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瑄内心紧张,孤男寡女独处,空气中都充满了危险因子,她不敢掉以轻心。
“之前不是很能说?”龙锦昱挑眉问。
她陪笑,不敢随便回嘴,无论挑衅还吵架,都是讲究方法以及挑时间地点的嘛,现在就明显不太适合,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少女一脸乖巧无辜,看起来毫无攻击力。身上隐隐透着药香,脸上不曾涂脂抹粉,一派天然,十分撩动人心。
想到面前这个让他心动的姑娘是他自幼订亲的未婚妻,龙锦昱突然就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克制某些冲动,她本来早晚就都是他的!
尤其这丫头之前还仗着在人前有恃无恐,几次三番地挤对他,总要给她一点教训才是。
沈琪瑄猛地睁大眼,因为唇上传来男人温热的唇瓣触感。
靠,这是什么情况?
她想躲想退却直接被人揽进怀中,箍得更紧。
龙锦昱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在她脑后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攫取她的甜美。
男人的唇是热的,吻是令人窒息的,他的身体也是热的,体温有些烫人。
沈琪瑄的心都颤了,不敢乱动,生怕男人兽性大发当场办了她。
孤男寡女,身下就是床,事情发展过于迅速,极易翻车!
许久之后,龙锦昱平息了自己的欲火,看着怀中被自己吻到眼泛春水,面若桃花的少女,喉间发出一阵轻笑,“现在果然乖多了。”
沈琪瑄原本淡色的唇被吻得红艳欲滴,整个人都变得秀色可餐而不自知。
“世子如此行径,实在太过轻浮。”她咬牙斥责。
男人冷嗤一声,“占用了我十五年未婚妻的名分,我连一点儿利息都讨不得了吗?”
“当年我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此事与我何干?”她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你占用了名分。”
“世子可以解除婚约啊。”
“幼稚。”这里面牵涉到了方方面面的事情多了。
沈琪瑄不由反唇相讥,“即使不能解除婚约,也并不会妨碍世子您纳妾收通房,何必做此情状,委实可笑。”
龙锦昱朝她一笑,她顿时头皮发麻。
果然下一刻,他便悠悠哉哉地道:“确实妨碍到了,我从来清心寡欲到彷佛出家修行。”
“那世子显然是高估自己的节操了。”心里的不满沈琪瑄还是要表达出来的。
龙锦昱不以为意地一笑,“也对,刚刚我确实想要了你。”
他并不掩饰自己对她的yu/望,也想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别一直挑衅。
沈琪瑄成功被恐吓到了。
龙锦昱轻抚她的脸,朝她笑得人畜无害,言语却阴气森森,“放心,就算你不能嫁给我,死前我也一定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总不能让你白白担这十多年的名分。”
好……好恐怖的禽言兽语!
她还是能屈能伸的,立刻转变态度,“世子倒也不必如此执着。”
“我只是不喜欢吃亏。”逗弄她挺有趣的。
这话说的,好像她就愿意吃亏似的!
沈琪瑄不禁说:“冷静一点,我们都冷静一下。”
他表示赞同,“嗯,确实需要冷静一下。”
“那可以请世子先放开我吗?”她小心询问。
“这个不太可以。”他微笑如故。
禽兽!肚里暗骂的沈琪瑄努力找话题,“世子找我过来一定是有事同我说吧。”
龙锦昱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懒洋洋地道:“只是想跟未婚妻亲热亲热。”
话题过于危险,得打断。
然而沈琪瑄明知如此,却着实想不到能说什么,尤其大脑许久不用,一到关键时刻就反应不过来。
她彷佛看见巨大得占满萤幕的“危”!
龙锦昱的手圈住少女的腰,蹙眉,口气不禁带上了一丝丝的嫌弃,“这麻杆似的腰肢,身上全是骨头,硌人得很。”
这么嫌弃你倒是松手啊!沈琪瑄心里怒骂。
龙锦昱的大手从上到下毫不客气地把她摸了一遍,脸上的嫌弃都要溢出来,“手感太差了,该长的地方都没长。”
我谢谢你全家!沈琪瑄控制不住自己上下牙齿磨到了一起,难以维系表面的淡定,去他妈的,姊被人性骚扰了,可姊竟然还不能赏他几巴掌,太可恶了,太憋屈了。
“在生气?”
沈琪瑄皮笑肉不笑,很明显不是吗?
龙锦昱叹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说的都是实话,沈家实在是没把她养好。
不过,也怪他自己,之前一直没把这未婚妻放在心上,心想就算是她早夭也对他没有什么妨碍,最多不过是再另寻一门亲事罢了。
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他继母那个恶毒的女人暗示沈家可以换人再结姻亲,他可不想让她如愿,他原本只是想跟未婚妻见上一面,好歹先把她的命吊住,先坏了继母的打算,只要不是太过不堪,他也可以娶进门,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也没什么妨碍。
结果倒好,一来他就看对了眼,这命就不是吊,那必须得保下来了,还得尽可能治好她,否则,怎么陪自己长长久久。
事到如今,沈琪瑄才察觉自己骂人的辞汇量如此贫乏,不知从何骂起。
“我摊上你这么一个病弱的未婚妻,连下口都生恐太用力而伤到你,我都还没抱怨。”
“真是委屈世子您了。”她实在没忍住讥讽出声。
“嗯。”他在她腰上摸了几把,“你乖一点儿,我不让你死在侯府。”
沈琪瑄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道:“不麻烦世子了,生死有命。”
“做我的世子妃不好吗?”瞧这意思,为了不当他的世子妃,她竟然宁可去死吗?龙锦昱真切地受到了打击。
确实不怎样,她努力委婉,“我生性驽钝,难堪大用,就不拖累您了。”
那什么庆王府一看就不是善地,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她又不是自虐,横竖都是死,在侯府待着至少习惯了。
龙锦昱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她肩窝处,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眼睛半合,放柔了声音说:“我们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无所谓了。”你入了我的眼,进了我的心,现在想逃晚了。
不,我有所谓!
我不想跟个潜在神经病一起生活。
然而,沈琪瑄并不敢把心里话讲出口,龙锦昱也显然有自己的主意。
一方天地,两样心肝,各怀心思。
第二章 成了他的人(1)
大半夜的,保国寺一处客居禅院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常平侯府的嫡女半夜病发,惊起了一群人。
“惊惧忧思,受凉导致的发热。”这是庆王府府医诊断之后给出的结论。
此时毫不避讳直接坐在床畔的龙锦昱一脸冷沉,“开药吧。”
被外人抢了主动权的常平侯世子夫人此时也在房中,既不好离得太近,又不能离得太远,毕竟床上躺着的是她未出阁的小姑子。
庆王世子毫无外男的自觉,俨然一副主人家的作态,让人都不知道怎么出声提醒他行事委实有失分寸。
床上的少女面色苍白,满头冷汗,唇色却又因高热而透着不正常的嫣红,完全不似白日那般有生机。
龙锦昱拿了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渍,一手握着她露在床外侧的右手,感受着非正常的体温。
是他吓到她了吗?
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容易被吓到的性子啊,那小嘴呛起他来劈哩啪啦挺犀利的。
如果不是被他吓到,那便是她这些年来生活的环境让她积郁成疾。
想到这里,龙锦昱心头怒火骤然生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