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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在面对所爱之人时,女人都是气量狭小的,巴不得独占男人的心,谁甘愿分享。

  解冰云在听她说明时,心里也有了差不多的想法,他马上命令道:「随风,查。」已有婚约的大家闺秀不难追查。

  「是。」如风一阵的左随风随即隐匿于山林间。

  周静秋将小敢淮备的披风盖在女子身上,再轻柔地将女子的眼皮盖了下来,她想,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了。

  诚如周静秋所言,凶手真是女人,她叫田芬郁,平镇米商的女儿,她和死者的表哥缔结白首之盟,两家订下婚期,就在年底迎娶,她喜上眉梢的在家绣鸳堂枕,缝嫁衣。

  不料死者忽然找上她,要求做小,还说表哥已点头,花轿同日入门,希望两人的情谊不生变卦。

  乍听之下的田芬郁根本无法反应,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里,她起先是震惊,继而愤怒,而后是伤心,独自窗前流泪的她越想越悲愤,也对想抢她未婚夫的好友生出恨意。

  于是她把人约到竹林,假意商讨谁大谁小一事,但是她心中已有杀意,在威胁好友退出未果后,她积累多时的怒气爆发出来,对着一再忍让的好友又捉又挠,恨之欲死。

  最后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掐死,再把现场布置成惨遭淫虐而亡,连男子的浊物都取来,洒在死者的双腿间,让死状看起来更逼真。

  当衙役上门捉人时,田芬郁还矢口否认,硬说是他们捉错了,还言年底就要嫁人了,不可能自毁生路。

  可是奶娘却跳出来认罪,因为死者的魂魄找上她,夜夜纠缠着她,她怕到无法入睡,只好说出实情。

  按住死者双肩的便是这位奶娘,她心中有鬼,良心不安,这才自个儿吓自个儿,以为见鬼了。

  凶手一出,案子了结。

  破案了,这应该是件好事,但是周静秋却十分郁结,那结霜的心情彷佛泡在冷水里,没法回暖。

  原因是……「师父,你不吃饱吗?」小敢学她双手托腮,坐在苹果树下的木椅子上。

  「不饿。」她这是什么命呀?平静了十四年的日子居然被人揽得一团糟,她都要怀疑被诅咒了。

  「你再不吃就被他们吃光了。」好在他事先藏起一个小饭桶,把菜呀肉的铺在饭上。嘻!嘻!他真聪明,饿不着。

  周静秋娇妍的面皮一抽。「我们家几时成了饭馆了?」还真堂而皇之的上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待。

  有了「同类」的激励,夕奴更加自我鞭策,他每天窝在厨房的时间变多了,还多弄了两口灶,家里整天飘着饭菜香,什么时候饿了都有得吃,还不分你家、我家。

  看着原本是墙,如今多出一扇门的进出口,周静秋内心的悲凉无法形容,三杯黄汤下肚,她爹居然相信和知县大人做邻居有益无害,他那边侍卫多,宵小不敢横行。

  哼!有舒服的县衙不住,跑来买下百姓的宅子,敲敲打打地把她家二进院的小宅包进五进院的大宅子里,外头看来二进院成了大宅子其中的一座院落,原本的大门成了后门。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偏偏她爹还误信谗言,两、三句话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自以为占了便宜,满心愧疚,把居心叵测的男人当神只膜拜。

  以前的家安静如仙境,听风、看云、数落叶,好不惬意,如今是土石流过后的家园,吵杂、人影、脚步声,她快被逼疯了,喜静的她上哪儿寻个安乐土,重新起窝做巢?

  「师父,你不觉得热闹多了吗?解大人身边的两个护卫要教我和晓冬少爷练武。」看他们飞来飞去真威风。

  「吵。」所以说她喜欢死人,安安静静地不出声音,看着他们,她的心境会变得非常平和。

  人生不过一死,人都躺下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这是她悟出的禅,生死是一场幻觉。

  「不会呀,我看大师父笑得很开心,他说终于有人能陪他喝酒了。」夕奴伯伯的酒骨差,一杯倒。

  小敢口中的大师父指的是周康生,因为周静秋没答应收他为桂,他两个都叫师父不吃亏。

  「我爹他……」周静秋的神情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她知道父亲一直希望她是儿子,才好继承他的衣钵,将祖业一代代的传下去,可是她是女儿,总有一天会嫁人,即使她将一身的本事传给下一代,那也不是姓周,父亲后继无人。

  而弟弟喜欢读书,也很会读书,明年开春就要考童生,仵作的活既累且脏,一不留心会染上尸毒,她就这么一个弟弟,周家的独苗,她和父亲一样希望他能走上另一条不同的路,不用像他们这般辛苦,累个半死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师父,你在难过吗?」小敢担心的问道,她的神色看起来好黯淡。

  周静秋笑着拍拍他的头。「不难过,只是感伤,如果我是男的,你的大师父肯定笑得阖不拢嘴。」不管在哪个朝代,性别是一大硬伤,女儿是别人家的,再疼、再宠也留不住,而儿子是摔盆的,送老子上山头。

  「你要是男的,这世上就少了一位女仵作。」而他的外放也无趣多了,少了与人抢饭的乐趣。

  换下官袍,穿上玉带锦服的解冰云直接穿过两家相邻的围墙,改成月洞门的通道植上紫藤,沿着墙面蔓生。

  周静秋循声望了过去,原本淡然无波的眼眸漾开一抹氤氲,目光显得有些迷蒙,少了官架子的他看来清朗明俊,风姿飒逸,多了几分如月般的清华,点漆双眸有股幽静的深邃,似黑夜,神秘莫测,如深潭,幽不见底,更有如弯弓,射向穹苍。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蓦地,她想到被改编过的这两句话,她觉得用来形容他很贴切,但是很快的她就回过神来,她想她喝多了,把新酿的果子酒当水喝,才会认为眼前的男人风釆迷人,玉一般光彩四射。

  「大人……」小敢站起来行礼,不敢有半丝不敬。

  解冰云抬手,阻止他的多礼。「不在公堂上,少了这些俗礼,就当是自家往来的邻人。」

  「是,大人。」一吐舌,小敢一溜烟的跑掉。

  年岁不大的县太爷还有他的官威在,清冷的眼眸一扫还是令人心生几分畏惧,九岁的小敢招架不住,先溜为快。

  别说他没义气,抛下师父独自面对个官儿,他实在是怕极了是太爷霜冻般的眼神,好像自己无所遁形。

  「解大人,这是我家。」看到自在到随意的身影,有些嫉妒的周静秋非常不满。

  他也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吧,她虽未及笄,但好歹是个姑娘家,他的任意作为莫非不把她当女子?

  「我知道,所以我未带随从。」解冰云的意思是,你看我多守礼,为了女子闺誉,他不许其它男人恣意闯入。

  看他毫无愧色的行走自如,周静秋气闷在心。「解大人,男女有别,你不好老往我家逛吧。」当她家是由人闲逛的市集吗?

  「叫我解大哥吧,我大你没几岁。」他随口一说,信步走到适才小敢坐的木墩椅子,长袍一撩落坐。

  一个男人跟一个孩子的体型相距甚大,解冰云一坐下,周静秋顿时感到一阵热气袭来,还有股强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莫名地,她有点不自在,坐立难安。

  「解女人,你坐得太近了。」她怎么觉得热呀?

  「叫我解大哥,不在公堂不是大人,偶尔也当个随和的邻家兄长。」解冰云指着自己一身便服,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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