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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

  每个人都可以是宝琳娜

  奥斯卡已圆满落幕,改编自《小妇人》的《她们》虽然多项入围只得了最佳服装设计奖,但入围即是肯定,相信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除了《小妇人》之外,编编也很喜欢其他的女性文学,在二十世纪初期有许多优秀的作品,像《长腿叔叔》、《清秀佳人》等等,除了这些耳熟能详的经典之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个心理学名词「波丽安娜效应」(Pollyanna principle),简单来说就是人会本能的偏向乐观正面的说法,这个概念是根据小说家爱莲娜.霍奇曼.波特的作品《宝琳娜》(或译波丽安娜)中的主角宝琳娜而来。

  宝琳娜是一个父母双亡、投奔亲戚的少女,虽然生活经历崎岖坎坷,但她始终能保持乐观面对一切困难,因为她一直在玩父亲教她的「高兴游戏」,这样的态度也影响了身边的人,由于本作大受欢迎,所以主角Pollyanna不但衍生出心理学名词,就连这个单字都有了特别的意义,在英文字典中查询可见「意指乐天派的人」,真的是非常厉害吧!

  编编在看风光老师的《妙膳娇医》时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宝琳娜,前世的洛瑾傻乎乎被骗,所以嫁进闵家后作天作地作死了自己,可重生后的她洗心革面,不但积极努力的挽救夫家一家人,本身也变得很正面开朗又乐观,遇到问题迎难而上,永不退缩,这样的精神不但打动了她原本警戒心超高的夫君,进而深深爱上她,还感动了纨裤的小叔子、有点小心眼的大嫂,让整个闵家变得团结一心,也让人看得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因为记取前世错误的教训,所以重获新生的洛瑾脱胎换骨,在改正错误的同时也让整个家庭变得圆满和谐,在看完这个充盈着满满正能量的故事后,心灵都好似得到了洗涤跟昇华,相信如果有洛瑾那样的决心,每个人都可以是宝琳娜唷!

  楔子 悔不当初

  冬日的寒风凛冽,刮起落叶纷纷,飞散在青石地上,慢慢的积成堆。

  这是落败的文安伯府闵家,要在三年前,红墙绿瓦、阶柳庭花,绝看不到如此萧瑟的景致,如今文安伯一夕被夺爵降官,伯府老夫人逝去,幼弟入狱,大弟病弱,昔日的花团锦簇似也受了命运摧残,仅余一片槁木死灰。曾经湖面上姿态奇美的太湖石化为灰白狰狞;亭亭盛放的荷徒剩断枝残叶;那些五月似火的榴花、八月馨香的桂花,彷佛成为记忆中不忍回首的娇艳,转眼已是遍地泥泞枯黄。

  洛瑾站在床榻前,惶然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闵韬涵,这个人是文安伯闵允怀的大弟,亦是她有名无实的丈夫,天生心疾体弱多病,再加上家中变故,若说他下一瞬就会断气,她也相信,他不过就是靠着对她的一股恨意在支撑着生命。

  一袭单薄的绦红色衫裙是洛瑾对家破人亡的文安伯府无声的抗议,可惜如今能责备她的闵家人,不是天人永隔就是身陷囹圄,无人能见到她的恨、她的怨……甚至是她的悔。

  就连眼前的闵韬涵已经病到看不清她了,但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在在是血泪控诉,其中的冷意更胜冬日的寒风。

  「……你满意了?当初洛家费尽心机将你这毒妇嫁入伯府,只怕你等的就是今日吧,咳咳咳……」

  闵韬涵是热爱生命的,幸有文安伯府的家境支撑着他的药石,令他苟延残喘迄今,所以他感恩自己慈爱的母亲闵老夫人,感恩自己敦厚的大哥闵允怀,感恩入宫为妃的长姊闵姝萍,甚至感恩纨裤不受教的弟弟闵子书。

  偏偏洛瑾这个毒妇破坏了这一切,使得伯府一夕落败,而他这早该死去之人,因为娶了这个女人,却仍背负一身罪孽的活着。

  洛家是医药世家,出了许多名医,同时也是供应皇宫药材的皇商,与官家的关系打得不错。三年前闵韬涵曾病入膏肓,文安伯求助洛家,洛家却提了条件,文安伯闵允怀须迎娶洛家家主的长女洛瑾,他们才答应施救闵韬涵,然闵允怀早有妻张氏,洛家又不允洛瑾为妾,便退而求其次,要求由闵允怀的弟弟闵韬涵迎娶。

  许是洛家家主有了继室吴氏,夫妇也不待见洛瑾这个亡故前妻之女,就算她嫁个药罐子也行,急着想将她踢出府。

  闵老夫人即使不愿,但想到闵韬涵的病情拖不得,兼之洛瑾出身洛家,应也懂些医术,娶进门照料闵韬涵也并无不可,遂允了这桩婚事,但是文安伯府没考虑到的是洛瑾对洛、闵两家的怨恨,以及对这桩婚事的不甘,以致有了日后的惨事。

  闵韬涵一想到当初两人结亲时郎无情妹无意,不由长咳一阵,即使已是瘦弱得不成人形,却仍看得出面容清俊,滔天恨意亦隐不去他眉宇间的傲气与风采。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瞪着洛瑾,咬牙切齿地道:「你向京兆尹告发了子书三年前奸淫于凤娘,害得他入狱,大姊被贬入冷宫投井,母亲往生,大哥也为此被夺爵,却不知那桩案件根本是诬陷,那于凤娘是受人指使,她早就有孕,算起日子根本不可能与子书有关!」

  洛瑾不相信自己听到什么,美目圆睁,盈满了恐慌的泪。

  若是旁人说她诬告了闵子书,偏激如她是不会信的,但闵韬涵不同,她深知他智慧如海,足智多谋,文安伯府表面上是闵允怀撑着,事实上是闵韬涵暗中运筹帷幄,就算是在病中,只要他想查的事,没有查不到的,所以他说她一手造成了闵府的惨案,那就是真的。

  洛瑾松了松紧掐着的双手,忍不住低头看,彷佛在上头看到了斑斑血迹。

  闵韬涵目眦尽裂,字字句句皆是血泪控诉。「就只因为你一时气不过,毁了整个闵家,你究竟能得到什么?亲手害死婆母夫君,弄垮大伯小叔,就是你要的?我们闵家并不欠你,我问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洛瑾也很想问自己,她想哭,却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那个人,今日闵韬涵却告诉她,她才是始作俑者,直接造成了闵府的败亡,闵府并没有错待她。

  她的怨恨、她的哭泣,只是一把加在她身上名叫无知的枷锁罢了。

  自从十一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再娶了继室吴氏,这吴氏城府甚深,表面贤淑内心算计,同时不断离间父亲与她的感情,令原本乐观爱笑的她渐渐变得阴沉偏激。直到吴氏硬要将她嫁入文安伯府,在人前皆是喜气洋洋的说替她寻了好姻缘,事实上耍的手段却是让她在婚前就令婆家不喜。

  更甚者,吴氏在她出嫁前对她诸多折磨,为的就是让她对闵家产生恨意,所以最后她果然恨上了文安伯府,甚至有些病态地想着为什么文安伯府不拒了这桩婚事,害她要嫁给一个病秧子?

  硬是成亲的结果造就了一对怨偶,不懂事的她怨恨夫君、顶撞婆母,无视大伯、辱骂小叔,再加上洛家根本没有履行承诺救治闵韬涵,洛瑾即使身怀医术亦是冷眼旁观他的病,双方的关系自然越来越差。

  记得三年前她才刚嫁入伯府没多久,太学正于原生前来伯府大闹,哭诉文安伯的幼弟闵子书醉后奸淫他的女儿于凤娘,当时闵韬涵病重未起,无法处理此事,而闵允怀为人有些瞻前顾后,为了伯府的名声,并未细查此事,只是付给了于原生一大笔银两,压下了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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