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全都停了下来,滕誉望向他们,在他们脸上打量着,“叫什么名字?”
“启禀殿下,小的名叫林韦宗。”
“启禀殿下,小的名叫王大春……”
四名侍卫一一报上名来,滕誉擅长练兵,记忆力也顶尖,总能记住麾下的士兵,尤其这次为保护皇上,皇宫里的亲兵侍卫他都是亲自操练的,每个人的脸和名字他也会有个底。
他没见过这几张生面孔,他们报上来的名字,更是和这几张脸不一致。
假侍卫像察觉被滕誉识破了,沉不住气的先发制人,出手攻击。
滕誉冷笑,一个拔剑,两名假侍卫就见血倒下,另两名假侍卫则惊怕都写在脸上,想逃也逃不了,早被滕誉的护卫包围住。
“你们是谁?本王猜是楚王的人吧,他要你们潜入宫里做什么?”滕誉朝他们问道。
“我不会说的……”
那人马上见血封喉,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不说吗?”滕誉朝唯一幸存的活口问道。
那人吓得跪下,“小的都招!楚王要我们在宫中侍卫的膳食和茶水里下软骨散……”
为保护皇上,确保皇宫里的警戒,侍卫们都是轮流用膳歇息的,何况今天有使节到来,更会提早或延后用膳,要是有太多人先用膳或喝了水,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滕誉马上朝护卫军命令道:“快去阻止有人吃下!地上也收拾干净,不能被发现!”包括那个跪在地上求饶的人,留下他的命,难保不会去向楚王通风报信。
没有时间逗留,滕誉马上带着几名护卫,往大殿方向迈去。
亲信见他步伐疾快,追上问,“王爷,莫非楚王已经潜进宫里了?”
滕誉阴鸷着脸道:“这恐怕是声东击西之计,在城西郊区的那个楚王有可能是易容的,想把本王引过去,快,皇上有危险……”
快走几步,滕誉霍然停下步伐,“不对,滕霖应该会趁着使节到来时攻击皇上,那时是最难防守的,离使节进宫还有一段时间,而且还要等软骨散的药性发作,他不会那么快有动作,不能打草惊蛇……”他马上朝亲信吩咐道:“去弄来一套侍卫的衣服。”
一个时辰后,使节到来,滕齐高高坐在龙椅上面见。
滕誉悄悄换上宫中侍卫的青衣装,待在大殿上的某一处,在亲信的掩护下,加上又是一片青色,没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他藏在侍卫里头,他也早让人悄悄传话,让滕齐知道滕霖已潜入皇宫的消息。
这会儿,使节正在行礼。
滕誉审视着在殿上跪拜叩见皇上的使节等人,为首的是白发苍苍的使节,在他后方有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看起来是他身边侍候的官人,一张平凡的脸让人对他难有印象,无声恭敬的跪在一旁。
滕霖在哪里呢?抑或,也藏在宫中侍卫里?
此时,使者等人行礼完起身,那名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手上呈着南兴国要送给皇上的礼物走上前,由皇上身边侍候的王公公前来拿取。
滕誉隐约看到一记白光,在那赠礼下似藏着什么,而那个年轻人的正前方,没有任何阻挡的就是坐在龙椅的滕齐。
滕誉锐眸瞇起,看到王公公取走赠礼后,那名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手中欲抛出什么,他更快的抛出暗器,刺上年轻人的手臂,鲜血喷出,对方手里的刀器铿锵落地,马上有几把剑朝他围来,将他困在其中。
“有刺客!护驾!”
“快保护皇上!”
“保护使节!”
有人高声喊道,一群侍卫立刻挡在皇上面前,不让人有缝隙钻进去。
滕誉就挡在第一个,睥睨的看着这手臂被他刺伤,意图行刺皇上的年轻男子,在他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懊恼,更有着错愕,似乎是滕誉不该穿着这身青衣装待在此地的。
滕誉原本还不能确定这男人的身分,一对上这眼神,他万分确定了,讥笑的道:“滕霖,你这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真以为本王会上当吗?你快把这张脸撕下吧,真是有够丑,真碍眼。”
滕霖受他刺激撕下脸皮,露出一张俊美的皮相,憎怒的道:“滕誉,我着了你那么多次道,你休想再破坏!我要杀了这个狗皇帝!皇位是属于我的!”
滕霖至今仍难以相信,护国玉玺的传说居然是编造的谎言,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玉玺,下一刻却像从云端掉下来梦碎了,他也成为了跳梁小丑,落入了滕誉和滕齐联手设下的陷阱里,被逮个正着。
从小到大,他就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也是最优秀,文武双全的皇子,母妃一遍遍告诉他,父皇一定会立他为太子的,只有他能登上皇位,然而父皇最终却以长幼有序为由立滕齐为太子,他真不甘心,他是哪一点输给滕齐,父皇的选择真不明智,所以他才会找来刺客杀了父皇与滕齐,可惜被滕齐躲开致命的一击,还让他顺利登基,他只好静待时机,没想到足足筹备两年,居然被这种卑鄙的计谋坏了他的好事,真是太可恨了!
不过,他还没死心,他这次卷土再来,一定要成功!
滕誉看他憎恨的嘶喊道,不禁笑道:“很好,起码你承认你要皇位,不再装好人,以真命天子之名夺皇位。两年前也是,你打算让刺客杀死父皇还有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再充当英雄的除去刺客,抢先登基吧,真是卑鄙小人,有野心篡位,还伪善的想博得好名声。”
滕霖被看破了心思,愤怒交加的抢下一名侍卫的剑冲向滕誉,“滕誉,我要先杀了你,再杀了狗皇帝!”
滕誉不慌不忙的拔出剑与他应战,长年征战下,滕誉的剑术不在话下,但滕霖也不弱,从小便苦练剑术,两人一连数十招的对打着,实力不相上下。
此时,一群身分不明的黑衣人涌进大殿,侍卫们纷纷拔剑应敌,场面一片血腥混乱。
这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当滕誉发现滕霖朝他露出一记邪笑,十几个黑衣人朝他围来,有意想困住他时,他心头一凛。
皇上有危险!他以最俐落迅速的剑法除掉黑衣人,一边刺伤了滕霖的右手臂,让他手上的长剑落地,一边搜寻皇上的身影。
滕誉看到有黑衣人引开皇上身边的近身侍卫,一剑砍向皇上,但他来不及赶到。
但下一刻,黑衣人倒下了,皇上持剑刺入黑衣人的肚腹里,皇上对上他的视线,朝他投以悠哉的微笑。
滕誉放下心,他差点忘了,他这皇兄剑术也不弱。
终于,滕齐在近身侍卫的保护下,来到滕誉身边,对着右臂受伤,无法提剑的滕霖冷寒的道:“你想杀朕吗?为了夺位不惜杀了父皇?朕不能原谅你,今天要替父皇报仇!”
滕霖冷冷一笑,居然用左手拿剑,拚杀出血路,这让滕誉和滕齐相当意外,原来滕霖留了这一手。
滕霖见自己这方的黑衣人死伤无数,寡不敌众,滕齐又被重重保护,想杀他并没那么容易,只好先杀出大殿。
一出大殿,见到他安排在皇宫外的援兵都赶来了,滕霖又恢复自信,想领着这些人要了滕齐的命,但转眼间,有更多宫中亲兵侍卫从四面八方围来,人数之多令他震愕。
“怎会有那么多人……”他喃喃道,他明明派人在宫中侍卫用的茶水膳食里下了软骨散,时间差不多了,怎么都没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