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林宛婷不可能是那种人。”他完全不相信这些街坊传闻。
为什么朗哥不相信她?难道就因为林宛婷的外貌气质和姊姊相像,所以比起自小认识的她,他更相信林宛婷?
不,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与林宛婷在一起,到那时候,她又该何去何从?
沐容夏把心一横,决定再次向他表明情意。
“朗哥,我不想当你的知心好友,也不想当你的妹妹,我仰慕你、欣赏你、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男子看待,而不是朋友或兄长。”
司徒朗闻言一窒,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跟她说得够清楚了,为何她还是不肯死心,偏要坏了两人的情谊才肯罢休。
“我已经说过,我和你之间,只有朋友、兄妹之情,不可能再有其它。”因为太过气恼,他握紧铁拳,脸色铁青的拒绝,甚至说出从来不曾对她说过的重话,“容夏,如果你是因为害怕我被抢走,故意说出这些诬蔑林姑娘的话,那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这样的你,和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却含血喷人诬陷我大哥的那些奸人,又有什么两样?”
沐容夏脸色发白,粉拳用力紧握,不敢相信他竟然将她想成那样大恶大坏的奸人。
难道,只因为她喜欢他,她对他的好、对他的用心,全都变成了一种不堪?她忽然觉得心寒,脸色苍白,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我明白了……朗哥,是我不对,你早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是我自己想得不够透澈明白,才会又犯胡涂,跑来跟你说这些话。”
司徒朗察觉她的不对劲,起身想拉住她,她却已经转开身快步离去,他连忙追了出去。“容夏!”
“二少爷,老爷与大少爷有事情找您过去一趟,是要紧的事。”虽然何总管看得出来二少爷与沐二小姐发生误会,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还是只能先把人拦住。
看着沐容夏离开的背影,司徒朗就算心急,也只能先压下来。
等他处理完大哥被眨的事,还有将忘尘花呈给皇上服用的事,再去找她也不迟,给她一点时间想想,对彼此都是好事。
心中这般想着,司徒朗收回脚步,转身朝偏厅走去。
第3章(2)
因为皇后不断从中作梗,恶意阻挠,加上不敢贸然将忘尘花呈给皇上服用,所以太子始终找不到机会替司徒为说话。
至于司徒朗与林宛婷的婚事,则是如火如荼的置办中,而且好巧不巧,大喜之日便是司徒为与妻子离京的三日之前。
沐容夏称病不起,没有与双亲一起上司徒府喝喜酒,一来自然是不愿见到自己的心上人迎娶别的女子,二来则是她的身子真的有些状况。
事实上,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剧毒已经开始发作,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世上除了师父,没人可以解她身上的毒。
但是,一想到自己最喜欢的男子就要娶别人为妻,她万念俱灰,只想着快点离开京城这个伤心之地。
原本还以为解毒之事仍有时间,不料回京以后烦心之事接踵而来,近曰更是忧思过度,于是加速毒发,现在即便能找着师父替她解毒,可毒入五脏已深,恐怕也无法彻底清除,治愈机会渺茫……
“夏儿,这可不是在闹着玩儿,你姊夫和姊姊要去的地方可是穷乡僻壤,你居然想随着一起去?”
司徒为与沐容春启程的前一晚,当沐容夏将自己想随行的决定告诉双亲,所有人都力劝她,要她打消念头。
然而她心意已决,即便生母哭红眼,苦苦哀求她别去,她还是执意离开。
“二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跟奴婢说说,好不好?”所有人都没看出她的异状,只有忠心耿耿的翠音觉得不对劲。
“翠音,对不起,跟着我这样的主子,害你也受苦了。”沐容夏一夜没阖眼,隔天一大早便梳洗完毕,坐上马车,准备在离京的关门与姊姊的马车会合。
“二小姐,你别说这种话吓奴婢。”翠音不安地握紧她的手。“是不是朗少爷跟二小姐呕气了?还是朗少爷对你说了什么?”
“没事儿,你别瞎猜,我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到处走走看看,日后要是嫁人了,就不可能这样到处跑了。”
瞅着沐容夏有些虚弱的微笑,翠音取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额角。“二小姐累了?昨晚一夜都没睡,身子哪吃得消。”
沐容夏笑了笑,望向窗外熟悉的景色,想着,此刻的司徒朗应该正抱着新进门的妻子沉浸在甜美的梦乡她转开视线,放下帘子,决心将一切都放下,所有与司徒朗有关的事与物,统统留在京城,一样也不带走。
然而事实上司徒朗正为了替兄长讨回公道,并对抗皇后外戚势力,与太子商量着许多事,因此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多余心思想别的,就连洞房花烛夜,也因为太子一封密函,未与林宛婷洞房便出府,让她气得哭了整夜。
然而,这些事对于沐容夏来说,已经太遥远,她根本不会知道,加上她要离京的事决定得太仓促,也没人通知司徒朗一声,所以他根本不晓得。
他只是将她悬记在心上,想着等奔走完兄长的事,得空再上沐家见她……
只是他怎样也想不到,当他上沐家找人时,沐家却告诉他,沐容夏已经随他兄嫂一起去了偏僻荒凉的漳闽县。
“夏儿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如何劝也不肯听,执意要跟她姊姊一起走。”沐尧升一脸心疼的说着,这时的他,少了过去的意气风发,多了一分无奈的苍老。
这个消息让司徒朗感到无比震撼,心底有种巨大的失落感,使他感到莫名的痛苦。
于是他更下定决心,要赶紧解决兄长被贬一事,这样一来,沐容夏才会跟着一起回京。
试了一段时日,太子派来的人,总算成功种活了忘尘花,并且又种出了数棵新花根。
“朗,御医将新种出来的忘尘花与相合的药材煎成汤药,已经让重病不愈的人喝下,此人喝下汤药若是没事,御医便能将汤药呈给父皇服用,只要父皇的病一好,便不会再怀疑我的忠诚。”太子特地赶来司徒府,通知司徒朗这个好消息。
一听,司徒朗心中的大石卸下一半,满怀希望的等待着。
他冷落新婚妻子多时,林宛婷表面上装得贤慧懂事,内心却对经常得独守空闺充满诸多埋怨。
埋怨日益加深,她便开始不甘寂寞,经常出外抛头露面,与京城中年轻气盛的贵公子在酒楼寻欢作乐。
还是何总管看不过眼,私下向他禀报林宛婷公然与男子出入酒楼,甚至不顾礼节,经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司徒朗原本不信何总管的话,直到某天夜里,他与太子为了避人耳目,故意假藉上酒楼作乐,实际上是商量秘密要事,不经意撞见林宛婷与宰相之子过从甚密。
她并未发现他也在场,只顾着与身旁的男子打情骂俏,两人连雅间的门都未关上,完全毫不避讳。
司徒朗只是冷眼看着,并未马上上前拆穿或制止。
当下,他赫然想起沐容夏曾提醒过他林宛婷行为不检点的流言,当时他非但没有相信她,反而为了林宛婷这个下作的女人责怪她。
他居然错怪沐容夏了!
思及此,司徒朗握紧铁拳,愤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