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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页

 

  「你祖母让我带两套衣服来给你,她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让你别担心。」

  看着两人亲密模样,瑛哥儿不让了,他蹶嘴怒道:「那是我的先生,不是你的!」

  这是……吃醋了?婧舒安慰地拍拍秧秧,转到瑛哥儿面前,弯下腰问:「这是那个不怕吃苦的厉害小孩吗?」

  这一问,他羞了,却点点头挺直背脊回答,「是我。」

  「秧秧有没有好好对你?有没有给你讲故事?有没有陪着你一起吃苦?」

  连续三个问题问出瑛哥儿满脸笑意。所以秧秧是大姊姊派来的哦?大姊姊怕他无聊,就让秧秧来陪他?

  下巴抬得更高了,他傲娇说:「秧秧陪得不太好,不过我没有骂他,以后改进就行。」

  「很好,年纪轻轻就懂得宽以待人,将来肯定会很了不起。」她摸摸他的头,没想到手刚松开时,他又把她的手拉回放在自己头上。

  这么需要被疼爱夸奖啊?心酸酸的,是个好寂寞、好孤单的可怜孩子。

  但下一刻,瑛哥儿告状了,手往秧秧鼻头一指。「他笑我。」

  「秧秧笑你什么?」

  「他笑我不知道默书、不会认字写字。」

  秧秧急了,反驳道:「我没有笑,我跟少爷说龟兔赛跑的故事,我勉励他要勤奋,以后就能追过所有人。」

  「有,他太骄傲,他说第一名、红布条、当班长,还站到高台上五次。」瑛哥儿又告状。

  婧舒失笑,问:「那你想不想也站在高台上?」

  「想。」

  「行,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我看看在哪里设一个高台比较好。」

  「好。」瑛哥儿放弃告状,拉起婧舒往住处走。

  秧秧小跑步追上,他悄悄地勾住婧舒的手指,婧舒感觉到了,立刻回握他,下一刻笑容在秧秧的脸上荡漾。

  席隽看着三人,心想:这么会哄孩子?将来肯定是个好母亲。只是……有机会吗?

  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会的,诅咒已经结束不是?

  吩咐下人把东西抬进她屋里后,扫开眉间阴郁,席隽快步跟着他们进府。

  瑛哥儿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细细地对婧舒介绍王府的每一处风景,口齿清晰,脑袋也清晰,些许交谈,看得出他是个聪明且敏感的小孩,霸道是为了引起注意吧。

  这会儿秧秧可乖觉了,才刚惹恼小少爷,万一再让他不喜,不许他跟先生读书怎么办?

  因此不管瑛哥儿说什么他都猛点头,表示出百分百的赞同。

  一个有心表现、一个有心附和,气氛顿时好到无与伦比。

  一路走着,经过景新院时江呈勳恰好从里头走出,在看见柳婧舒和紧紧跟随的席隽时,他控制不住八卦心思,加快脚步上前。「柳姑娘到了,一路辛苦。」

  「不辛苦,往后要叨扰王爷了。」

  看着江呈勳,婧舒心想:这人长得真是天理不容,那眉、那眼、那鼻唇……分明是个男子却长得比女子更娇艳,幸好他身分高贵,要不然多危险呐。

  「别说客气话,往后我把这小子交给你,不乖就揍,千万别手下留情。」

  这话说得……真是糟蹋那张好脸,婧舒发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话于王爷,简直就是神形容。「王爷可曾抓过水?」

  「水怎么抓?水得用捧的,抓越紧只会漏越多。」江呈勳好心教育。

  「没错,孩子和水一样,不能死命抓,得用捧的,王爷若想要小世子成材,请试着改变态度。」

  她说得义正辞严,只是话刚结束,看着那张沉鱼落雁的美脸渐渐转变,变得能沉死鱼、射落雁后……秒后悔。

  草率了,她是个用银子雇回来的,有啥资格批评王爷的教养态度?都怪席隽,是他给了她过度的安全感,让她误以为他在,她便有权捅破天。

  他被教训了?江呈勳脸色难看,但这姑娘不简单呐,胆子肥得不像话,要是不吓唬吓唬,还真当他是吃素的?

  冷笑两声,准备让她适当地「理解」自己的身分,江呈勳横眼冷笑道:「我说……」

  「闭嘴。」席隽连说都不让,抢快一步把婧舒挡在后面。

  横眉竖眼,严肃起眉眼,本来就不帅的脸现在看起来更可怕。

  抖抖抖抖抖……好恐怖啦,阿隽凶他?为一个女人,朋友情义都不顾了,红颜祸水啦,他引祸上门了啦,呜,他想哭……

  婧舒也被吓到,席隽喊闭嘴,王爷就闭嘴,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朋友?会不会席隽的隐藏版身分是皇帝?不过她发现,好像他在,她真的可以捅破天?

  「阿隽。」江呈勳呐呐道。

  「怎样?还想恐吓人吗?可以,冲着我来。」席隽面色不善,冷眼相待。

  「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想对柳姑娘说:请安心住下来。不行吗?」他越说越小声,像个小可怜似的。

  席隽瞪他一眼。「别演了,适可而止。」说完转身,指指脑袋,口气温和道:「别理他,他这里不太正常。」

  婧舒噗地一笑,却轻扯他的衣袖道:「孩子们还在呢,给王爷留点面子。」

  「好,你说了算。」

  「我先带他们下去。」

  「嗯,待会儿去找你。」

  目送一大二小,直到人走远了,席隽的目光还胶着着。

  江呈勳看不下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讲过一千遍,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怎么可以为了衣服连手足都不顾?」

  「因为我重色轻友啊。」席隽呵呵一笑。

  江呈勳却吓得往后弹两步。「你、你、你……」

  「我怎么?」

  「你在笑,你……」他压着胸口,喘息不定,像刚被雷劈过。「你在说笑话!」

  「我不能?」他挑眉反问。

  不是不能,是没见过,还以为他天生棺材脸,天生的心硬如铁,没想到……他为了柳婧舒而笑?

  幼稚了!他和瑛哥儿表现得一模模、一样样。「阿隽,你怎么可以对她比对我好,你是我的朋友。」

  「无聊!」他翻大白眼。

  「不可以,我们约好要快意江湖的。」

  这是江呈勳单方面的梦想,他只是没有戳破而已,哪来的约定啊!

  哼哈两声,他问:「你能够快意江湖?」

  「我、我……」咚地、垂下头,他这个身分大概一辈子都得活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装喙,揄起小拳头捶上席隽胸口。「讨厌讨厌讨厌,怎么可以说实话啦。」

  席隽不耐了,他还要抓紧时间去找婧舒呢。「认真点!我让你和二皇子交好,有没有做?」

  局势已改,江呈勳可以动一动了。

  「有,他还给了我请帖,邀我下个月去参加生辰礼。阿隽,你是要我结党吗?这样子会不会死得很快?」

  「不会,皇太后的身子不行了,皇太后不在,你就不存在威胁,皇帝的龙椅稳稳妥妥的,倘若这时候你还是什么都不做,恐怕这恭王府很快就沦为下一个秦王府。」

  秦王府?那是个啥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名字、一块牌匾的王府。

  「你为什么看好二皇子?大皇子和三皇子是皇后所出。」

  「大皇子太蠢、三皇子太弱,重点是皇后身后的娘家,皇上已经吃了外戚十几年的苦头,岂会让旧事重演?」

  「那二皇子呢?你为什么看好他?」

  「二皇子聪慧隐忍,熟悉权衡之道,他默不作声便赢得百官对他的好感,光是这点就不简单,再看看皇上这两年交给他的差事,哪一件不磨练人?」

  席隽对朝政风向无比敏锐,虽不参与却对当中的门道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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