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堂鸿迳自笑着。“怎么了?我只是想跟苏小姐打招呼啊!又不是要咬她,你何必这么敏感?”
“和你对招,我要是不够敏感就活不到现在了。”震廷冷冷的说,仍旧不许他碰恋荷。
“今晚可是例外,我请你们两人来,只是想见一见苏小姐,主角可不是你喔!”
震廷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若是陈堂鸿是冲着他来的,震廷也好对付,但是陈堂鸿竟然是对恋荷有兴趣?
血液中那股谋杀陈堂鸿的冲动更强烈了。
“我前不久曾经派人去找过苏小姐,可是—直找不到你的行踪。”
“我是居无定所的。”恋荷撒了个小谎。
陈堂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可是凌震廷就有这个能耐找得到你,而且还请来你帮他助阵。”
“一切都是缘份吧!”恋荷淡淡的回答,不想透露太多。
别有用心的看着凌震廷,陈堂鸿却是对恋荷说道:“我里面有—幅古画,想请苏小姐鉴认—下。”他仿佛玩弄老鼠的猫,露出满意的微笑。“我只邀请苏小姐。”
“免谈。”震廷干脆的回答。
“这可就难说了,总要看看小姐的意思啊!”陈堂鸿回答得极快,像是把他的反应都料得一清二楚。
“苏小姐,我先进去藏画间恭侯大驾了。来或不来,你们两人讨论一下吧!”端着美酒,陈堂鸿自信满满的走进内室。
“我们走吧!”震廷迫不及待的说。
“不行,我要去看那幅画,说不定那就是我的正身。”
他简直快气疯了,陈堂鸿看出他们的弱点了,震廷根本拦不住恋荷。“该死的,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陷阱吗?陈堂鸿处心积虑就是要你与他独处啊!”
“我当然看得出来,可是既然来了,何不多挖一些情报呢?”恋荷冷静的看着他。“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光明正大的来到陈家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急着走呢?”
震廷一咬牙,却无法平息心中那股焦虑的感觉。
“当时我不知道他也想对你下手啊!”他吼道,克制着想伸手摇醒这个天真的笨花妖的冲动。“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跟陈堂鸿单独在一起?你想让我因紧张过度,心脏麻痹而死是不是?”
恋荷轻拍他气得有些铁青的脸。“不要担心嘛!别忘了我可不是普通女子,陈堂鸿是不可能伤到我的。”必要时她只要略施法术,陈堂鸿就会不省人事的,为何震廷就是这么担心呢?
“不行,我不准你去。”他仍然坚持己见。
她轻叹口气。“听我说嘛!他如果敢轻举妄动,我会用法术对付他,不会有事的。况且,如果我查到了正身的消息,我们就可以先发制人,免得古画被拍卖嘛!”恋荷努力说服他。
许久之后,震廷才勉强点头。“答应我,一有不对劲就用法术对付他,千万不可以手下留情。”
她给震廷一个灿烂的微笑,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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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荷一个人走进黑漆漆的藏画间,注意到整间房间有良好的温度调节。陈堂鸿站在前方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一幅画,恋荷满心希望的往前走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古董商不可能抗拒得了古董的诱惑的。”他笑着说道。
恋荷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画。
“我请过许多人鉴认,不过还是要请你这位‘苏东坡的女儿’确定一下。这幅是苏东坡的画作吗?”陈堂鸿问。
她克制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勉强点头。“没错,是苏东坡的作品。”
那种潇洒中内蕴细致的笔触,宛如行云流水。恋荷绝对不会认错的。
问题是,这幅画不是她的正身。古画上所绘制的是两枝墨竹。
“这是他最擅长的表达方式,以墨的五色来表现植物之美。”她解说着。
“但是也有例外的吧!像是这次要拍卖的那幅画,苏东坡就不是用五色墨来绘制。”
她的正身!恋荷警觉的看着陈堂鸿。
“你看过那幅画吗?苏东坡用类似肥脂的颜料,绘制成一朵荷花。”陈堂鸿正拿着饵在逗弄恋荷。
深吸一口气,恋荷满心希望的说:“我可以看看那幅画吗?说不定那是赝品!”
“是不是赝品对我而言没有差别,反正那幅画是凌家的传家之宝,这就够了。”陈堂鸿不在乎的笑着,眼光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为的只是要凌辱震廷?”恋荷问。
陈堂鸿阴森的笑着,“果然是冰雪聪明,轻而易举就猜出我的目的。”他往前数步,已经太过接近恋荷。
她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冷眼看着陈堂鸿,看他能变出什么花样。
“像你这种女人,配凌震廷太可惜了。”陈堂鸿伸手触碰她的长发。“我很欣赏你,包括你的人,你的才能。我可以对你承诺一切,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为你拿到手。离开凌震廷吧!我可以给你更多。”诱哄着,他毫不隐藏自己的企图。
“不。”恋荷真正想喊的是:你休想!
“他出多少钱雇用你?我可以多出十倍。”
恋荷看着他,冷漠的回答:“曾经有一个男人为了买我的一只红玉古镯,甚至拿了一张空白支票给我。”
“你这是暗示?”
她摇摇头。“不。最后我当着那个男人的面,把红玉镯送给另一个女孩。”
陈堂鸿听出她话中的含意,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苏恋荷,可不是用钱就可以打动的。”恋荷明白再留下来也挖不出什么情报,陈堂鸿是打定主意,在拍卖会时才会让那幅古画曝光。
她再也受不了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急急转身离开。
震廷在内厅里等得心急如焚,一看见她迈出藏画间,连忙迎上前去。
“没事吧?”他细细的打量她。
恋荷点头。“我们走吧!”留再久也查不出什么,而她也受不了陈堂鸿的眼光。
“苏恋荷,“陈堂鸿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会后悔的。”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我们再来看看后悔的是谁。”
“很好。”陈堂鸿看着眼前这一对,心中燃烧着嫉妒的火。他原本的恋人,也是抛弃了他,投进凌震廷祖父的怀抱中。
一切的恨,他会一笔跟凌震廷算清的。
他吩咐左右的人:“送两位出去。”
看着凌震廷与苏恋荷的背影,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手中酒杯应声而碎。美酒混合着血液,缓缓浸湿了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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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光夜市被扔下,恋荷又冲去买了两串糖葫芦。
“陈堂鸿对你说了些什么?”震廷到现在才开口问她。
“他想要雇用我。”不想激怒他,恋荷选择了最保守的说法。
震廷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她,显然在等着她说下去。
恋荷不些生气的瞪他一眼。“做什么啊!这样看着我,你不相信我的职业道德吗?”
“我倒希望你拒绝陈堂鸿是因为职业道德以外的原因。”震廷知道自己的说法已经超过了暗示的权力。
恋荷差点被口中的糖葫芦噎到,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还真不是普通的强啊!
“我们回白河了,好吗?”恋荷岔开话题,想到陈堂鸿曾经碰过她的头发,恋荷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现在只想尽快洗头,洗去陈堂鸿那种邪恶的气息。“我有点累了。”她可怜兮兮的说,祭出哀兵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