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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我不回去。”沈清闭起眼,咬紧牙关道:“父亲冤屈一日未伸,我寝食难安,无法像哥哥们一样,能把这么大的屈辱吞下来。”

  “你——你——”沈容烨气得说不出话。“父亲要我们别争,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因为我根本没答应。”沈清撇过头,想起父亲临终前骨瘦如柴的模样就难受。他不是病了,他是伤心难过到吃不下饭,一日一日消瘦下去,终于撑不住才倒的。

  “姨娘又如何?比起父亲受的诬蔑根本不算什么,他为沈氏一族付出这么多,为什么死后不能入祖坟?还有大哥你也是,你跟二哥、三哥、四哥的才华根本不该被埋没,你们应该在朝廷发光发热,替父亲将为国为民的理念延续下去!”

  “父亲要我们不争,就是看尽了世态炎凉,我们什么办法没试过?曹永祥不会放过我们,早晚像拔草一样,一株一株将我们连根拔起,到时候谁来将父亲为国为民的理念传下去?我们回到民间,就是为了教导下一代,这种事谁来做都可以,不见得非要沈家人。”他们有许多后顾之忧,不是说拚就能拚的,如果可以,谁不想拚?

  “我没有你们这么伟大的情操,我只知道父亲抑郁而终,哥哥你们有志不能伸,嫂嫂们从官家小姐成了农家妇,连带着你们在妻族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凭什么我们得受这种折磨,始作俑者却逍遥法外,继续做他的首辅大人?”沈清气得握紧拳头。

  “那你能做什么?四年了,你做成了什么?成了陆长兴的姨娘之外,你做成了什么?!”

  沈容烨扯着沈清想往后门拖。“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沈清甩开哥哥的手,终于回头看他,双目红得像使劲揉过一样。

  “就算我现在一事无成,不代表我一辈子一事无成,就算我只能用这么卑贱的法子走下去,我也不后悔!”

  “沈蓉清!”沈容烨气得恨不得甩她一巴掌。“你疯了吗?你这么做,父亲在天之灵会高兴吗?你只是让他蒙羞而已!”

  听到自己久违的本名,她,度不知该如何反应。从她出来寻访证据那一天,沈蓉清这个名字就让她埋葬在老家了,提也不敢提,现在就连沈清她都不敢用了……

  她忍住悲怆,深吸了一口气。“我只知道不将父亲的污名洗清,日后我们这一脉的子孙,都会因此蒙羞。”

  “你——你——好!好!”沈容烨气到呼息不顺,喘了好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你不过是为了面子,我们这一脉是死是活你管吗?父亲做了多大的犠牲才保全我们一家人?换作今天要是国难,拚上全家人的性命也光荣,可你拿命去给曹永祥践踏哪里值得?别拿沈姓作文章,你根本不配姓沈!”

  沈容烨盛怒难平,挥袍离去,对沈蓉清的固执与堕落失望透顶。

  沈蓉清站在原处动也不动,目光有些游离。

  西边乌云笼罩,有往此处移动的迹象,没多久,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她像大梦初醒般,抬头看了眼天空。

  “我确实不配姓沈。”

  第6章(1)

  大雨来得又猛又急,陆长兴执伞走来时,沈蓉清已浑身湿透。

  陆长兴将她遮进伞下,拨去黏在她额上、颊边的湿发,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他感受到的不是折翼的快感,而是满满的心疼。

  她得不到支持,一个人默默努力了四年,跌得满身伤痕,其中还有几道是他亲手划下的,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退,反而早一步把自己的后路全数掐死。

  为了父兄豁出去一切,但她得到了什么评价?不配姓沈?

  “回去了。”他抑下怒气轻声说。

  沈蓉清恍若未闻,双眼空洞得像活死人一样,看也不看他一眼。

  “回去泡个汤浴,喝碗姜汤祛寒,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他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水痕,恨不得把惹她心情不好的家伙,统统叫到她跟前来跪。

  沈蓉清还是不为所动,陆长兴有些担忧地覆上她光洁的额头,并没有异常的热烫,他松了口气。

  “沈清?沈清?”他连续唤了两次,拍了拍她有些冰冻的脸颊,她再不回应,他就直接把人扛回房了。

  “沈蓉清?”

  他突然想起她的真名,试探地喊了一声,果然看见她空洞的眸子像填入灵魂一样,彻底亮了起来。

  “你都听见了?”她缓缓抬头,防备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做?把我交给曹永祥?”

  “当然不会,我——”陆长兴正想解释,沈蓉清却不给他时间,直接往他咽喉出拳,夺他命门。“你冷静点,我怎么可能把你交出去?”

  沈蓉清不信他的话,只要把她交出去,说他早就怀疑她动机不单纯,马上可以把他摘得干净,圣上说他宠爱姨娘的误会立刻解开,名声又上了一个层次,这种机会他岂不把握?他不是最会做这种事吗?

  见到大哥让她深受打击,四年来如履薄冰的日子历历在目,累得她说不出话来,也无从思考,只能任由无助如狂沙般狠狠将她卷起,直到他喊她一声沈蓉清,一把将她扯回现实。

  她不能放弃,再辛苦都不能放弃,虽然陆长兴早就对她的来历略知一二,只是两人迟迟没有捅破真相,她便硬着头皮装了下来,在虎口下谋生,如今什么事情都摊到太阳底下,没有任何阴影让她躲藏,就算机会渺茫,她也得拚出一条生路。

  沈蓉清像不要命似的只知道进攻,陆长兴一手执伞、一手抵御,看她双眸重新燃焰,不知道自己是欢喜比较多,还是难受比较多。

  第一次失败,重新振作还有余力,第二次、第三次,还能找回当初的自信吗?这四年来,她经历了多少次把自己毁掉之后,又得咬牙重新站起来的痛苦?

  他还为她成了瘦马的事而生气,明知她性情倔强,作出这样的决定,最痛苦的人肯定是她,他还刻意折辱……

  “别打了,让我帮你。”陆长兴就算没有喜欢过别人,也知道自己陷下去了。

  沈蓉清招式未停,看他的眼神跟防贼一样,陆长兴百般无奈,这也算他自作自受,平常逗她跟逗小猫一样,突然好心说要帮她,换作是他也不会信。

  陆长兴突然还手,一把将她双手反制于后,贴在她耳边,边舔边说:“你的容貌在京城里已经不是秘密,就算换了名字,你也换不掉这张脸,如果你会易容,根本不会以真面目进集玉阁,除了让我帮你,你已经无路可走。”

  他现在只能使坏让怀里的女人放心,说起来还真可悲,想宠她还得绕一大弯。沈蓉清闪躲着,如何都避不开他的唇舌,便怒骂道:“你已经不需要作戏了!”

  “假戏真作也是一种乐趣,不是吗?”他顺着她的颈线细吻而下,剖白了他的心思之后,对她的感情就像漕河大开的闸门,以万钧之力暴冲而出,身下的yu/望也控制不住地表态了,贴着她磨蹭了两下。

  “你——”沈蓉清自然感受到了,脸上浮起的红晕不知是羞还是气。现在大雨滂沱,两人又上演武行,他居然还能生起这种念头。“你到底想做什么?要就给我个痛快!”

  不上不下地折磨她的心智,帮主有这么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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