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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直到他看到舅舅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不是找到亲人的欢喜,而是即将分离的恐慌。

  「……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走不了,那时我隐隐感受到对你的一丝丝情意,但是不确定是不是相处多年的缘故产生的兄妹情感,随着月月年年过去,我才发现你在我心里很久了,已是刨不去的烙印……」他想她,无时无刻的想着,想到没有自己。

  听着他看似平淡无奈的诉说,动容不已的原清萦眼眶微湿……被人惦记着,真好。「傻子。」

  「为你而傻,心甘情愿。」人总要傻一回,不负年少轻狂,能让他犯傻的也只有她了。

  她笑了,眼带温柔。「还不放开我,我要拆礼物了。」

  「不放。」舍不得。

  「别孩子气,你长大了。」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谢天运将头埋在她头侧,气声闷闷,真有点妻子说的孩子气。「当我是十五岁少年,情窦初开。」

  情人在一起只想黏得死紧,不愿分开。

  脸一红,她臊得推推他。「都成亲了还情窦初开。」

  「没圆房。」他忿忿的说道。

  还是一头没有喂饱的饿狼,随时处于饥饿中。

  她失笑。「我在守孝。」

  「我知道。」所以他才未将她拆解入腹。

  「其实……」她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有玄机。

  她不晓得该不该说,但是看他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不用守到三年,通常二十七个月便可出孝,在这之前可以先准备除孝、议亲,一到了日子换上鲜艳衣物……」

  「真的?」他蓦地两眼一亮,发出绿光。

  忽被抱起,离地两尺,原清萦也乐笑了。「都几岁的人还这么胡闹,被下人瞧见,你大将军的颜面就扫地了。」

  小夫妻的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原本打算进屋服侍的丫头捂嘴偷笑,春画拉着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春景悄然离开,姑娘和姑爷的感情好她们也开心。

  「我抱我的娘子谁敢碎嘴,就算我活到九十九,只要我还抱得动就一直抱着你,绝不放开。」他要抱到入坟头,生同寝、死同椁,来世再做夫妻,三生三世缘不散。

  闻着妻子的幽然体香,谢天运醉了,醉在她的浓馥芳醇中,像一壶美酒,埋藏在桃花树下,历经泥土的芳香,多年的沉淀,酝酿出桃花的精华,让人未饮先醉,一身酒香。

  原清萦听完他的话,心口一阵暖流流过。「那时你我都老了,可能连路也走不动,满脸花褶子,你看我老婆子嫌弃到不行,转身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逗趣去。」

  「呵!你也会拈酸吃醋?」他大笑。

  「嗟!谁吃醋了,少往脸上贴金。」

  呵呵直笑的谢天运朝怀中的妻子深情一吻。「就算你九十岁了还是我心中最美的姑娘,没人可以取代,我愿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唯原清萦为吾妻,此心不变、此情不渝,此生甘为你差遣,受你奴役,否则将受千刀——」万剐。

  「不许乱立誓,我还不信你呢!」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眼中柔情万千,八生七十古来稀,她能活到九十多岁吗?那不成了老妖怪。「快放我下来,你送我的礼物到底给不给看?」

  看她一脸娇色,模样动人,心头一热的谢天运低头覆唇,直到他全身也跟着热起来才喘着气抬头,觉得自己自找苦吃。「这次放过你,下一回……娘子自求多福。」

  即使不能露沾牡丹,连夜春雨,也要将她吃干抹净,从头到脚啃上三番五回,叫她哭哑了嗓子。

  夫妻的闺房之乐不只是鱼水之欢,还有不少叫人面红耳赤的玩法,没能做到最后的谢天运在军中可是听过不少老兵说的荤段子,他全用在妻子身上,那滋味妙不可言。

  想到他使得那些令人脸红的手段,面上一僵的原清萦双颊飞红,羞到不想理人。「话多。」

  见她真害羞了,他收口不逗弄人。「好了,开箱子。」

  尘封多年的礼物终于得见天日。

  「好,开。」她也想知道他究竟送了她什么。

  有些期待,又有一些怅然,拿起牡丹花形钥匙的原清萦恼豫了一会儿,决定先开最早备好的那口箱子,那时候的他还默默无闻,没什么银子买贵重物品,送的是心意。

  箱子一打开,一目了然,一只手绘的燕子纸鸢,有三个人脸大,底下压着一幅画,看得出也是谢天运画的,拉开画一瞧,一名白衣少年带着花猫脸女童在河边放纸鸢,两人两小无猜,笑得好开心。

  「原叔……我是说岳父偷偷塞给我十万两银票,十几片金叶子,银票我没拿,放回他的枕头底下,只拿了金叶子做纪念,没花,所以很穷。」他买不起太贵的东西,只能用画的。

  「你舅舅没给你银子?」不是成武侯府吗?怎么穷到拿不出给外甥的零花。她心口一抽疼,很是不舍。

  谢天运笑得淡薄。「舅舅是男人,本就粗心大意,没想到这上头,做大事的人不会拘泥小节,因此一到侯府他便把我交给昭云郡主照料,而他没待多久就走了。」

  刚开始给过两个月月银,但是倒像在打发看门的小厮,一个月只给二两银子,比小管事的五两银还少。

  后来缩衣减食实在撑不下去,他才卖了几片金叶子换成碎银,省着点花用,不用事事求人。

  「侯爷夫人苛待你!」她怒了,为他不值。

  他笑了笑,不说人是非。「不算苛待,顶多是视若无睹,无父无母的孤儿前来投靠,不让人饿死已是仁慈。」

  昭云郡主真的没做什么,只是冷落,不待见他而已,视他为无物,又不是自己亲生的,还担心饿着、冻着吗?

  可是她的漠视决定了他在侯府的地位,看人下菜碟的侯府下人见他不受重视后,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他就是个外人,融不进这个新家,落难鸡进了凤凰窝,他还能蹦躂不成,只能窝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哼!咱们以后别去了,什么金窝银窝还不如自个儿的窝,原府以前没嫌过你,日后也是你的家,你安心待着,谁来找都用大帚子扫出去。」之前对成武侯府的人太客气了,才让人得寸进尺的欺负,之后要硬气些,别让人看轻了。

  只是原清萦不知道,她这厢才想着要和京里的贵亲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各过各的省得相看两相厌,没想到世事难料,他们竟很快就碰头了。

  「好,都听你的,我负责赶人。」谢天运眯着眼笑,一副有妻万事足的傻样,娘子说的都是对的。

  开完牡丹雕花的箱子,接着是雕花芍药的红木箱子,箱子内是一只桃木小匣,匣内放置鉴金绞丝蝴蝶簪子,上面镶了两颗米粒大的宝石,匣子下面压着绦红色翠纹蜀锦。

  「这一年我投身军旅,刚当上小旗,俸禄不多,攒了半年才买下簪子和布料……」他小声的解释,有些脸红,东西不是很贵,他省吃俭用偷偷攒下,托府中下人寄出。

  再开海棠花箱子,是谢天运升百夫长的时候,那时手边银子多了,买了不少姑娘家喜欢的绢花、珠花,亮晶晶的发饰和蠲子、湖缎、妆花缎、素罗纱、软烟罗……

  芙蓉花箱子装的是金银首饰,满满的一箱子全是闪瞎人的金光银光,没有别的。

  之后的木犀、腊菊装得一箱比一箱贵重,已经出现少见的番邦贡物和御赐物件,一件比一件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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