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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山是这里远近驰名的地方,山上有寺庙,有道观,还有庵堂,挺齐全。

  观名青阳观,在半山腰,占地规模不算小;寺名青阳寺,在山顶,较青阳观规模要小些;庵名青阳庵,位于青阳观和青阳寺之间,是三者之中规模最小的。

  但三家香火都不错,每逢初一、十五山下都会有庙会,附近的百姓会来赶庙会,通常都会很热闹,今天也不例外。

  沈琪瑄主仆两个出门的时候就不早了,路上走得又慢,到青阳山下庙会集市时差不多都要到饭点了。

  张胜甚至觉得少爷就是掐着饭点来的。

  这边因为经常有庙会,山下也是有酒楼、茶楼和客栈的,平时亦不会缺少客源,好多来上香的香客便经常会光顾落脚。

  将马车寄存到客栈,主仆两个就去逛了。

  庙会上货物琳琅满目,看得沈琪瑄双眼放光,她倒也知道手中银钱有限,必须节制,不随意购物,主要是逛个热闹。

  逛得累了,饭点到了,两人便就近在一处面摊坐下,要了两碗面。

  纯手工,无机械,现场制作,吃的就是那口原汁原味,浇头不够还可以再加,老板是实在人,浦汁不是那种念死人的咸。

  沈琪瑄等面上桌,直接先挑了两筷子到老仆碗里,没吃蒜,只往碗里加了杓辣椒。

  七月分虽然入秋,但事实上还是满热的,尤其是中午吃热汤面的就尤为考验人,幸好她有带折扇,一边据风一边吃,没花太长时间就吃掉了自己那份,然后,便悠闲据着风坐在一边等家中老仆。

  张胜吃一碗不够,又加了一碗,她由衷感叹胃口真好!

  这几个月跟着老仆风餐露宿,不但学了不少走江湖的技巧,还学会了骑马和赶车,估摸着就算这老家伙哪天不告而别了,她都可以自己独自跑江湖了。

  当然了,这是玩笑话,跑江湖她可真没那兴趣。

  但不得不说,身子骨经过这一番磨砺是比以前强了些,同时她也比以前黑了些。不过,等过个冬天,应该就又白回来了。

  挺好!

  帐是老仆结的,出门在外得讲尊卑——老家伙自己说的。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主仆两个慢吞吞顺着人群往山上走,半路还在歇脚亭坐了会儿。

  “少爷,你这体力是真不行啊,这才走几步路。”张胜日常吐槽。

  沈琪瑄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眼皮都没搭他一下,理直气壮地说:“少爷我是用脑做事的人,不像你那么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歹平时多锻炼一下,也不至于爬个山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的。”

  “过分了啊。”没有这么夸张形容的,三步一停五步一歇,林妹妹都不会这样吧。

  说归说,张胜还是将一个水囊递到了她面前,“少爷,喝口水润润嗓。”

  沈琪瑄拿过去喝了两口,塞好塞子又递还给他,张胜再次挂到自己腰上。

  顺着山道往上,半路有处茶棚,登山的百姓走得渴了便会花钱买碗水喝,沈琪瑄忍不住朝老仆瞥了一眼。

  张胜笑呵呵地说:“少爷是讲究人,哪能随便喝外面的茶水。”

  沈琪瑄撇嘴,又拐着弯讽刺她,呵,她怕吗?

  两人于是没买茶水,直接到了青阳观,青阳观外人不少,沈琪瑄抬头多看了一会儿匾额上的“青阳观”三字,有些神游。

  未来她多半还是会当个在家居士,好歹是个不婚的借口嘛。

  跟着人潮进了观,在三清宝殿上过香,她带着张胜在观中四处闲逛。

  观中景致倒也清幽别致,古木葱郁,是个夏日避暑的好地方,两人信步走到一处凉亭不远处,有人在内对弈。

  一人青衫方巾,两鬓霜白,胡须花白,气质儒雅,像是那种饱读诗书之人,另一个是中年清瘦道人,频下三缙青须,很有仙风道骨的风范。

  老文士身后垂手站着位青衣老仆,亦是两鬓斑白,瞧着比文士要老上一些。

  沈琪瑄在不远外驻足片刻,不欲扰人清静,便打算就此离开,不料凉亭中的那位老文士却在这时开口——

  “你过来。”

  被点名的沈琪瑄一头雾水,忍不住用手指自己,满是疑惑,“我吗?”

  “对,就是你,过来。”

  念在敬重长者的分上,沈琪瑄听言走进了亭子,朝里面对弈的两人作了一揖,“晚生见过老先生,见过道长。”

  文士捋须而笑,有几分赞许,“还算有礼数。”

  沈琪瑄心中越发狐疑,总觉得对方有极大可能是认错人了。

  “不知老先生唤晚生前来所为何事?”人家不说她只好自己主动问了。

  文士指了指面前已下过半的棋局,“你来接着下。”

  “晚生不善棋道,不敢献拙。”

  文士不以为意,“反正已是一盘残局,你随便下即可,不用有什么负担。”

  沈琪瑄犹豫了一下,又作了一揖,“那晚生就献丑了。”

  棋局果是残局,却非胜负已分,反有几分胶着之意。

  沈琪瑄左手捏住右袖口,然后提腕捏子而落,老文士目露赞许,缓缓点头。

  几子落盘,胜负已现雏形,中年道人笑着摇头,“是贫道输了。”

  “晚生莽撞,道长莫怪。”沈琪瑄长揖一礼。

  “无妨无妨,少年人棋力惊人,乃是意外之喜啊。”

  在几人寒暄之际,又有对主仆走到亭外,是书生书僮的标准搭配,那书生十七、八岁的模样,锦衣玉簪,相貌堂堂,看衣着家境明显要比沈琪瑄这对主仆好上很多,但双方站在一起,沈琪瑄这对气势上却要反胜一筹。

  那书生在亭外三步站定,躬身朝着文士行礼,“学生江川见过沈老大人。”

  原本面带笑意的老文士脸上笑意一下收敛,皱眉看向亭外的书生,“你是江川?”

  “学生正是江川,前些日子曾经拜访过老大人,只是未能见面。”

  沈停云转向一旁的沈琪瑄,“你是——”

  沈琪瑄微笑执礼,“晚生只是路过的。”看吧,果然是认错人了。

  沈停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心中叹了口气,对站在桌边的沈琪瑄说:“你是个知礼的。”

  沈琪瑄并不在乎这场乌龙,笑着作揖道:“晚生就不打扰老先生和道长的雅兴了,就此告辞。”

  沈停云和道人都对她捋须点头,沈琪瑄从容退出凉亭,然后走下台阶。

  “冒名顶替,君子不为。”江川在两人错身而过时,忍不住忿忿轻言。

  这话落到沈停云耳中,他眉头又是一皱。

  沈琪瑄都懒得搭理这种脑子有坑的人,充耳不闻,径直走向等在一边的家中老仆,“张叔,我们走吧。”

  “少爷,咱们要不要再往山上走走,去寺里上炷香求个签?”张胜兴致勃勃地提议。

  “求什么?”

  “求姻缘啊。”张胜一脸操碎了心的样子,“少爷一年大似一年,千万不要学老奴打一辈子光棍,这不好。”

  沈琪瑄用力握了下扇柄,一脸和善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至今还打光棍了。”

  “为什么?”张胜不耻下问。

  “因为你长了一张嘴。”嘴贱啊。

  “少爷,你这样戳人心窝就不厚道了吧。”

  “张叔啊。”沈琪瑄停步,一脸真诚对老仆说,“像少爷我这样厚道的主子不多了,要懂得珍惜啊。惜福,福才长久。”

  “少爷,谦虚,要谦虚啊。”

  凉亭内的沈停云和道人对视一眼。

  道人笑言,“不想却是个性情跳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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