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等不能告知,世子妃请离去。」府兵态度强硬,不因她的身分而退让。
一再被拒绝,司凤恼了,「我就要进看谁敢拦我。」
「请自重,世子妃。」
司凤尖叫,「不要叫我世子妃,你们眼中根本没有我的存在!」
每听一回都备感羞辱,像是在嘲笑她有名无实,是个空头世子妃,公婆不喜,夫婿无视,府中下人冷淡待之。
风灵犀这时候来了,看着眼前撒泼的女人,头痛无比。
「大嫂,你怎么又来闹了,不是跟你说大哥在调养身子,休养期间最好不要受到干扰。」若她真出自关心倒还让人高看几分,偏偏……怀有目的而来。
看着风灵犀,和她身后端着药碗的丫鬟,司凤腹中一把火往胸中窜,「凭什么你能来,而我一步也入不得!」
风灵犀很想说:因为狗都比你有良心。
「大嫂,不是我要说你的不是,请问你哪一次见大哥不是大吵大闹,一副要将屋子拆了的样子,大哥身子不好,禁不起你一再闹腾。」
「哪对夫妻不吵吵闹闹,他是我的丈夫,我声音高一点又怎样。」他就该容忍她,而非不理不睬。
风灵犀对她的说词不以为然,「我和夫君不吵,他都让着我。」床头吵、床尾和这一套用不到他们夫妻身上。
「你……」她一脸妒色。
「不好意思,让让。」风灵犀看似没用多少气力便将司凤推开,府兵往两边退开,她带人入内。
第十一章 联合起来对付她(1)
「什么,全没了!」章皇后暴怒,气到两眼发红。
「……一个也不剩,连尸体也瞧不见一具,满山满谷是血染红的颜色。」花了多少心血才养成气候的兵士,一夜之间成了血腥战场,到处断壁残垣,血迹斑斑。
「确定是死了吗?」也许只是受伤,还能找得回来。太子神色阴郁,「母后,那是儿子亲眼所见。」
因为不相信,他特地去了练兵的山谷,结果……他吐了。
虽然没看到一丁半点的尸块,光是冲鼻而来的铁锈味,他当下腿软得站不住,心里大感不好,因为要死多少人才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渗入地里呈暗红,往下一挖尺深全是血,还有未干的血渍往下渗透?
放眼一看,树上、草间、花丛里,无处不是鲜血,覆盖大半的鲜绿,宛若血色山林,如果不晓得这是士兵被屠杀殆尽所造成的景象,他也白活了。
太子阴沉沉地说:「而且,儿子昨天晚上收到了这个。」
「什么东西……啊!血!」章皇后命人打开面前一口红木箱子,她探头一看,当场吓得倒退三步。
「舌头。」太子脸色阴沉。
「舌……舌头?」为什么要让人送来这恶心的玩意儿,快吓死她了,她的心还怦怦跳。
「儿子让人数过了,不多不少一万根舌头。」
闻言,章皇后的脸沉到快滴墨,「刚好是我们养在城外的私兵数目,倒是没漏掉。」
「母后,不只是城外一万私兵。」太子面上的愤怒转为恐惧,他有种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感觉。
章皇后手指一颤,「什么意思?」
她不想问,却又不得不问,隐约中她有不好的预感,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右边的眼皮子跳个不停。
「因为一早收到血淋淋的整口箱子舌头,因此儿子不放心连放了三十几只信鸽,可是一只也没回来,也就是说,不是没机会飞出京城,要不……」他不敢说出心中的怀疑,那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太子,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应该……」章皇后忽然哑了音,没法说下去,她自个儿也清楚,八成不乐观。
「母后,要怎么办,若手上的兵力真没了,我这太子之位还坐不坐得住?手上筹码不够如何去争。」太子慌了,困兽一般的走来走去,不时喃喃自语,几乎陷入疯狂了。
章皇后一喝,让太子清醒,「急什么!也许是对方故弄玄虚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你一急不正中其下怀,中了他们的圈套,当务之急是确定眼下状况,不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嘴上虽然说得镇定,可心里急得上火,她急迫的想知道太子另外的藏兵是否安好,还是如城外的私兵被人一锅端了。
人死了不打紧,但是后续的发展才是关键,一下子死那么多人,皇上会毫不知情?
她怕的便是消息走漏,上达天听,即使她贵为皇后也难逃一死,私自囤兵视为谋反,死罪一条。
「母后,您觉得会是何人所为,司贵妃吗?」为了八皇子,她肯定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想尽办法赶尽杀绝。
章皇后冷笑,「她没那个本事,为了一个男人我们明争暗斗二十余年,她有多少能耐我一清二楚。」
要不是司相爷暗地里给她支招,她本身又有几分手腕,不然早被她弄下去了,哪还有和她争宠的司贵妃。
「那还有谁敢和我们过不去,我是太子,日后的皇帝,动了我的根我就让他满门抄斩。」岂有此理,堂堂太子也敢招惹,不怕诛九族吗?
皇后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脑海中浮出三个字。
「靖王府。」
「靖王府?」靖王都是没牙的老虎了,他还啃得动人肉?
「本宫指的是他唯一有勇有谋的二子,璃郡王。」
唯有璃郡王有带兵打仗的能力,而且手中有兵,至于老三雍郡王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他能带着士兵在操练,却不是将领的人物。
如果司徒风华的腿没废,她第一个猜的人是他,可惜老天不容他,将他马上跨鞍的长腿给废了。
一听有可能是璃郡王,吃了大亏的太子两眼一眯,「他真是无视天家的刺头,专挑咱们家的人来下手,明摆的好处送到面前不激涕零也就罢了,还直接打脸……」
一想到那天在如意酒楼的事,他浑身都要颤抖,气的!
还有一身铜臭味的郡王妃,自以为有钱便能凌驾一切,用着软刀子往他身上割肉,他们都给他等着,早晚有一天他会一一讨回来。
「你说的好处是宜安?」
对此,章皇后不以为然。
若是贪慕富贵,想攀高枝的寒门子弟也许会欣喜不已,当是天上掉馅饼,可是对于靖王府而言,已经位极人臣了,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找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一开始章皇后也是乐见其成,希望能撮合女儿和司徒风绝成一对儿,她也想给女儿找个好婆家,靖王府是再好不过的好去处,门风端正的人家定不会让女儿受委屈,何乐而不为?
后来她发现一生正直的靖王生的司徒风绝却是小狐狸,他看来作风严谨却生性狡猾,每回天衣无缝的算计都能顺利逃脱,反过来将人一军,弄臭女儿名声,她便知道这是一头不能驾驭的野兽。
于是她放手不管,由着女儿去胡闹,若有一天成了呢,那就皆大欢喜,儿子也得到强而有力的靠山;反之,凭女儿的蛮横性子就算得不到想要的男人,最起码也会闹得靖王府鸡犬不宁,让人永无宁日。
谁知她错估了司徒风绝的狼性,那是个狠人,真的敢拿命来拼,而他们是玉瓶,多有顾忌,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面对司徒风绝是节节败退。
「要是他肯娶了皇妹就没有今日的事,可是他不知好歹,整天像摇头摆尾的狗跟在郡王妃身边,无微不至的宠上了天。」太子说得不屑,他承认郡王妃姿容上乘,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美人儿,不过男儿当志在四方,岂可沉溺在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