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哪能和夫人比,她日日进补,补得面色红润,白里透红,抹了细粉般莹洁光润,而你是虚不受补,大病一场后吃什么都不香,吃多也不增肉,面泛灰白。
“我累了,想歇脚。”他那样子还想逞强。
一听见亲亲喊累,君无垢马上眉开眼笑。“歇,还不带路,让夫人累着了,回去后自领板子……华儿,来,我牵着你走。”
常顺走得太慢,他一脚踹过去,害得常顺往前扑倒。
刷!刷!刷!罪恶值上升。
当!
系统提示声让往前走的君无垢一怔,随即又不怎么在意地继续往前走,满溢心田的幸福感装不下其它,他的眼底和心中,唯有一人的倩影。
如愿以偿,他还能不雀跃吗?
至于帝位,他根本不屑一顾,以前没想过,如今不愿想,若非为了拥有心爱女子,他更乐意回到北境,与他带出来的兵士们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年年进犯的大夷族。
“唉!夫人,你看,那不是……”一身嫩黄的听雨往前一指,眼尖的瞧见酒楼前两道熟悉的身影。
夜隐华双眼微微一眯,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迸射出少见的凌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过去瞧瞧,别让他们受到欺负。”君无垢也认出人了。
本为相府的恩德公府他去过无数次,自是对住在宅子里的人十分熟余,只是好几年没见了,一时认不出人。
小树苗会长大,栽藕成荷田,岁月总是悄悄的走过,带来成长。
一帝一后带着随从、丫鬟走近,就听见一个白净清秀的少年正脸红脖子粗的和人争论……喔!说是吵架更恰当。
“……凭什么我们不能进?开铺子做生意还挑客人不成?同样是银子,你还分咬不咬手吗?”哪有拒人于外的道理。
“我的小祖宗呀,不是不让你进,而是本酒楼今儿个被人包了,许出不许进,你若对本酒楼菜色满意,下回请早。”掌柜的也不想赶客人呀,可是里面那位势力庞大,他得罪不起。
“哼!根本是睁眼说瞎话,刚才我还看见有人进去了,是我们露脸了才让人挡住,分明是有人想找我们麻烦。”想也知道是哪几个,敢欺到他们头上的人不多。
白衣少年涨红了脸,气得头顶快冒烟了,他们也不是非进不可,只不过是气不过,想讨个说法。
“小祖宗,你也晓得小店的为难,别再强求退让一步可好?我们也不好做人呀!”两位小爷的家风清正,还能讲讲道理,里头那位是半点情面也不讲,说翻脸就翻脸。
“我们也不想刁难贵店,家父嘴馋,想吃贵店的酱烧肘子和卤香鸭,要不你给我们包上两份,今天就不进去了。”长得和气怒少年一模一样却文质彬彬的少年拱手作揖,态度和善好说话。
“这……”掌柜的往里一看,面有难色。
“怎么,柿子挑软的捏呀?是因为我们不会和你们红脸拆楼吗?”先前的少年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小祖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掌柜的苦着一张脸,他不怕客人闹场,就怕对方来头不小,他无法应付。
“就挑软的捏如何?我们爷儿有权有势,银子多到花不完,想拿来砸猫砸狗你管得着吗?”穿得很花俏的中年男子小人得志的捻着八字胡,阴恻恻的笑道。
“范高,又是你。”恶奴。
名叫范离的男子头抬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又是我犯法吗?我们爷儿正在楼上喝酒、听小曲儿,扫兴的人有多远滚多远,要是把我们爷儿惹毛了,可有你们受的。”
“哼!萧天野敢对我们做什么?护国大将军是他爹又不是他,他充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去北境杀敌呀!”孬种,贪生怕死,他也只能鱼肉百姓而已。
肃王死得太不值了,他个性风趣,又能一派正经,还会买些东西讨好他们,他是大英雄,是世上最不该死的人。
第5章(2)
二楼的雅间内,传出男人嘲讽的笑声——
“夜隐月,你要不要试试爷儿敢不敢对你做什么?”呵!穿成这样他就认不出来吗?
皮白肉嫩、女扮男装的夜隐月小爪子一握拳,气恼地往上挥舞。“你要敢动我,我爹和我姊姊绝不会饶过你。”
“夜太傅我还给他三分面子,他身为文官之首,爷儿还小有忌惮,可是你那鹌鹑似的姊姊,我还真没看在眼里,我妹妹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她捏死。”萧天野哼笑两声,说得猖狂。
“你……”他居然这么说姊姊,他们合起来欺负姊姊,姊姊一个人待在走不出来的高墙内,一定很寂寞……
夜隐月气红了眼眶,想哭,但是忍着不落泪,姊姊说不在人前哭,会被人看轻,鼻子再酸也要忍住。
“月,别和他吵,他这种人不讲道理的,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萧贵妃正得圣宠又如何,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老天爷会收了她。”与夜隐月是双生子的夜隐真拉住生性冲动的手足,免得她把事情闹大。
“姊姊她……我舍不得嘛!一个贵妃竟然敢欺压我们姊姊,我好想冲进宫里踹她两脚,替姊姊出气!”但是姊姊从不召他们入宫,只说宫中凶险,而他们被养得太单纯了,应付不了一摊浑水中的尔虞我诈。
夜隐真也想踹人,可他是读书人,读的还是圣贤书,只与人讲理,不兴动手动脚。
“哈!你想踹谁呀?你腿一抬,爷儿就把你的细腿儿折了。”骨断的脆声想必很悦耳,萧天野愉悦的想着。
“你敢!”这次气愤大喊的是夜隐真,他将双生姊姊往身后一拉,才十三岁纪的他已有男儿气概。
“哈哈,你敢我就敢,你以为光靠文人就能治国了吗?我手里的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你恩德公府。”
萧正赞手上的兵权虽然交出去了,可他儿子里有五人在军中,几十万的兵几乎是弃中之物。
其中他的嫡子就掌控京几营、武让营和禁卫,里外控制京城防卫,而他的族中后辈与子弟兵也大多以他马首是瞻,君氏江山有三分之二的兵权是据在萧家人丰里。
若非忌惮能以一敌一的精悍北境军,萧正赞早趁皇上无能而夺位了,他很清楚他的兵若遇上北境军,就算是胜也是惨胜,将耗掉一半的国力,得花上个十年时间才能再培养出能带兵打仗的将领。
好兵易得,良将难寻。
他有所顾忌,如无万全之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肃王已死,北境军群龙无首,他原本压抑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打算借皇上的手派自己的儿子去接收北境,一旦兵权入手,天下就是他一个人的,本就该死的天子也不能再高坐金銮殿,皇帝换人做。
“范离,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把人给爷赶出去,爷一见到他们就晦气。”萧天野朝地上虚吐了一口痰。
“是,小的马上办。”狐假虎威的范离见对方人单势弱,心一横就狂起来了。
“还不走,想让人赶吗?”
“大门朝外开,我站在门口碍你什么事,胆子够大来推我呀!”赌气的夜隐月偏是不走,和对方扛上了。
“推就推,还怕你咬我吗?”范离淫笑地看着她的平胸,长斑的手往前一推。
夜隐月见他真敢把手伸过来,羞恼地面一红,身体本能地往后倾,怎料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要向后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