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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追?她看起来很火大,说不定回府钉你草人。」他好意提点,算是尽一份兄弟情义。

  乔翊手一撑,轻跃,坐上九曲回廊的雕福寿栏杆。「这一气准会气很久,我不自找苦吃,等她气消了再逗逗她,从小在一块儿的交情断不了。」

  「你确信?」人太自信不是好事。

  「当然,小兰的脾气像一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忘性大,很快的会忘了有这回事。」

  看似精明,说穿了是心软如豆腐的傻姐儿,少去记恨别人对她做了什么,也不容易积怨难平。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容尽欢嘴角微微一勾。「也许她胸有丘壑,不去挂怀此事,可是世子爷勿要忘却一件事,她已经十六了,以我朝律法是到了出阁的年岁,说不定下一次再碰面她已为人妇,挽着相公话闺房事。」

  他一听,不作声,两眼眯起。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要及时行乐,切勿错放良辰美景。」

  开开窍吧!世子爷,别以为一切不会变,佳人仍在原处等待。

  「帮我盯着他。」乔翊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让人听得满头雾水,但他冷肃的神色又叫人不得轻忽。

  「兰儿?」他狐疑。

  「太子。」

  「太子?」

  「我调差了,在刑部,过两日要南下查一件贪赃舞弊的弊案。」约莫月余不在京里。

  容尽欢面上一肃,少了谑色。「太子知道这件事吗?」

  他撇了撇嘴,冷笑。「朝中有多少皇后和国丈的势力,你认为他们会不知情吗?」

  「皇上怎么说?」不会真让他以身涉险吧!

  「多点历练也是好的,不出去闯一闯怎知深浅。」多年来皇叔始终不改初衷,执意将他当储君培养。

  先是礼部,后是吏部,户部转了一圈又到了兵部,收拢了大部分兵马又转向刑部,挖出大小官员私底下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整肃朝纲。

  「多带点人去,别自恃才智过人而给人可乘之机,想到你灵前上香的人排到城外,你一条命吊着无数人的心肝。」暗箭难防,毒蛇一张口是注满毒液的尖牙。

  乔翊笑着一眨眼,神态顽劣。「带太多人就不好玩了,总要让人家有表现的机会,不先给点饵哪能钓到大鱼。」

  「乔翊,不要拿自身安危开玩笑,他们不是在跟你玩的。」若是有个万一,后悔就来不及了。

  乔翊重重地往他肩上一拍,交付重任,「所以我才要你盯紧太子,他一有风吹草动立即通知我,还有,别让色欲熏心的他碰小兰,他要敢起邪心,你一刀剁了他子孙根,有事我担着……」

  第3章(1)

  「……山中不只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奈何桥上等三年呐!」

  婉转动人的歌声传唱歌仙刘三姐的曲儿,她一声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委婉地唱出刻骨铭心的爱情,缘缔百年不空等,誓要缠绵到白头,不许人间空留遗恨,一生一世相守如缠树的藤蔓,至死不松手。

  司乐司的中庭,有歌有舞,筝落琵琶起,笛音穿堂,冷箫凄凄,笙鼓齐鸣震九霄,紫衣旋舞,红衣轻跃,黄裙如海棠旋放,绿裳腰软若柳,仰后一倾肩点地,翠绿身影恍若谷中蝶,藕臂负后轻甩水袖,一缕盈香随风扬……

  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孩子像花一样的美丽,或舞、或击乐地学习新练的曲目,个个神色认真,不见怠忽,一心一意放在擅长的项目上,不让人越过一分。

  做自己喜欢的事自然是开心的,不过有些人入司乐司是不得不的选择,除非以艺娱人,否则再无出路,一步步往上爬方能摆脱低贱的出身。

  譬如心胸狭窄,有意攀高枝的云雪湘,她是七品县令之女,虽是嫡长女却不受宠,父亲宠爱的是庶出长儿,对她总是不屑一顾,任其自生自灭。

  而她唯一的长处是能歌善舞,十二岁被人引荐入了皇宫,至今已有六年余,擅长以狐媚惑人的胡舞,常在宴请外邦使臣的宫宴表演,深受外臣的喜爱,不少夷邦使臣透过人传话欲纳为妾。只是心高气傲的她从不点头,妾室注定低人一等,她要的是更高的地位,足以将所有人踩在脚底,尤其是老抢尽风头的四司乐之一的温拾兰,是她最痛恨的对象。

  原因无他,只因她抢了她司乐的位置,让汲汲钻营,志在必得的她期望落空,还与威远侯世子过从甚密,夺走她的盼头,让人又恨又妒,嫉恨那份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恩宠,那是她盼也盼不到的好运。

  「哎呀!好痛。」

  不远处传来呼痛声,容貌明艳的云雪湘勾起嘴角,垂下眼睫掩去一抹快意的目光,低头绑起绕足的丝带。

  「兰,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你不是跳得好好的,有如凤凰正欲展翅,怎么突地就掉下来了?」她还以为能看场华丽舞蹈,谁知看到一半却中断了。

  和温拾兰感情最要好的手帕交朱心池大呼小叫地喊着。她曾经在司乐司学过几年箜篌,但是因为吃不了苦而退出,回家当她「知书达礼」的千金小姐。

  不过父兄皆在朝中当官的缘故,而且官位还不低,因此常能持令牌进宫会会姊妹淘,两人情谊更深。

  「我的脚好疼……」蹙眉渗汗的温拾兰忍着痛楚,柔荑发颤的抚上抽疼的脚,面色微白。

  「我瞧瞧……唉!都流血了,你干么这般拚命,把脚尖都给伤了。」不过是跳舞嘛,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吗?待温拾兰脱下鞋,朱心池瞧了瞧又是一阵喳呼。

  「不是跳舞磨破了皮,而是……」一片磨利的石片从她倒扣的软缎绣鞋啪的掉出。

  「咦!这是……」朱心池蓦地睁大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那震惊不已的抽气声大到百尺外的人都听得见。

  「是谁把和刀子一样利的尖石放入拾兰的鞋内?!」司乐之首的赵春泥横眉一扫三三两两闲坐的艺伶。

  做了这档事谁敢承认,轻者罚俸禁艺,重则削去品级,逐出宫廷,傻子才会跳出来认罪,让自己受罚。

  因此在场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是讪然和幸灾乐祸,不管是何人所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岂不快哉,舞艺超群的温拾兰一受伤,相对地,她们可以多点官员赏识,下半生富贵无虞。

  「还能有谁,肯定是小肚鸡肠的雪疯子,你看她还捂着嘴偷笑,八九不离十。」

  朱心池指向笑意未收的云雪湘,认定她就是使坏的人。

  「你说谁是疯子来着,无凭无据的事最好别乱栽赃,谁晓得她得罪什么人,枪打出头鸟,风头太健总会招来一、两件祸事。」得意的瞟了温拾兰一眼。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坏心肠,你一直妒恨兰的才华,巴不得取而代之,她要不能跳,你可就得意了。」做坏事的人还这么嚣张,真想捉花她的脸。

  「谁不得意,殿前献艺是天大的荣耀,不仅能得到丰厚的赏赐,还能在各位大人面前一展才艺,你问问在场的姊妹们谁不想见天颜,一曲赢得好前程。」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荣华富贵触手可及,有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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