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顾南珠的话,可没多久顾南弦突然跑来狠狠骂了他一顿,且骂得十分难听,甚至还拿起一旁的木棍想要打死他,也是那次之后他才对顾南弦如此反感,没想到这一切全是顾南珠的计谋。
不得不说顾南珠挑拨离间的十分到位,先是拦下顾南弦说要替她送饭菜,转头却是将饭菜给倒了,之后再到他面前说尽顾南弦的坏话,另一边则是去到顾南弦面前说他嫌弃她的样貌,将她说得很是不堪。
之前的顾南弦本来就蠢且极为自卑,如何禁得起这样的挑拨,于是他们两人的关系便日渐恶化,到了后面几乎恨不得杀了对方……
这些都是顾南弦告诉他的。
当时他听见这话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豁出去地问了他的亲亲娘子,她究竟还是不是原本的顾南弦?
他本以为她会有所遮掩,没想到她却给了他一个令他摸不着头绪的答案,当下有些傻了,什么叫她是顾南弦,也不是顾南弦?
好在她没让他困惑太久便替他解了惑,他这才明白在他的宝贝娘子身上竟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他才知道顾南珠是那么恶毒的女人,这样还想要他们饶了她?作梦!
吴氏听见这话也有些傻了,除了给顾南弦送吃食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女儿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南弦,那是南珠不懂事,她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再如何她也是顾家人,是你的亲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一旁的顾南珠也是一脸可怜的看着书黎,期盼着他能救她。
不会再犯?没瞧见此时她还在勾引我相公吗?
书黎的脚已经好了,他们最多五日就会离开药王谷,在离开前自然得先将这笔帐算清,顾南弦不再理会吴氏,朝马雄抛去一个药瓶,道:“把这个吃下。”
马雄看着手中的药瓶,有些头皮发麻,想也不用想便知这里头装的不会是什么良药。
顾南弦见他不动,挑起了眉。“看样子,你们似乎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
这话一出,马雄还未反应,便有人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转身便要跑。
“想跑?”书黎动也没动,手一抬,那刚跑没两步的大汉便身子一僵,接着倒地不起。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本蠢蠢欲动的其他人顿时僵直了双腿,连挪都不敢挪一下,甚至连上前察看那人是生是死都不敢。
马雄更是吓出一身冷汗,二话不说便倒出一颗药丸服下,其余人见主子都吃了,为保小命纷纷跟进。
顾南弦见他们皆已服下药,这才道:“这毒只有我能解,以后一个月到奉药堂去领一次解药,只要你们管好你们的嘴,好好替我办事,自然不会有事,若是不能……三日内必亡。”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众人听见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唯有马雄脸色难看,让他去向马春泉低头他实在不愿,但为了小命,就是再不愿他也只能认命。
命都握在顾南弦手上了,马雄也十分识时务,立马道:“小人马雄参见太子、太子妃,从今往后马雄就是太子与太子妃的人了。”
这话让书黎挑起眉,这马雄还算不错,会说话。
顾南弦再一次对他的识时务感到满意,于是简单的与他说:“很好,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很简单,便是恢复奉顺堂的商誉,从今以后不许再卖假药、以次充好,再来便是以奉药堂为首,以后奉顺堂便是奉药堂的分铺,一切都听马春泉的吩咐。”
半个月前她便和马春泉签了合同,如今的她可以说是奉药堂半个东家,会这么做都是为了日后离开药王谷的打算。
她得累积功德、行医大陆,所需的药材肯定不少,而整个大陆的药材来源有半数都在药王城,仅有奉药堂肯定不够,她今日进城便是想多看几家顺眼的药铺,与之合作,谁知这马雄自己送上门。
既然如此她不收白不收,再者这马雄若是用得好,也不失是个得力助手。
至于马雄之前的恶名她也不怕,除非他不怕死,否则他就不敢对她阳奉阴违,甚至还会成为她最忠心的下属,毕竟她可从未说过她的毒药只是死这么简单……
马雄听着她的条件是愈听脸愈苦,尤其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在马春泉手下做事,他一张脸差点没苦成苦瓜。
虽是亲兄弟,但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处于上风,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着实无法一下子就接受。
顾南弦也知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的道理,眼神瞥向一旁听呆了的吴氏母女,又道:“你不是想纳顾南珠?”
马雄闻言,那张苦瓜脸亮了亮,本以为美人无望,没想到竟是峰回路转?
“人今日便让你带回去吧,只是该有的礼可不能少,毕竟我爷爷也疼过她一阵子,在礼成之前她都还是我顾家人。”顾南弦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发白的吴氏。
吴氏母女怎么也没想到顾南弦竟是这么狠,顾南珠当场双眼一翻晕了过去,被马雄抱了个满怀,吴氏则是气得直颤抖。
“你这恶毒的女人——”她踉跄的想要上前去教训顾南弦,然而才想靠近就见书黎手抬了起来,她立马退了回去,怨毒的道:“顾南弦,你当真要这么歹毒?我是你的婶娘,南珠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南珠生得貌美如花,怎么能嫁给这个丑陋又粗俗的男子?枉费我当初辛辛苦苦把你给——”
顾南弦目光如刃,冰冷地看着她,让她倏地噤了声。
见她闭上了嘴,顾南弦才缓声道:“别再跟我提你是怎么辛苦的把我带大,带大我的人是爷爷不是你,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甚至是强占我爷爷辛苦打拼一辈子家产的恶妇,不仅毁我的容还将我赶出去,企图把我给饿死。”
“吴氏,我今日还愿意站在这与你说话,你就该偷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那日去借粮时说过什么话?如今我不过是将你当初对我做的百分之一还给你罢了,这不过是个开端,待回去后正戏才要开锣,我想村长爷爷应该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
吴氏当初从她那里骗走的房契、地契其实全是假的,爷爷未雨绸缪,早将真正的房契地契交给了村长,这是她救了村长那日他告诉她的。
当然,就是村长不说她也早就知道了,爷爷在离开前已经将这事与她说过,也希望她给吴氏他们留一条后路,她不是没给过吴氏机会,只是吴氏不懂得珍惜,相信爷爷要是地下有知也会理解她。
她想以吴氏的精明,应该察觉到那些房契地契不对劲,说不定那日她从山坡上摔下真不是意外,毕竟只要她死了,不管那些东西是真是假都没差了。
吴氏闻言,整个人摇摇欲坠,此时她总算从顾南弦冰冷的目光中认知到了一件事实——眼前这个少女早已不是那个她能够随意搓圆捏扁的顾南弦了。
吴氏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想干么?”
顾南弦冷冷地弯起那漂亮的粉唇,笑得极美,却也极冷。“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不会猜不到。”
吴氏自然猜到了,就是猜到了才会怕成这样。“不——南弦!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不能这样,你这么做可有想过你三哥?若是这事传了出去,你三哥以后还怎么做人?他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他的前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