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瑗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想要摔开他的怀抱,纤腰却又被他紧搂着,完全动弹不得。
“当然没有。”她过度迅速的说,有些慌乱。
他邪邪的微笑着,伸出手放在她的心口,感受肌肤下激烈的心跳。“既然没有,你的心跳为何这么快?”
柔软的触感,几乎令他失控,冷傲群要用尽自制力,才能让自己理智一些,没有当下在沙滩上要了她。
“跟我猜想的一样,你没有穿内衣。”他缓慢的说道,炽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带着激情的温度。
“这件衣服太紧了,穿不下。”她羞窘的挣扎,却只是有效的增加两人之间的接触机会。温暖的夏夜突然变得闷热,柳瑗咬着陡然之间干涩的唇,发觉自己口干舌燥。
傲群的手悄悄的移动到她腰上,放在她心口的手却没有移动分毫。这种紧张的期待,让柳瑗的神经紧绷着。他掌间的那颗小石子在她腰间的肌肤上滚动,像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爱抚。
“我猜测了一整晚,猜想在这件蓝色的丝绒礼服之下,你是否穿着内衣;猜想着这件礼服之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身躯,而这些猜测几乎要逼疯我了。”他叹了一口气,吻着她额前的刘海。“该死的,洁绫挑的礼服太好了,她完全懂得怎么逼疯一个男人。”
无法想象,那个只在家人面前才稍微活泼的洁绫,能有多了解男人。柳瑗只知道这个年龄与自己最相近的妹妹近几年的确变得沉默了,在她开始念中国文学之后,大概被那些古文熏陶多了,一头栽进中文研究里,个性上有着旁人说不出的怪异处。
没有办法思考了,当他靠得这么的近,柳瑗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那双带着不明伤痕的男性手掌滑过她身上的每吋肌肤,莫名的火焰在焚烧她,在她体内挑起无限的渴望。她几乎忘了呼吸,迷失在那双带着狂妄与激情的眼睛里,感受到灵魂与灵魂相呼应的亲密感觉,她的目光像是溺水者般,只能紧盯着他,只能攀附身旁这个男人。
“你也逼疯我了。”她梦呓般的说着,两人之间只剩一线之隔。“因为你,我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那就是我的愿望。小瑗,那个太过理智的人不是真正的你,而是一个被压抑得太久的灵魂,因为怯懦而不愿意动情。我只是想唤醒你,让你懂得我的爱恋。”他的舌入侵她的嘴,尽情的缠绕需索,柳瑗不禁握紧拳头。
她感受到腹中燃烧着刺痒的陌生感觉,这个吻技巧的继续深入,彷佛他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这种煽情的想象让她双腿发软。
傲群的手有些颤抖,强烈的激情也让他变得失控。他拔掉她发间的银簪,将脸埋在散落的发丝之间。“响应我,小瑗。”他呻吟着,紧拥住怀里的女子。“不要让我再等待。”
她迟疑的伸出手,修长的十指接触到黑色衬衫下的结实肌肉,感受那鲜活的欲望,激情的力量席卷了一切,让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动。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解开他束缚长发的银色发带,放任手指滑进发间。她从喉间涌出一阵叹息,不自觉的仰起头,把雪白的咽喉献给了冷傲群。
她不想让他继续等待。这般的深情爱恋,难道她还能奢望更多吗?
眼角彷佛瞥见一抹淡淡的光彩,柳瑗感受到冷傲群缓慢诱惑的用唇摩挲自己敏感的颈子,原本环抱她细腰的手游移到她的脸庞,掌间那个小石子散发着光亮。
“在发光。”柳瑗的声音是细细的喘息,伴随着远方的波涛声。
傲群疑惑的抬起头来,溢满痴爱情狂的眼睛瞇成一线,不解的看着柳瑗。她梦幻似的目光紧盯着他的手,嫣红的唇、凌乱的发,沉溺在缠绵中的她眼光竟然只盯着他的手!
“什么?”
她带着神秘的微笑,彷佛记起一个他已经有些遗忘的承诺。“你的手掌在发光。”
他不解的摊开掌心,看见那颗几乎被他遗忘的小石子,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莹莹的光彩。“应该是被月光照射所致,石子不会自己发光。”他端详着,有些不快这颗石子打断两人缠绵的拥吻。
“或许这一类的石子会。”她缓慢的说着。
“这一类?不论哪一类的石子都不可能──”语音还停留在空气里,句子却没有说完的机会。
下一瞬间,他的唇被她密密封缄,温柔而深情的吻,回忆着许久许久之前的初次,从摸索到如今的许诺,竟是经过如此漫长的等待。这是柳瑗头一次主动跨越两人之问的界线,长久的追逐终于告结。
她是爱他的,再也隐瞒欺骗不了自己。
小石子无声无息的滚落在沙滩上,幽幽的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像是月儿遗忘在人间的些许魂魄,仍旧带着冥冥中的力量,牵引着命运的红线。今晚的月色如此温柔,倒映在水面,彷佛漾开一个微笑。
月光下拥吻的一对爱侣没有发现,脚边的那颗小石子散发出的光晕早将他们笼罩。
明月前身,姻缘仍旧牢牢刻印,即使再长久的分离,也会有团聚的一日。
第十章
尖锐的电话铃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连续响了十几声,响声依旧,两方的人在比较耐心。
柳家排行老么的柳清秋打开房门,不客气的朝外面喊叫:“哪个活人去接电话,免得打扰到我这个考生。”“砰”地一声,木门又被关上。
“是是是,考生最大,电话由我这个免钱的菲佣来接。”洁绫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往楼下走,麻花辫松散的搭在肩头。
在外头被人当成宝贝宠,回到家里竟然被当成佣人用,连最小的妹妹都敢对她发号施令。她连续工作了几天,好不容易回家刚合上眼,却又被这杀千刀的电话声吵醒。
晚上十点钟,大姊因为最近老是跟冷家那只黑羊出去,每晚摸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今晚难得没出去,现在窝在房里,也不知道是在补眠,还是在收拾行李准备跟冷傲群私奔。老三凝语照例跑去冷家找未婚夫耳鬓厮磨;最小的清秋在准备大学联考。全家好象都认为她最闲,什么杂事都毫不考虑的去给她。
洁绫在心里叹气,下楼时又踩着了长长的裙襬,乒乒乓乓的一路摔下楼。
“要命了。”她龇牙咧嘴的骂着,忍住疼痛提起长裙冲到电话旁。“阁下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她语气不善。
对方迟疑了一下,像是不太能接受电话突然间被接起。“呃……我找柳经理。”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这里没有什么柳经理,她辞职了,从此不管你们公司的事情。”洁绫摸摸方才摔疼的肩膀,不留情的说道。会这么称呼柳瑗的大概是她公司里的人。跟那些人,洁绫懒得客气。
“我知道柳经理辞职了,她的辞职信还是我帮她写的。”对方有些焦急,快速的表明身分,怕语气不善的洁绫顺手把电话挂了。“我是她以前的专任秘书葛淡月,有些事想找她谈谈。”
洁绫发出些许鼻音,哼哼啊啊的代表把对方的话听进耳朵里了。“等一下,我去叫她来听电话。”
提起裙襬,洁绫快步的走上二楼,这一次很注意的没有踩到裙襬。洁绫敲敲大姊的门房,几秒钟之后看见穿着睡衣的柳瑗抱着日记来开门。大姊的脸上带着有些古怪的微笑,白晢的脸庞有着莫名的红晕。洁绫不太明白,只是翻看从前的日记,一向冷静的大姊也能笑得那么开心,看来恋爱真的会影响人的正常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