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张纸?”他狐疑的问道,挑起浓眉。
“还有一个丧礼用的花圈,以及一只被解剖了的大青蛙。”她想起那只青蛙的模样,感到些许恶心,忍不住掠过一阵颤抖。
司徒钧猛地一拍方向盘,将那张纸折叠起来,放人胸前的口袋里。严肃的表情随着夕阳的光影而变化,逐渐浮现出黑暗的特质。
“是黄靖文没错,当初冠爵跟凝语就是用青蛙摆了他一道。在商业间谍的丑闻闹开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他还有胆子出现。”他的嘴角有着一抹冷笑,像是狼一般危险。
“凝语总是喜欢青蛙。”杜沁妍啼啼的说道,仍旧紧抱着她的背包。里面传来几声“呱呱”的闷叫声。
“你怎么能够到现在才告诉我?”他转过头来,对付起她来了。
她靠到车门上,却发现已经没有退路。温润的唇扯出一个颤抖的微笑,她可怜兮兮的求饶道:“我以为自己有办法解决,也以为黄靖文没有那么大胆,婚宴在东方饭店举行,没有人敢在那里乱来。”
“你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他放低音量时,比吼叫更让人心里发毛。
杜沁妍想要打开车门逃走,却被洞悉了预谋。很快的又被拉回来。这一次被拉进了他的怀里,炽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背,她能够感觉到他胸膛上的热度,以及那有力的心跳。
‘你一个人住惯了,忘记了四周还有许多你根本无法解决的危险。一想到你把自己暴露在那些危险之下,我就气得不知道该打你一顿,还是狠狠的吻你。”他的唇印上了她裸露的颈背,气息穿过散落的发,从后方吹拂着她的脸颊。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她有如他手里的猎物,根本无力逃脱。
杜沁妍颤抖着,手脚都没了力气,原先想逃走的冲动,在如今久远得像是前辈子的思想。她现在已经太忙了,连威胁的事情都被忘到九霄云外,她忙着抵抗自己心中那股几乎想要转身投入他怀里的冲动。
“我道歉。”她虚弱的说道,感觉他的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让她呼吸困难。
几乎吻遍了她裸露的颈背,之后司徒钧才不舍的抬起头来,看着怀中颤抖不休的女子,他不明白那种迷恋是从何处窜出的,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刻里,他被那双兔儿般半恐惧半迷离的眼儿迷惑了。
难以知晓往后的发展,他只知道此刻的陷溺难以自拔。他的手滑过她的唇,以及她白皙的脸儿。
‘我也是一片好意,不想惊动大家。”她无助的挣扎着,感觉被他吻过的地方有如火烧般敏感的刺痛着。“但是你看看,等事情真的不能收拾了,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她快速的说着,极力为自己脱罪。
“你这是在暗示我有帮你收烂摊子的义务?”他挑高眉毛问,突然的咬住她颈间的肌肤,满意的发现她吓得几乎软倒在他腿上。
这个小闷葫芦,的确是该给她点教训了,免得她以后还仗着好意隐瞒的心态,连把自己推入危险深渊都不自知。他实在怀疑她是怎么能够安全的存活到二十四岁,没有被城市里众多的危险给吞噬。
一个有些迷糊,却又聪明过人的女子,同时也有着矛盾的性格,在固执里,有着一丝让人心怜的脆弱。
她连连摇头,企图从他身上爬开,重新回到旁边的位子坐好。偏偏他紧抱着她不放,一只手缠在她的腰间,坚固得有如不可撼动的铁条。
两人紧贴着,车子里愈来愈热。温度烤红了她的脸颊。
“说到义务,身为冷冠爵的好朋友,你是不是应该赶快通知东方饭店的人,防范黄靖文有所行动,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搂搂抱抱的。”她用气愤掩饰羞赧。
他冷然一笑。“你要是早些告诉我黄靖文打算对婚宴有所行动,我说不定可以更早尽到朋友的义务。”他将杜沁妍在腿上转了个圈,强迫两人面对面。
“现在怪我太慢了,还是先解决了黄靖文,我再随你处置,您意下如何?”她放低身段,连声音都可怜兮兮的放软。
他先是一愣,随即那抹狼一般的微笑再度浮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承诺些什么?”他问道,将她眼前一络发勾回耳后。
她的脸变得更红了。这类调情的对话她写得多了,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会从口中,而不是从指尖流泄而出。他话里的暗示让她羞窘,只能假装气愤的瞪着他。
“请你专心在黄靖文的事情上,好吗?我们的好朋友正暴露在威胁之下,而你竟然这么漫不经心的。”她终于挣脱了他的籍制,爬回自己的位子上,却没有发现在爬动时,美好的后景全落人了他的眼里。
“娃娃,若非你把一切拖延到现在才告诉我,说不定黄清文早已被逮捕了。”他叹口气,重新发动车子。
众人到达新房时,并没有见到沁妍所提的那个箱子。就连柳凝语冲出去买面线时,一群人来来去去,都不曾看到可疑的箱子。直到杜沁妍去倒垃圾时,才让她发现了那口箱子。可以猜测到,黄靖文跟踪他们到达新房,而后才摆放上那口箱子。一想到杜沁妍去丢垃圾时,说不定一举一动都在黄靖文的视线内,深怕她受到伤害的恐惧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
“我本来想说,要是真的不可收拾,就请托我认识的警察朋友来帮忙。”她理直气壮的说道。
“警察不管这个的。”他一针见血的说道,专注于路况。
“只要报出东方饭店的名号,还怕警方不急着派人来吗?只是会影响到婚宴的进行,怕会扫了大家的兴致。”她有些狡狯的回答,黑白分明的眼儿灵活的转着。
“不论如何,我们还是必须先赶到东方饭店。最好能在黄靖文行动之前,就逮住他。”他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记得,到现场时别漏了口风,让新人或宾客紧张。”
杜沁妍哼了一声。“还说我,你采取的模式还不是跟我一样!”
“娃娃,不是一样的。至少我有试着去解决问题,而你却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一相情愿的漠视,以为黄靖文没有胆子敢放手去做。今天遇着了你,连带着一堆平日碰不到的事情都遇上了。”他看了她一眼。
不甘心于受到讽刺,她斜脱着他,冷笑道:“话别说得太满。古有明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不定阁下今天的霉运还没了结。”
“娃娃。”他警告的呼唤她的呢称。
声音甚至还在车子里回荡着,突然间车子熄了火,在车流中动弹不得。他试着重新发动车子,却发现引擎盖上开始冒烟。试了几次后,他决定放弃,只能转过头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杜沁妍。
她也被吓着了,连连干笑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她努力摇着双手。
谁知道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恨死了自己这张嘴,在眼前这个要命的时刻,竟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以前买股票时,住她怎么的在电视前面鼓励,那股票还是一路狂跌。电视萤幕上与她的脸上,都是一片惨绿。
“麻烦你的金口先闭上好吗?”他咬着牙说道,下车打开引擎盖仔细检视,检查了半天才无奈的发现水箱烧干了。他做了个手势,要杜沁妍也跟着下车。
“时间急迫,我们先叫车到东方饭店。”他盖上引擎盖,认命的转身拿了随身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