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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坐亨一半江山,连皇上都把他当过命兄弟看,愿意与他共享天下,他为了避嫌才不肯亨高官厚禄。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连兄弟、亲儿都容不下,怎会与异姓臣子并肩呢?他这是明哲保身,谁晓得若干年后坐稳帝位的皇上会不会翻脸无情,以莫须有罪名抄家灭族。

  不过在她重生前,这位手握五十万兵权的征北侯未有妻室,他一直南征北讨为皇上铲除异族。

  原主身亡那一天他正好凯旋归来,她的魂魄飘在原主夫家的上空,看到浩浩荡荡的盔甲大军从中走过,身披玄铁甲衣的他面色冷峻,意气风发地骑着高大黑驹受夹道百姓欢呼。

  欧阳无恕眼神宠溺的轻拥爱使小性子的未婚妻入怀,语气轻柔,“我也只娶你一人,不生二心,此生此世唯你而已,你别和我闹别扭,我只想对你好、宠着你,我的人、我的心全是你的,绝对没有别人。”

  女人都爱听好听话,明知不可信她还是心软了。

  “去,把盖了玉玺的借条拿来,我不拿皇上一两银两,全给你们了,当是捐粮,帮助数以万计食不裹腹的百姓。”

  不拿一两银子……怎么可能,光是地底蕴含一条玉脉,那十万亩荒地就价值连城了,不然她哪来的银子造镇,那可是一笔极大的数目,她这些年赚的还盖不了三条街。

  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苏子晴早打好算盘,她口中的一百五十万石粮食,其实只是她手中的一小部分,她从四年前便开始囤粮,如今她大江南北至少拥有一、两百座粮仓。

  事实上,她手中有好几个一百万石,她打算过些时日拿一部分出来平价贩卖,打得那些妄想继续抬高物价的权贵措手不及,他们也想高价卖粮好大赚一票,她偏不让他们如愿。

  明明有粮想不肯捐一些给百姓,还想在穷到卖儿典妻的百姓身上狠刮下一层皮,她能容下他们才有鬼!

  欧阳无恕不知道未婚妻心里的大计划,回去跟皇上谈拿荒地换粮食的事,成功的拿到了地契。

  没多久,“康十二少”开设的“天下米行”开张了,铺子内卖的全是新粮、没掺沙的,卖的是暴雨前的原价,百姓疯狂抢粮,这下他们的粮食就足以支撑到秋收。

  而那些囤粮的粮食大户和世家高门跳脚大骂,他们卖不出去的米粮成了陈米,降价再降价还是没人买,损失惨重。

  第十章 腹黑夫妻不好惹(1)

  秋雨匆匆过,转眼又是寒冬,度过落雪纷纷的季节,坚冰融化,新芽抽绿,大地换上新衣,由一片银白穿上轻快的绿衣,鸟儿欢快的在枝头上唱歌,迎接新的一年,去年的桃花今年又开了。

  在众人的期盼下,傻子苏子晴及笄了。

  在插完簪,挽起髻后,忠义侯夫人和官媒又上门,一事不烦二主,还是她们俩,特意来商订婚期。

  这时坐在正堂上的不是伯爷夫人张静芸,而是云、罗两位姨娘,伯爷夫人“病了”,还在休养中,因此由她们两位代劳,四人相谈甚欢,果断而迅速的定下迎娶日子。

  不过听到和看到是两码子事,刚瞧见一长串的聘礼单子时,云姨娘、罗姨娘只觉得咋舌,娶一个傻子过门没必要这么隆重吧?这上面写的大概是充充面子当不成真。

  可是当一抬又一抬的聘礼往里抬,大家都傻眼了,这是娶媳妇吗?根本是搬家嘛!什么金的、银的器皿比人高,玛瑙、珍珠、翡翠堆满箱子,血红色的珊瑚大得足以当屏风了,还有一寸一两金的鲛珠绢,那是成匹的抱进门,好像一点也不值钱的碎布头。

  抱着一岁大女儿的杜姨娘站在垂花门下头,看得两眼都突了,她不贪多,只要女儿出嫁时有其中一、两样当陪嫁就心满意足了,那是平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但是在众多的羡慕、嫉妒中,唯有一人是充满忿恨,她一把推翻了桌上所有器具,落地的破碎声清晰可闻。

  那就是自云水庵回来后,一直被禁足的张静芸,在苏子晴兄妹的联手下她有抄不完的佛经,诵不完的经,每日在佛堂面对着不说话的佛像,即使她有害人手段也施展不开。

  最叫她愤怒的是令人垂涎的聘礼全往继女院子搬,照理来说男方送来的聘礼女方可留一半,或是全留也行,再贴上可抵聘礼一半的嫁妆也就成了。

  可是镇国将军府孔武有力的士兵是直接把聘礼给了苏子晴,一件也没遗漏,意思是她决定该给谁,镇国将军府全无异议,把想独占的张静芸气到两眼发红,恨到骨子里了。

  临出嫁的前两天,苏子晴将聘礼做了分配,她得一半,另一半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她兄长,一份交给亲爹——苏长亭得到的是名家书画和珍贵的文房四宝、古玩,以及两万两银票,他喜得抚着长须直说“好女婿、好女婿,年轻有为”,她也为所有弟妹准备了礼物,分送给各人。

  “娘,为什么我没有。”泪眼汪汪的苏子晓抱着母亲抽噎,彷佛她才是出嫁的人,正在哭嫁。

  苏子晴给弟弟妹妹的临别赠礼,有的是玉章,有的是金手镯,有的是镶宝石的匕首,不分嫡庶人人都有,价值不菲,连苏子凌都得到一顶以东珠镶嵌的玉冠。

  唯独苏子晓连个空盒子也瞧不到,这些年来母亲不管事,她照样行事乖张,时不时的找傻子姊姊麻烦,还三番两次想抢了嫡姊的婚事,她认为她才是当将军夫人的人,嫡姊不配。

  珍玉楼那件事苏子晴还记得呢!有仇不报不符她的原则,因此她特意在送礼一事独漏了苏子晓,她要让对方知晓不是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人家不给她一样也拿不到。

  张静芸安慰女儿,眼里藏着戾气,“她不给我们自己拿,娘是她母亲,难道还拿不到。”

  已经落到被夺中馈的地步了,她还是不安分,心心念念着继女可观的嫁妆聘礼,她认为她是伯爷夫人,自然有权处理将军府送来的聘礼,出嫁女哪有资格再管娘家的事。

  在她心里苏子晴始终是个傻子,傻子没心眼,她寻着时机哄骗两句,傻子还不拿出钥匙让她大开库房,任她取走昂贵的金银饰物,就算全部空了又如何?

  “真的吗?”苏子晓泪眼婆娑。

  “当然是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她出嫁那天娘是一定要出的,不然如何拜别爹娘,我们就趁着清点嫁妆时抬走一些,等出了门发现短缺了,她还能回头过要吗?”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

  她抽噎着慢慢止住沮。“那我要那个血色珊瑚,还有宝石头面以及那一匣子圆滚滚的粉色珍珠,还要用鲛珠绢做一件漂亮的裙子……我比傻子美多了是不是?”

  苏子晓扳着指头数她想要的东西,几乎是一样也不肯放过,数得她自个儿也忘了有多少,只想全部收归己有,让嫡姊净身出户。

  “当然比她好看,你是娘的心肝肉,怎么跟个傻子比。”看着女儿的面容,张静芸昧着心的称赞,傻子傻是傻,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儿的确标致,如盛放的海棠,尚未长开的苏子晓逊上一大截。

  到了婚礼当天,张静芸母女俩算计着出嫁女嫁妆,那边的新嫁娘的院落却热闹得很,挤满来添妆的沈家人。

  他们当初靠着苏子晴的提点大赚一笔,还顺利逃过干旱和暴雨的损失,在那一段粮价高涨的时节里,他们反而一枝独秀,在众多商家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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