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用「鸡爪功」对付他,唰地往他眼睛一抓。
「该死!」蒙面黑衣男一号咒骂一声,松开了手。
她拼命地往前跑,并放声大叫,「救命!杀人了,救命!」
蒙面黑衣男二号几个快步冲上来,再度攫住她。
她拼命反抗,什么猫拳、鸡爪功都往他脸上招呼过去,「放开我!你们是谁?」她奋力地朝他踢打,却一点用都没有,「救命啊!救……呃!」
蒙面黑衣男二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阴沉沉地道:「臭丫头。」
「呃……不,你、你们是……」她神情痛苦地挣扎着,「救……救命……」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快被掐断了,好痛,好痛。她无法呼吸,整个人被他勒着提起,几乎要脚尖离地。
她想起向天笑的遭遇,向天笑所经历过的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席卷了她,她眼前一花,脑袋嗡嗡作响。
刚才被她抓到眼睛的蒙面黑衣男一号过来,恶狠狠地骂道:「臭丫头,上次没弄死你,这次……」
「住手!」突然,一声男人的沉喝自路的那端传来。
听见声音,黑衣蒙面男松开了手。
天笑像个断线的傀儡,瞬间掉落地面,瘫在地上。
「来人,快报官!」远处男人大喝一声的同时,已朝槐树的方向跑来。
见有人来了,两名蒙面黑衣男互视一眼,「快走。」
话落,两人旋身跑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四章 凶手原来不是他(2)
知府刘光州的母亲过六十大寿,是珠海城的要事之一。
舒家身为珠海城商贾之首,难免要跟官家有些礼貌上的往来,官商虽不通婚,但私底下却脱不了相授互惠的关系,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舒海澄代表父亲前来刘府送礼,贺礼送到之后,他便与仆从驱车离开。
行经至崇安巷口,忽听见巷子里传来女子的尖叫及求救声,他立即命人停下马车,并循着声音前来。
远远地看见两名男子正在攻击一名女子,他马上出声喝止。当他赶上前时,那两名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见那纤弱的姑娘倒地不起,舒海澄趋前一探,「姑娘,你没事吧?」
她神情痛苦的转过身来,「我……」
当两人的视线相交,她陡地一惊,他也是。
「向天笑?」舒海澄惊疑地看着她,「是你?」她怎会只身走在这种僻静幽暗、人车罕至的暗路上?
刚经历了濒死恐惧的天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又愤怒不已的看着他,「舒……海……澄……」因喉咙受伤,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迎上她那愤恨的目光,舒海澄心头生疑。按理,他可是在危急之时救了她的恩人,她为何用如此痛恨的眼神看着他?
「你可有受伤?」他问。
「不……不用猫哭耗子。」她艰难地想撑着身子起来。
见状,舒海澄伸手扶住她。
她甩开他的手,恨恨地道:「不……不要碰我。」
舒海澄抽回手,冷静地看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些人是谁?」
她目光一凝,直直地看着他。他在装蒜吗?刚才那个人提到上次的事,也就是说他们跟上次在郊山害死向天笑的人是同一批。
那些恶徒不就是他教唆收买的吗?
「大少爷!」这时六通赶了过来,发现在暗巷里喊救命的竟是向天笑,自是讶异,「咦?这不是向……」
舒海澄瞥了他一眼,「把马车赶来这。」
「是。」六通答应一声,转身跑开。
听见他的命令,天笑陡地一惊,「你……你想做什么?」
舒海澄睇着她,冷厉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丝温情,「你的死活虽与我无关,但既然撞上了,我无法视而不见,我送你回家吧。」
「什……」天笑一听,下意识地挪动臀部后退,「不……不用。」
舒海澄看着她,微微地皱起浓眉,语气有几分懊恼,「你这丫头的脾气还真是有点讨厌。」说罢,他欺近了她。
天笑紧张地放声大叫,「走开!走……啊!」话未尽,她整个人已腾空,舒海澄将虚弱腿软的她拦腰抱起。
她被他抱在胸前,一阵惊悸,瞪大一双惊慌又微带羞赧的眼睛看着他,「放开我,我不……」
他脸一转,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迎上他的黑眸,她不知怎地竟屏住了呼吸。
他眉心一拧,「海光若是知道我把你扔下不管,可是会瞧不起我这个大哥的。」说罢,他抱着她迈步向前。
六通已将马车驾至巷口,舒海澄将她抱上了马车,接着自己再进入车厢里。
天笑紧贴着车厢的另一侧,警觉地瞪着他。
舒海澄斜瞥她一眼,冷淡地道:「放心,我对你这种坏脾气的丫头没有兴趣。」说罢,他轻敲车厢的边缘,「走。」
「是。」前头驾车的六通答应着,「驾」的一声便策马前进。
即使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天笑还是警觉地、防备地盯着舒海澄,好像他随时都会伤害她。
感觉到她充满敌意的视线,舒海澄不觉介意起来,「你是天生不知感激还是……」他眉心一皱,「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觉得瞪着救命恩人是件无礼的事?」
救命恩人?他还真敢说!当初派人害死向天笑的不就是他吗?他是在玩什么把戏?鬼是他,神是他,他到底想怎样?
好,既然她都上贼船了,今天她就跟他说清楚讲明白!
「你到底想怎样?」她咬牙切齿地问。
他微顿,不解地睇着她,「什么意思?」
「你不要再装蒜了,咱们今天把话搁在这儿,一次说个明白!」她不满地叫道。
因为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反倒教他好奇起来,他挑挑眉,好整以暇、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三、四个月前,我到郊山摘野菜,遭到几名恶人攻击……」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露出惊愕的神情,「什……」
他的表情像是从未听过此事似的,可真能演!她就不信他教唆的那些人没跟他报告过程及细节。
「我掉到山坳里,摔破头,丢失了一些记忆。」
闻言,他微顿,「所以你记不得喜儿遇害的事,是因为你摔伤了头?」
天笑懵了,怎么他还是一副毫无所知的表情跟反应?
「你没报官?」他一本正经地问。
「报官?」如果她报官,现在他还能在这儿装傻充愣?
「你本就该报官,而且这事与我何干?你要我别再装蒜又是……」说着,他因为意识到什么而神情凝沉,「你以为是我?」
看着他一脸的严肃,天笑心头微震。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呢,但……如果不是他,会是谁?
她还记得那些蒙面黑衣人对向天笑说——
「你这丫头坏事,留不得。」
舒海光迷上向天笑,这对舒家来说确实坏事,非除不可。但舒海澄此刻的反应却让她忍不住怀疑起自己……她搞错了?
「不是你吗?」她声线微颤,「不是你唆使那些恶人对我……」
未等她说完,他瞪大眼睛,郑重地问:「我为何要唆使恶人攻击你?」
「因为我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呀。」她说。
他怔忡了一下,隐隐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因为你不肯收下两百两,我便收买教唆恶人除掉你?」
「不是吗?」她狐疑。
「当然不是。」他正色道:「若我舒海澄真做了法理难容之事,便遭五雷轰顶,死无全屍!」
他这毒誓立得她心头一惊,「不……不用下这么重的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