成两半。
一旁卫尚云张口结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她还算是女人吗?
而白桂没理他,放好被劈成半边的木头,当头劈下,不慌不忙,脸不红气不喘,一座小山似的木头全劈完了。
她抱起木头往厨房走去,留下坐在地上仍呆若木鸡的卫尚云。
恐怕在她眼中,他变成了个砍柴连斧头都拿不稳,提水水洒一地还会跌倒,软弱无能的男人,他不过生一场病,受了一次重伤。这还是第一次威镇天下的第一神捕被当成无用无能的病猫。
总有一天他会证明他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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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虫鸣蛙叫,还有“啪——”的巨响回荡在寂静的夜空。
“桂姊,你相公还在劈柴呀,他不会累吗?你要不要叫他先歇息一下来吃饭?”李宁宣酒足饭饱后打个嗝,下巴努了努窗外的笨蛋。
“叫过了。”白桂蹙眉,不懂面子真的比肚子还重要吗?晕黄的油灯投射窗外,笼罩着汗水淋漓的他。“他说吃的用的都是花我们的,欠我们太多,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想找些事做。”
“别管他了,他爱做就让他做。”小明细嚼慢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娘对卫尚云的关注比他还多。
“我们留一些饭菜给他吧。”白桂装盛一大碗的剩菜剩饭置入残有余温的灶炉里,盖上锅盖保温。
“桂姊,我先去睡了。”李宁宣打了个呵欠,“他那么拚命干么,不会劈柴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没见过那么固执的男人。”说着,她离开厨房。
“小明,你也去睡吧,碗筷我来收。”
小明点点头,“娘,你也早点睡。”转身离去。
窗外星光点点,而他汗流浃背的劈柴,衣服都湿透了,晚风吹来透寒沁骨,他干脆脱掉了上衣打赤膊。
白桂信步走出厨房,来到后院,不发一语的蹲着看他。
沐浴月光下的他黝黑高大的形成一个巨大阴影,黑眸炯亮如炬几乎比星子还耀眼,庞大刚猛的体格就像森林里的黑熊。
瞧他心无旁骛的专注神情,她心里产生迷惘,到底是什么信念驱动他那么执着?不会做家务并不丢脸呀,她又没叫他做!那他到底坚持些什么?她开始对他这个人产生好奇。
“你在看什么?”卫尚云支着斧头歇息。
白桂收神,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盯着一个男人猛瞧,忙清清喉咙神色自若的道:“谢谢你把我们家的柴都劈好了,我们可以用到明年冬天。”
“这没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光劈柴一下比在武馆教导学徒们打一天的拳还累。
他发觉平常他没注意的家务粗活也可以是锻炼身体的方式,伤重躺在床上太久,久到他觉得身体都生锈了。
“我是来告诉你锅子里,我有留饭菜给你。”他怎么猛盯着她?该不会发现她偷窥他?白桂不自在的脸发热。
“谢谢。”
“没其他事,你忙你的吧!”她慌忙的起身离去。
“等下。”白桂转头,他指了指她嘴角,“你这里有菜渣。”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抹。“还有吗?”原来他盯着她是因为她脸脏了。尴尬的红潮扑上她两颊。
“别动,我帮你。”冷不防他手伸来,她心脏卜通的漏跳一拍。
粗糙的指腹如羽毛拂过她嘴角时,她心脏险些撞出胸口。
他对她施了什么法术?为何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这是从没有过的病症。
白桂怔忡的张大了眼,直勾勾的望着夜空下黝黑粗扩的他,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与她四目对视。
毫无预警的他手指滑到她下颚托起,他强而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腰,她感觉整个人被提高,不得不踮起脚尖,突然眼前被黑影挡住,出现他放大的脸,她才想开口问他想干么,嘴即被灼热的物体给占据!
白桂震愕得杏眸圆睁,他的嘴在她嘴上磨蹭,就像小朱或阿牛有时会对她做的事,可是它们只会伸出舌头替她洗脸,可不会偷袭她的唇!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日日望着她那娇嫩欲滴的红唇,他压抑不住的欲望在体内奔腾。
从来没有姑娘能撩拨得让他失控,就算是深谙男女情欢的青楼名妓的碰触,他也无动于衷,几乎让那些妓女以为他是和尚。
他的舌乘机钻入她口中,恣意的吸吮她嘴里的香津蜜液。
白桂感受他正啮咬她细致的唇瓣,他的舌尖在她唇上游移就像火烫的箭,她呼吸充斥着他清爽的男性体味,还带着木屑青草的气息,而他炽热的身体正隔着单薄的衣服熨烫她的肌肤,阳刚壮硕的他给她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终于意识到男与女先天上的不同。
他的力量大她好多,而且他太靠近了!
白桂不自觉的抬起手抵着他的胸膛,掌心下是光滑平坦泛着湿意的虬实肌肉,刚硬如铁又柔润如丝,好像昂贵的上好丝绸令人爱不释手。真好摸,这也许就是小宣为何说他不错的地方吧?可惜丝绸上面沾染了些刺刺的木屑,让她情不自禁的替他拨掉。
忽然一个深沉的抽气声响起,他的喘息变得急促,宛若蝶翼轻触着的吻突然变成饥渴欲求,他的舌急切的掠夺她的嘴,狂野的吻仿佛要抽尽她肺中的空气。
她的头好晕,整个人的力气也像被他抽光了。就在她以为要窒息时,他放开了她的唇。
他气息不稳,心跳如擂鼓。该死的她竟让他失控得想吃掉她!
她抬起迷蒙的视线,映入眼帘是他那深邃黑眸像火一样灼人,她急骤的心跳尚未缓和,呼吸紊乱,连两腿都虚软没有力气。
“该死的你再这样看我,我无法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粗声粗气的低吼,他大掌覆盖她迷人的媚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