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毅之所以询问路八的意思,不过是想佐证自个儿的想法,听完他说的,恒毅自言自语地道:“没错,就连洞房那次我误食春药,她也并未动怒,又怎么会因为明芳的话,而推她落水。”
他再瞥了眼前方的红日,突然策马急驰赶着回府。
路八若有所思地扬鞭追上,看来王爷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
回到府里,恒毅命人将明芳身边的所有下人全都绑来前厅审问,包括陈嬷嬷。
这些年来他很宠爱妹妹,故而她院子里使唤丫鬟婆子就有十个之多。
明芳又惊又怒的跟了过来,“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房里的人全都抓起来?”
恒毅没有多说,沉着脸命令侍卫,“把格格给我带出去。”
两名侍卫领命上前,将人带了出去。
明芳吓到了,却无法挣脱,只能一直回头喊道:“大哥,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
恒毅不为所动,他这次非要弄个清楚明白,当日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看向那些婆子丫鬟,阴冷地道:“把她们全都给我拉下去杖毙了。”
一群早就受命候在一旁的侍卫马上上前。
几个丫鬟婆子们吓坏了,全都惊骇的跪下,也顾不得询问她们究竟犯了何罪,纷纷磕头求饶。
恒毅冷眼睨着她们,厉声道:“要本王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老实说出那日明芳究竟是怎么跌进池子里的,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
陈嬷嬷咬紧了下唇,不敢吭声。
一名丫鬟为了活命,连忙出声道:“王爷,奴婢知道,奴婢先前偷听到陈嬷嬷跟格格说的话。”
“她们说了什么?”恒毅厉声质问。“那天格格算准了时间,派了人守在通往郡王府的路上,在您快回来时,就赶紧回府禀报。格格也派了人去请侧福晋过去池边,再让人找了个借口,让人领着刚回府的您过去,后来格格一瞧见您过去,就假意被侧福晋给推入池子里。”紧张惶恐之下,这丫鬟的嗓音有些颤抖。
陈嬷嬷满脸惊怒的尖声驳斥,“绝无此事!王爷,您不能听信这丫头胡言乱语,她为了自个儿活命,存心陷害奴婢!”
恒毅没有理会她,看向其它的婆子丫鬟,又问:“那天是谁被格格派去守在半路上?又是谁去请侧福晋的?”
那天他刚回府,便有个丫鬟过来说明芳与随茵在池子边好似在争吵,他快步赶了过去,正巧看见明芳摔进池子里,若是刚才那名丫鬟说的是真的,这一切根本是早就算计好的。
另一名瘦弱的丫鬟道:“禀王爷,是奴婢被格格派去守在半路上。”
另一名身材娇小的丫鬟也跟着出声,“是奴婢去请的侧福晋,格格还交代奴婢,无论如何都要请侧福晋过去。”
恒毅脸色阴寒的瞪着陈嬷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把这谋害主子的刁奴给我拉下去杖毙!”
陈嬷嬷被两名侍卫拉下去时,一路号叫着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来到外头,她瞧见自家主子,急忙哭求道:“格格救命、求格格救救奴婢……”
明芳想进前厅为奶娘求情,但侍卫拦住她不让她进去,她只能在门口哭喊,“大哥,你饶了奶娘一命吧。”
恒毅寒着脸,命德多将她押回她寝屋里关着,不准她出房门一步。
明芳满脸骇然的不肯走,“大哥,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罚我,还要杀了奶娘……”
恒毅毫不留情的命令,“给我把人拉下去!”
明芳被拖着回到她的小院里。
至于其它的丫鬟婆子,恒毅让人都放了。
处理完这件事,他旋即前往随茵的寝院。
第7章(1)
来到门前,恒毅却显得踌躇,没有立刻进去。
事发那天随茵曾一再向他表示她没有推明芳落水,但当时他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压根不相信她的话,这几日还冷落她,不肯见她。
如今厘清真相,也不知她肯不肯原谅他。
徘徊须臾,他才提步走进屋里,看见她坐在窗边,不知在想着什么,托着腮半阖着眸子,他抬手让屋里的下人无须行礼,全都退下。
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凝视着她。她清雅的面容宛如冷玉雕成,那眉那眼那鼻那唇细致柔美,教他怎么看怎么喜爱,这一刻藏在他胸腔里的那股情意汹涌而出,他情难自禁的蹲在她面前,捧住她的脸,将他热烫的唇覆在她唇上。
随茵吓得猛然瞪大双眼,双手直觉反应推开了他。“你来做什么?”他不是认为是她推明芳落水,还来见她做什么?
恒毅紧握着她的手,忙不迭地解释,“我已查清楚,先前是我误会你,是明芳设局,诬陷你推她落水。”
她抽不回自个儿的手,只好任由他握着,“是吗?那可要多谢你还我清白。”
比她在心里给他的时间还早了几日,这几日一直扎在心口的那根刺,在他认错的这一刻消失无踪了。
他听得出来她的暗讽,不免有些着急。“我知道那日是我不好,我被自己的双眼给蒙蔽了。”
随茵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我不要求你一味信任我,毕竟我们才成亲几个月,比不上你与明芳的兄妹情深,可当日你只听信明芳的片面之词,事情连查都不查……”
不等她说完,恒毅赶紧说道:“我查了我查了,这几日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依你的性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回来后就将明芳身边的那些下人全都绑来查问,问出了当日的的经过。”
他肯查,就表示他多少还是有几分信任她的为人,这几日凉飕飕的心回了暖,她好奇的问道:“那些下人怎么肯老实说?”
他有些得意的将方才审问的经过告诉她,“……逼供这种事本王素来擅长,随便吓一吓她们,就有人招供了。”
事情真相和随茵所料相去无几,她摇摇头道:“想不到明芳竟这么厌恶我。”处心积虑设下这个局来对付她,毁她名声。
她先前打算倘若再过两日,恒毅仍是不相信她,她就将当日的事在他面前重演一遍,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若真到那一步,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复到先前那般,一旦洗刷了自己的清白,她就会退回原位,回到当初出嫁时的心情,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冰”的夫妻,若他在那之前替她洗清了冤屈,他们就还能继续携手向前而行。
想到这里,她轻轻反握住他的手。
恒毅讶异的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下一瞬面露惊喜之色。“你这是原谅我了?”
随茵的表情虽然仍旧没有什么波动,但眸底流动着一抹光采,“监于你还不太蠢,之前的事就算了。”
他佯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说爷蠢,爷要罚你一辈子给爷侍寝。”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床榻边,将她放到床榻上后,欺身压了上去,细吻纷纷,落在她的唇上、脸上、粉颈上。欲望来得又凶又猛,但他努力控制着,微哑着嗓音问道:“可以吗?”
随茵定定的望着他一会儿,接着轻点螓首。这一刻她也动了情,经过这一次,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想跟这个男人继续相守下去。
他迫不及待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强忍体内那宛如要撑破身子的浓烈欲望,万分怜惜的吻着她。
这一次他不会再弄伤她……
“你听说端瑞郡王府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