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停住吻,将她按进怀里。
祝心琏又羞又恼,问他正经话呢,他却老是不正经。
「疼吗?」他低哑问着。
「什么?」
「昨晚失了分寸,疼吗?」
埋在他胸膛的小脸瞬间通红,「当然疼,浑身都疼。」
「……今晚不让你疼。」
一听他这么说,祝心琏二话不说将他推开,想起身却又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听哪去了?你初经人事,总得让你歇个几日。」
祝心琏又羞又恼,在他怀里挣扎着,「不理你了。」她真心觉得自己真是白操心了,亏她为他牵肠挂肚一整个下午,结果一回来就说荤话。
「上哪呢?我还没用膳呢。」他一把拉住她。
「你怎么不早说?」她骂了声,赶忙唤兰草,让她赶紧通知厨房备膳。
宇文修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嘴角愈扬愈高。
原来有人在乎,滋味竟如此美好。
大雨在当晚就停了,翌日祝心琏便跟着宇文修巡视新筑的堤防基底,路上泥淳不堪,一开始是宇文修牵着她一步步慢慢走,可后来却变成是她搅着他俐落地走。
宇文修眉头微扬,心想真是没面子,但无妨,他里子攒得饱饱的。
「栈孔还在凿?」她眯起眼,看向山壁那头。
「嗯,黑石比想像还要坚硬,得多费点功夫,不过也差不多了,大抵下午就能埋火药。」宇文修朝山壁那头比划着。「到时候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将突出的那块整个炸碎,到时候分流上就没什么问题。」
「希望到时候一切都能顺利。」
「肯定顺利。」
「火药调配可要拿捏好,一个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宇文修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在她眼里相当没用,「那配方还是我教你的呢,你自个儿也看过了,能出什么乱子?」
况且,看守的全都是他的人,要真能出问题……嗯,那就留点缝,让他瞧瞧有哪只老鼠会混进来。
她也只是谨慎,多叮嘱了句,可不是不信任他……祝心琏笑了笑,明智地不跟他纠缠这话题,转而道:「炸山那天,我肯定是要到场的。」
「嗯,到时候咱们离远点。」
「可以搭船吧。」这段河面虽是最狭窄的,但岸边到山壁约莫一里宽,要是站在岸边,怕是瞧得不够清楚,难以第一时间确定是否炸出她想要的分流状况,更无法确定炸落的山壁是不是真如他们计算地落在他们希冀的位置上。
总得靠近一点,要是有什么状况,才能及时补救。
宇文修沉吟了会儿才说:「也行,但别靠得太近就是。」
祝心琏笑嘻嘻地看向他,心想自己话没说明白,可他都懂。
「开心什么?」一见她露出笑籍,他跟着止不住笑意。
「能认识王爷真好。」虽说她与兰草极具默契,可与他之间的默契又不太相同,更让她打从心底喜悦。
这简单几个字挠得宇文修心里痒痒的,「知道我的好,那么知不知道晚上怎么服侍我,好报答我?」
「你这人……」为什么三句话里就得掺句荤话?
「情趣,丫头,我在教你。」
「不用。」祝心琏撒手就要丢下他。
宇文修不慌不忙地喊了声,「唉,我腿疼。」
祝心琏回头瞪他,再看向他身后的海青,「让海青扶你。」
海青闻言,忙道:「我正有事忙呢,侧妃。」话落,二话不说地撒腿就跑。
祝心琏见他快步如飞,不禁傻眼。
「娘子,我腿疼。」宇文修委屈地又喊了声。
不得已,祝心琏又朝他走来,搅着他一步步慢慢走,嘴里还叨念着,「今早不都说不疼了吗?怎么又疼了?」
宇文修勾弯唇,听着她叨念,怎么听就怎么悦耳。
第十一章 双双落水失了踪(2)
过了晌午,如宇文修猜想,栈孔已经凿出差不多的大小,差人塞好了火药,预备引爆。
宇文修带着祝心琏和几名护卫上了船,停在距离山壁约半里远。
等一切准备就绪,一声令下,几名工匠点燃了火药,不多时,连声震耳欲聋的轰天巨响爆开,火药的威力之大,让山壁瞬间大片滑落,震得河面湍急,船只跟着摇晃,祝心琏差点没站稳,还是宇文修稳稳地将她搂在怀里。
可几乎在同时,船头也传来轰然巨响,在祝心琏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船只已经开始倾斜,倾斜的速度快到根本无法掌握,不过是眨眼功夫,她已经落入水中,沁凉的河水叫她浑身为之一颤,更可怕的是爆炸也叫河水流速加剧,她的身子抵不住猛烈的水流,眼看就要被水流急冲而去。
她惊慌不已,可在下一刻,一把力道拽住她,她随即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那一瞬间,不知怎地,她想起了年幼时被人救起,那位大哥哥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将她拽起,牢牢地护在怀里。
同样的,她一点都没感到恐惧。
跟着落水的海青在河底不放弃地一再搜寻,直到被其他弟兄强制拉上岸,他才近乎脱力地躺在河岸。
「头儿,现在该怎么办?」另一名护卫问着。
「搜,派出所有人顺流往下游搜!」海青一股脑坐起道。
「是。」护卫们赶紧备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听闻消息赶来的宇文信急声问道。
海青忙站起身,抱拳道:「小的失仪,还请二皇子恕罪。」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宇文信神色焦急不已。
海青大略地把炸山时发生的事说过一遍。「目前只能确定有人在船头安置火药,趁着炸山时一并炸船,所以王爷和侧妃才会在翻船时一并掉入河中。」
「船头?三弟可有受伤?」
「不确定,炸山时所有人都聚在船尾,只能大略估测王爷落入河中时并无受伤,但落入河水中就难说了。」
宇文信轻点着头,再问:「可派人去捜了?」
「已经派出王爷身边所有的护卫,但怕人数不足,所以小的想请薛知府帮忙。」
宇文信皱眉,「等他回府衙派人过来,都过一日夜了。」
「不,王爷说过,淮州知府可以临时动用后龙卫守兵,小的想请薛知府调派后龙卫守兵顺流搜寻。」
后龙卫离这儿不过二十里路,差遣一声,费不了多少功夫。
宇文信眉头微扬,正要开口之际,见海青从里取出一块令牌。
「这是王爷的腰牌,相信薛知府会知道该怎么行事。」
宇文信见状只能朝他摆了摆手,海青朝他抱拳后,快步离开。
宇文信看着他的背影,身后的护卫才上前要开口,随即被制止,「走吧,回去等消息。」
宇文修和祝心琏失踪的事传来常家宅子,海靛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厅里,等着其他消息。
而兰草一得知祝心琏落水,生死未卜,立刻就想往河岸去,却被常宅的下人拦了下来,气得在屋前大骂。
「你们这些人,王爷出事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动,都不怕皇上降罪!」
他们不在乎秦王发生什么事,可她在乎她家主子啊!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不管王爷怎么阻止她,她都该厚着脸皮跟上去!
常家下人没人吭声,兰草气得直跺脚,「走开,我找我家主子都不成吗?」
厅里的海靛叹了口气,负手走来,「兰草姑娘,你现在去找,又能往何方去找?你倒不如静下心,先等前头回报消息再说。」
「什么都不做,只能等消息再见机行事吗?难道你不知道光坐着干等,可能会痛失先机?落水这等事,我以往在汾州见多了,要是不赶紧救人,那是会……」多晦气的话啊,她怎么也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