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大掌底下这具柔软温热的身躯,每一分的曲线都是那般地诱人,勾引着他的指尖离开了原处,顺着每一寸起伏缓缓移动,四处探索……
一种陌生的热意骤然朝他汹涌袭来,在他的腹间形成炽烈的浪潮,并顺着血液的流动遍及全身,不只令他喉际干燥焦渴,某种蠢蠢欲动的意念更是席卷了他的脑海。
斐然从没体会过这种几乎要让脑子麻痹掉的感觉,他怔愣了半晌,而后不敢置信地体会着自个儿身体的变化。
当年在他被迫许愿付出了那种代价时,他还年幼,尚不知男女情事。这十二年来,也不知是因为代价的关系,还是因他一心不想给斐氏留后的念头所致,他总是清心寡慾,从没有过情慾方面的念头,他也已做好一辈子就当个和尚的准备了,没想到,今日在醒来看到她后却……
“嗯……”怎么会愈睡愈热?尚善不舒服地挪动着身子。
经她在他身上点火似的扭动,斐然还来不及收拾满心的震惊,身子便已先他一步反应过来,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局面里,他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他活了二十来年从不曾有过反应的某个地方,不但已有了反应,还让他有了从没有过的冲动。
赶在尚善发现他的变化之前,斐然不顾她犹睡着,焦急地想拉开她趴在他身上的身子,可原本就快醒的尚善在他的拉扯下,却很不凑巧地张开了双眼。
“……斐然?”他的脸干嘛红成这样?
“你先起来……”额际因忍抑而沁出汗珠的他,忙推着她的肩膀想远离火源。
尚善不明所以地被他推坐而起,动作间不经意地碰触到某个地方时,她一脸怪异地低下头,不语地看向他下腹部的某个凸起物。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不举吗?
“禽兽啊,对着我它也能站起来?”当年他许愿用的那张魂纸,该不会是不良品吧?连代价都可以不算数?
“它大概是还没有睡醒……”被她大剌剌地这么看着,挖个地洞钻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窘困的心情。
她神情淡淡,“这话你信?”
他满头大汗,“拜托你就加加减减信着吧……”
“滚。”尚善翻身滚到床的一旁,举脚将一大早就对着她发情的某人给踹下床去。
斐然两脚一落地,头一个念头,就是先去浴间泡泡冷水,冷却一下全身和就要冒烟的脑袋,可就在他的一手搭上浴间的门扇时,他忽地止住了动作,一脸狐疑地回过头。
“慢着,你是怎么知道……”她一个清净修道人,怎么会懂这情况?
“知道什么?”尚善眨着纯洁的眼眸。
他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知道……男人那方面的事。”
“我看过书啊。”她白他一眼,一副他很大惊小怪的模样。
“什么书?”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艳二娘。”
他该早早就灭了月穹那个祸害的……
“往后不许你再看那女人写的书。”斐然这下脸也不红身体也不燥热了,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将她自那已经走得很远的歧途上拐回来的念头。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魂主!”她都已被那票为老不尊的老道士给养成这样了,再接受艳二娘那种新知的话,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他连想都不想敢想像。
尚善扳扳两掌,“又欠揍了是吧?你早说嘛。”
昨儿个看了半天的热闹,还跟屁虫似地投宿至同一间客栈的公孙狩,大清早的,就被邻房过大的动静给吵醒,待到他洗漱完毕来到二楼的花厅准备用早膳时,他先是愣愣地看着右眼被揍出一圈黑青的斐然,再目瞪口呆地看向那个长大版的尚善。
“她是……”他一手指着身着同样一袭道袍的尚善,“昨天的那一个?”
斐然懒得跟他解释,“就她。”
“谁来帮我把这个端过去?”蓦然间,一楼处某个忙得不可开交的跑堂小二,扯大了嗓门对着其他店员大声吼着。
受契于魂纸契约力量,尚善听了后转身就要下楼去帮忙,斐然连忙把她给拖回来,一把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不许去。”在她仍是不由自主的想下楼帮忙时,斐然两手压着她的肩头不让她妄动。
尚善紧屏着呼吸,在暗中与那道无形的力量拉扯许久,最终,斐然身为魂主的命令占了上风,强行盖过了那股力量。
公孙狩瞠大了眼眸,愣看着原本被压坐着的尚善,一下子又变回了昨日的那个娃娃,然后虚弱地往斐然的怀中一靠,开始大口地喘息。
斐然以袖拭去她满头的汗水,不满意地皱着眉。
“感觉怎么样?”果然,魂纸的力量是不该去抗衡的,瞧她的魂印都跑出来了不说,她还累成什么样了?
“……还行。”她半垂着眼帘,浑身懒洋洋得都不想动。
被晾在一旁的公孙狩抬手轻抚着下颔,在店小二终于上楼来为他们点菜时,他瞧了瞧尚善面色苍白的模样,便自行代他们做了决定。
“送些精致清淡的素菜来。”
“慢。”斐然搂着尚善坐好,“素菜不要,只管上肉。”她虚弱归虚弱,可喜好摆在那儿可不会变,她都已下山了,他要敢再让她吃素他就是皮在痒。
“嗯嗯嗯……”待在他怀中的尚善直点着头。
斐然还低首在她耳边商量,“先来碗猪肚粥暖暖胃?”
“好。”
“再添两个卤蹄膀?”
她伸出玉白的手指头,“四个。”
“嗯,那再加一道香煎黄鱼和红烧狮子头。”斐然朝那个愈听脸色就愈古怪的小二吩咐。
“……是。”大清早就吃得这么油?
公孙狩算是开了眼界,“这样吃真的不要紧?”昨日她都已吃得那么多了,现在还这样,她的肠胃受得了吗?
他俩异口同声,“不要紧。”
一桌油腻腻的荤菜过了好一会儿才送上来,公孙狩光闻那味道,一早的食慾便都歇了,但对面的那个小娃娃,却是在斐然的喂食下愈吃就愈有精神。等到她把一桌子的荤菜都给扫进肚里后,她的小脸蛋上已再次恢复了血色,还神采奕奕地跟斐然讨论起今日她要上街去吃什么。
该说她是天赋异禀吗?
公孙狩边拾级下楼,边盯着那个由斐然牵着的尚善。
当他三人来到门口处,还来不及往外迈出步子时,一辆马车在他们的面前急驰而过,丝毫不顾忌街上的摊贩与行人,下一刻,那辆马车在街尾处因来不及停止而撞上一辆运货的牛车,霎时街上尖叫声此起彼落。
尚善很认命的叹口气,直接往身上拍了两张符后,像阵风似地往街尾处冲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横倒在地压伤人的马车给举了起来。
“……斐然?”公孙狩僵直了两眼,死死地瞪着前头正在大发神威的某个女娃。
斐然没搭理他,只是闷不吭声地往尚善所在的地方走去,然后站在她的不远处,不语地看着她抬完马车换牛车,再将大街上东倒西歪的民众统统都给搬去商家的屋檐下,然后在伤患们的哀号声中,打听好哪儿有医馆后,一手圈起一个伤患,拎着他们一溜烟地往医馆的方向跑。
“斐然?”公孙狩兴味浓厚地打量着神情复杂的他。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边说边挽起两袖,准备前去帮助其他的伤者好减轻尚善的负担。
有了斐然的加入后,身为跟屁虫的公孙狩自然也不好袖手旁观,转身也投入了助人的行列里。在忙过了一个时辰后,原本一团混乱的大街上渐渐恢复了正常,可是尚善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斐然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