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快死了?”嬗妃双眸焦急搜寻,确认宝贝爱子安然无恙才放心。
心慌意乱的公子爵吞了口口水,干涩着声道:“丑丫头快死了,母妃,你快救她。”
“丑丫头?”嬗妃一时间不晓得他说的是谁,紧接着恍然大悟,正是进宫替爵儿挡灾的叶芙蓉。芙蓉出了何事?
公子爵刻不容缓拉着她回他的寝房,“母妃,快!”
嬗妃与公子爵快步走回房间,两名宫女紧紧跟随,一行人进入寝房,即见倒卧在地,孔窍流血的叶芙蓉。
初次见到这骖人场景的两名宫女吓得惊声尖叫。
嬗妃惊抽了口气,怒斥惊叫的宫女,“快去请大夫过来。”
“娘娘,可是要请马太医进宫?”被恐怖淌血的叶芙蓉吓坏的宫女颤声请示。
“不,不请马太医,这丫头身分低微,不必让马太医跑这一趟。”嬗妃马上拒绝,静下心抿唇道:“听说有位古大夫专为内侍诊治,就让他过来吧。”
“是,娘娘。”纵然宫女心下不解,为何嬗妃会要找受到其它大夫排挤,连宫人内侍都觉得古板无趣的古大夫。
“母妃,丑丫头会不会死?”公子爵的声音颤抖,非常恐惧。
“她会没事的。”嬗妃表面安慰,实际上她不认为叶芙蓉能活下来。她对另一名宫女怒道:“为何不见该服侍公子爷的两名宫女?你去把她们找出来!”
“是,娘娘。”宫女匆匆离开去找人。
两名宫女都离去后,只剩嬗妃、公子爵与垂死的叶芙蓉。
“爵儿,告诉母妃,究竟发生什么事?”
饱受惊吓的公子爵双眼瞪大,试着整理紊乱思绪,“原先她还好好的与儿臣有说有笑,然后她先行用膳,没一会儿工夫鼻孔便开始流血,紧接着是嘴巴,再来是耳朵……”重述当时的情景,他只觉毛骨悚然。
嬗妃心下一惊,抓着儿子的肩,追问:“你有没有吃?”
“儿臣还没吃,她就倒下了。”他心惶惶然,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丑丫头说倒就倒,原来她到膳房要来的食物被下毒了!
明白过来,他又急又气,是否要毒杀他的庖人,发现他还活得好好的,便料想他吃她所要回的食物,心狠手辣一道毒杀?
假的!庖人对丑丫头好,全是虚情假意!就她傻傻地不知情,不断夸他们好,该死!
公子爵气得想杀人,他要砍了那些庖人的脑袋,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骗丑丫头。
嬗妃激动的将他拥进怀里,眼眶含泪,声音哽咽道:“幸好老天爷垂怜!幸好你没吃!”
“母妃,马太医开的药有毒,宫女端来的饭菜有毒,现下连丑丫头跟庖人讨来的食物也被下毒,是否儿臣一日不死,他们便难以高枕无忧?”
嬗妃既恨且怒,目光如炬,恨恨道:“爵儿,他们越是要将咱们往死里打,咱们越是不能让他们趁心如意,咱们会活得比任何人更好。”
“丑丫头也会活得好好的,是不?”心慌的他要求母妃保证。
嬗妃暗暗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叶芙蓉,她让这丫头进宫真是做对了,若非芙蓉替爵儿消灾解厄,她早就失去爵儿了。
她语重心长道:“母妃答应你,定会竭尽所能救她。”至于救不救得活,端看芙蓉的造化了。
公子爵听出母妃言下之意,心头沉甸甸,尽管他老是骂丑丫头,却也不希望她死于非命。
“娘娘,古大夫来了。”宫女以最快速度请来古大夫。
一身陈旧但洁净的衣袍,背着药箱的年轻大夫头一回踏进后宫妃嫔的寝宫,他有些局促不安,正要拜见嬗妃时,瞥见躺在地上七孔流血,一动也不动的叶芙蓉,当下顾不得行礼,急忙蹲下翻开看小女娃的眼睑及嘴巴,着手替她号脉。
嬗妃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一个据说医术普通,在后宫不被其他大夫及宫人看重的古大夫总是独来独往,宫人内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由古大夫诊治。
嬗妃认为没身家背景的古大夫之所以能在宫中当差,医术肯定不会是其他人口中的不怎么样,经年不被看重,又遭受排挤,古大夫心里定感到苦闷,他最欠缺的正是伯乐。
心急如焚的公子爵害怕古大夫会无情的宣布丑丫头已经死亡,他怕到双眼牢牢锁定满脸是血的丑丫头,冀求锐利的目光,能将她的魂魄钉在她体内。
宫女见古大夫不懂规矩,为讨好嬗妃而怒斥,“大胆!见到娘娘与公子爷竟敢不拜见。”
焦急的古大夫恍若未闻,急忙打开药箱,取出长针,迅速在叶芙蓉的周身大穴扎刺,护住她的心脉,“小姑娘竟身中剧毒。”
长针扎进她体内,黑沉的血流出,让在场的人看得面白如雪。
宫女见他不理会,提着胆子又出声斥道:“古大夫,你还不拜见娘娘与公子爷吗?”
古大夫再次无视,一心一意抢救命在旦夕的小姑娘。
他的专注令嬗妃满意,她媚眼一横,示意宫女闭嘴。
宫女见状,连忙噤声退后,不敢再狐假虎威。
整颗心提到喉头的公子爵屏气凝神观看古大夫救治丑丫头,心下不住想:古大夫是否有法子救丑丫头一命?
古大夫额头沁满冷汗,急道:“水!小姑娘需要喝下大量的水。”
宫女尚来不及反应,公子爵已抢先一步,倒了一杯水递给古大夫。水是丑丫头亲自去取的,未经他人之手,不会有问题。
古大夫没接过,反而自药箱取出少许盐加入水中,再将长针扎进叶芙蓉体内,对着一身华贵的男童交代,“我扶着她,你将盐水喂进她嘴里。”
叶芙蓉悠悠转醒,视线有些模糊地看着围在身边的人,她先是认出脸色友白的公子爵,吸吸鼻子跟他低声抱怨,“我在流血。”
“本公子看见了,你快些把盐水喝下。”他眼眶发热,清清莫名沙哑的喉咙,亲自喂她喝水。
“我很不舒服……我想回家了……”
“本公子要你喝就喝,你少说那么多废话。”他恶声恶气凶她,轻手轻脚喂她。
“你又凶我……我要回家……”
“快喝!”公子爵不悦怒喝。
难受的叶芙蓉扁嘴,乖乖张嘴,盐水一进口,伴着浓浓血腥味,她立即反胃,血和着水全数呕出来。
公子爵被她呕了一身,呆若木鸡,这么多的血?或是水?丑丫头不会将体内的血给呕光吧?
宫女见状,急忙道:“公子爷,这等粗活由奴婢来吧。”
“不必。”回过神的公子爵眼也不抬,坚持亲自动手。
“别怕,她呕出来的水多于血,再喂她喝多点盐水,冲淡体内的毒。”古大夫看出公子爵的恐俱,声音平静,又稔起长针往她身上扎。
公子爵闻言,这才发现他的双手竟在颤抖。哼!他怕什么?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丑丫头,若她命中注定该死于今日,那么就……就……该死!他不要她死!可恶!
公子爵在内心低咒,照着古大夫的话,拼命喂丑丫头喝盐水。
气弱的叶芙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她只知道,当她喝盐水时就会呕血,她讨厌满嘴血腥味,于是闭紧嘴巴,说什么都不愿张口。
“嘴巴张开。”
她摇头,拒绝妥协。
“小姑娘,你别怕,乖乖喝盐水,我会救你。”温文儒雅的古大夫轻声哄着。
“快点,本公子的手很酸。”他手痒的想要捏住她的鼻子,直接用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