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奇怪,怎么这些侍卫都没倒下吗?”滕誉举着长剑从大殿内走出,刚好听见他说的这句话。“你现在还猜不透你是怎么露馅的吗?”看到滕霖朝他看来,他好笑的道。
“可恶!”滕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下药失败了!他举起剑,凶猛的攻向滕誉。
滕誉陪着他打,虽然两人实力相当,但滕霖终究是养在宫中的皇子,哪比得上多年在战场上厮杀,体力惊人的滕誉,很快便落居下风。
而滕霖的一干援兵,在宫中亲兵侍卫的包夹围攻下,死伤无数,渐渐只剩少数人在顽强抵抗着。
滕誉朝那些残兵高喊道:“投诚于本王的人,本王饶他一命!”
这句话,果然让想活命的人都跪地投降了。
滕霖愤怒的差点呕出血,他更拚命的杀向滕誉,最后筋疲力竭的倒在地上。
滕誉剑尖对准着他,“还不束手就擒吗?”
滕霖喘了几下,狞笑道:“滕誉,你宁愿待在滕齐身边当他的走狗吗?”
滕誉手上的剑作势往他心窝刺。
滕霖示弱了,他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会杀了他,“誉,不要杀我,我们都是亲兄弟不是吗?小时候我也待你不薄,也有带好吃好玩的给你……”
“是吗?”滕誉轻轻一笑,他说的没错,但那是伪善演出来的,只因为滕齐待他好,他便不想输给滕齐,想博得比滕齐更好的名声才对他好,所以他从小就知道,这家伙擅长用他那张无害好看的皮相骗人。
“誉,拜托你,不要杀我……”
滕霖朝他求情的挤出笑,看起来很无害,很懦弱,额角还沁着汗,全然没有一丝敌意的向他求饶。
但滕誉眼角余光却瞟到他还想提剑偷袭他,他很快举剑刺入他的心脏。
滕霖不敢相信的瞠大眼,低头看着那把插进他胸口的剑,断了气。
滕誉面无表情的对着他的尸首道:“看在是兄弟的分上,就留你全尸。”
第10章(1)
滕霖这一死,解决了皇上的心头大患,但宫中有好几个大臣与滕霖是同路的要彻底清查,且还有逃亡在外的叛党残兵要捉,因此滕誉仍得继续待在京城,助皇上整肃,收拾干净。
滕誉表面上不说,滕齐还是看出他归心似箭,想念着在惠州的王妃,看该捉的人都捉到了,整肃的差不多了,终于允他回惠州,又追加一道圣旨——厉王除去造反的叛臣楚王有功,取消他的圈禁,除了种种赏赐外,更命厉王夫妇即日起速搬回京城。
从惠州到京城,快马赶路约半个多月的路程,但滕誉带着商涟衣走走停停,哪里有好玩的就待下,白天游山玩水,夜里住客栈或驿站,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令人欣羡,这趟到京城的路途都走了一个多月还走不完。
今天,两人在客栈用完早膳,准备起程到下一个景点,一搭上马车,商涟衣终于忍不住问了。
“这样没关系吗?拖了十几天,皇上不会生气吗?”
滕誉环抱住她的肩,悠闲说道:“别担心,皇上他生性仁厚,不会计较的。”
“可是我本待罪之人,还违背圣意拖上那么久,实在不妥……”商涟衣垂下头道。
滕誉知道她仍在意她是细作这件事,重重一哼,“你有什么罪!”他搂紧她,在她耳畔吹着热气道:“既然那么在意,要不就做点对皇室有功的事……帮我生个小世子将功抵罪吧!”
“你真是……胡说八道!”商涟衣脸红的推了推他,但滕誉不放开她,搂得紧紧的,她叹了口气,只能偎在他的胸膛。
她其实是知道的,这段前往京城的旅程会拖上那么多时日,到处游玩,都是为了她。
在他返回惠州时,他顺口说了一声在围剿楚王的逃亡残兵时,发现到梅丽自尽的尸首,她紧张的向他追问义父的下落,他只说义父失踪了,要她当他死了,便什么都不肯说了,她察觉有异,拚命追问下,他才说出他在追查义父的行踪时,接触到义父以往的人脉,不经意间得知一件可怕的真相。
原来当年是义父在她爹卖的汤药里下毒,是义父让她家破人亡的!义父会害她爹的原因,据滕誉推论,有可能是义父开医馆卖假药的事被她爹发现了。
原来金德开设医馆,表面上是为了救济穷人,事实上是挂着慈善之名,秘密提炼了昂贵到近乎天价的假灵丹,卖给有钱人家敛财,而这些贪来的钱是用来助楚王制兵器和养兵用的,若被揭发,不只他的名声全毁,也会害到楚王,也因此才会对商父设下陷阱。
在商涟衣知道自己多年来认贼作父,连被当成棋子利用、被丢弃了,还恳请滕誉饶他一命时,她真的崩溃了,她愧对死去的爹娘,她无法原谅自己,吃不下也不睡着,瘦了一大圈。
还是滕誉藉着这趟旅程,一路带着她游玩散心,哄着她吃饭,形影不离的陪着她,一遍遍的告诉她,她没有做错,错的是欺骗她的金德,她才慢慢打起精神的。
夜里他更是抱着她睡,带给她温暖,在她作了恶梦惊醒时安抚她。
虽然他嘴巴上总是挂着要驯服她上他的榻,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这种浪荡话,但他从来没有趁她内心软弱时勾引过她,就只是抱着她,陪她安心的入睡,他温柔得让她心醉了,她内心的黑暗都被他驱走,终于她不那么的责怪自己,也有办法笑了。
只是让她很受不了的是,他也太爱吃醋了,他不喜她和小貂太亲近,居然不让小貂上他们的马车,真让她啼笑皆非。
商涟衣静静的偎在他怀里,感受他温暖的体温,轻轻地道:“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有一起回到京城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那么期待回京城。”
滕誉低头笑道:“你舍不得离开惠州吗?若你想回去,我们可以再回去,反正那栋宅子还在。”
“是惠州的百姓会舍不得你才对。”商涟衣纠正的道。
“会吗?”滕誉不以为然。
“他们会的。”商涟衣肯定的说,她又道:“你也是因为放心不下惠州的百姓,才会向皇上禀奏,换了个新县令吧,现在这个新县令年轻有为,又有胆识,肯定能照顾好百姓的对吧。”
滕誉哼了声并没有承认,商涟衣在他怀里微微笑了。
李凡骑着马跟在马车旁,偶而从车窗听到传出的轻笑声,不禁会心一笑。
后头的马车坐着杏儿和宛娘及另外几个丫鬟,一路上有说有笑,最可怜的是小貂了,被关在笼里叫着,无法出来找他最喜欢的女主子。
在经过几日的车程后,终于抵达京城了。
厉王的马车是那么华丽又招摇,高高挂着象徵身分的旗帜,远远地就可以瞧见,京城百姓们夹道欢迎着,热
烈的欢呼声不断。
商涟衣拉开帘子看到,笑着对滕誉道:“你看,好多人欢迎你回来,如今的厉王可是个英雄呢!”
现在全国的百姓皆知,厉王并没有和皇上交恶,更没有受皇上猜忌,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有狼子野心的楚王,要不是厉王,赤燕国早就被伪善有心机的楚王得手了,再加上过往厉王在边关打退敌军的事迹,百姓谈起他都多了神奇色彩,不再觉得他残酷嗜血。
见滕誉没反应,商涟衣道:“你不挥个手吗?”
“我才不干那种蠢事。”滕誉不屑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