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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少爷这样说,那我自然是相信少爷,不过……”“不过什么?”

  “少爷为什么会想进御史台?”她欲言又止的瞅着他。

  叶钊祺咳了两声,转开眼,故作轻松的说,“自然是想升官,你想想,我既然有心振作,自然得朝好的地方去,总不能一辈子都干个七品官,那实在有辱我的才能。”

  真是这样吗?赵颐萱半信半疑的轻蹙眉心。

  “你操这些心做什么?我过去再怎么荒唐,好歹也是个官,官场有多险恶,又有多少陷阱,我懂的不会比别人少。”

  看着叶钊祺戏谑地开起玩笑,赵颐萱虽然也跟着笑,胸中却有些酸楚。

  因为她明白,叶钊祺确实有心振作,可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她。

  他知道她的顾忌,明白她遭逢家难,心下不能平,更无法放宽心谈男女私情,才会这般努力表现,为的是替赵家平反伸冤。

  纵然这个男人曾经刁难她,做尽各种羞辱她的事,但当时受的那些委屈,早在他这些窝心的举动中消失无踪。

  叶钊祺本还想说些笑话逗她,不想,她嘴角一扬,忽然主动偎向他,轻靠在他胸前。

  他受宠若惊,毕竟她向来恪守礼仪,除了几次主动响应他的深情,少有这样的亲昵之举。

  “我说几句老实话,少爷可别生我的气。”她柔声说道。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他低下头,挑起眉。

  “刚被少爷买进叶府的时候,那时少爷对我存有误会,对我百般刁难,其实那时我讨厌过少爷。”

  闻言,叶钊祺的心顿时纠成一团,赶紧求饶,“我的好颐萱,那时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帐东西,不管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当真……”

  见他一脸焦灼,恨不得时光倒流,弥补自己铸下的错事,赵颐萱心下一软,嘴角流泻出娇脆的笑声。

  他垮着张俊脸,又惊又怕。“你不会还在怨我吧?”

  “后来,我发现少爷其实人不坏,只是被有心人蒙蔽了心眼,我才慢慢放下对少爷的成见。”

  说来,一切还得归功于两人交换身体的奇迹,若不是如此,恐怕他们也不可能有这么相依偎的一天。

  “老实说,你变成我的那段日子,可曾被我这张脸和身体迷了心窍?”叶钊祺戏谑又暧昧的问道。

  赵颐萱霎时俏脸涨红,挣扎着要脱身,叶钊祺不许,硬是将她抱满怀。

  “少爷耍是再这样瞎说,我就……”“就什么?”他哑着嗓子,贴在她耳边低问。

  她红了耳根子,浑身发烫,才想推开他,忽然又听见他故意作弄人的戏言浪语。

  “还记不记得,那时我们交换身体,都是你帮我擦身子,每一次换贴身衣物的时候,还是你亲自帮我穿上,你晓不晓得,那时对我来说有多么难熬?”

  他火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火红的腮帮子,娇躯不禁一颤,想起那段日子,她顶着他阳刚健壮的身躯,每一回沐浴净身,都是那样脸红心跳……赵颐萱脸儿臊红,心跳飞快,脑中尽是一些羞死人的旗旋画面。

  “少爷……”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身躯火热紧绷,她不由得局促的扭动一下。

  “嘘,别动。”他有些痛苦的哑声道。

  “你……你还好吗?”她一张秀气小脸火辣辣的烫红。

  “你让我亲一口,我便好了。”他低笑着,做出大胆的要求。

  “你这人真是!”她抬起手肘往后一顶,将格格发笑的男人撞开。

  叶钊祺见她噘起红唇,赶紧笑着讨饶,“逗你玩的呢,可别真动气。”

  ’赵颐萱又羞又恼的娇嗔他一眼。“我去备膳,少爷先更衣吧。”说罢,她满脸红霞的离开书房。

  怀里的馨香还未散去,叶钊祺嘴角高扬,己开始想象她成为这个宅院主母的情景。

  有她在身旁陪着,想必天天是好日,年年是好年,他得赶紧加把劲,努力追查赵家遭难一事,还赵家人以及他未来的媳妇儿清白。

  圣旨颁布过后,叶钊祺便正式升官,进入御史台里当起内务官。

  但他毕竟初来乍到,又是突然升职,除了两个好友相挺,其余的人对他态度都不冷不热,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换作是从前,叶钊祺肯定会跟这些人杠上,可现下他己学会了忍耐与释怀,而这样的转变,全是拜先前与赵颐萱交换身体之赐。

  当过了任人欺压的丫鬟,他方明白,这些白眼与冷淡都算不得什么,至少这些人还没明摆着找他碴儿,不过是将他晾着,不愿将重要的案件给他办。

  不怪这些人,毕竟他昔日的名声太臭,这些人肯定对他心存怀疑。

  叶钊祺不气馁,反而趁着这段时间沉潜自己,努力学习与吸收,得空便将御史台的机要资料读透,并在必要时候协助同僚查案。

  如此下来,日久见人心,御史台的官员们开始察觉他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灵活聪明的思辨能力,慢慢地,有些人遇到吃力的案件便会与他商讨,让他帮忙提主意。

  叶钊祺来者不拒,帮着众人解决疑难杂症,破案之后也不居功,博得同僚的好感,一段时日下来,他已经成功打破藩篱,与御史台的人打成一片。

  他极有耐心,又与同僚们培养了一段日子的默契,才暗中调查起赵家遭难的事。

  “你说还押在刑部的赵则仕?”负责弹劾此事的孙御史一听叶钊祺问起此事,不由得露出纳闷的神情。

  “不错,我很好奇,这个赵则仕贵为正三品户部尚书,在朝中又颇受文官簇拥,当初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孙御史四下张望,见身旁没人,才压低音量说:“我就老实跟你说吧,这个赵则仕是被人举发的,当初有几个县太爷暗中呈上密函给御史台,说赵则仕欺压地方官,仗着户部尚书的官衔,对这些地方官予取予求,那时徐州连日大雨,发生水患,徐州县令上请筑堤防,这工程得耗上多少银两,自然少不了有人从中榜油水,听说负责拨款的赵则仕也插了一手。”

  “贪污收贿,这可是皇上的大忌。”叶钊祺眯了眯眼。

  孙御史叹了口气,“可不是吗?那几个人举报之后,御史台自然便透过他们上呈的证据进行搜查,由于人证物证都齐全,赵则仕百口莫辩,皇上一气之下,便免了他的官职,直接下狱接受审讯。”

  “可是大人不觉得奇怪吗?赵则仕一向以清廉自居,在朝中也一直有清官的美誉,怎会一夕之间成了贪赃枉法的奸臣?”叶钊祺点出症结。

  “我们御史台可不听这些,我们讲求的是实证,有证据就办人。”孙御史再三强调御史台的刚正不阿。

  叶钊祺连忙称是,心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这些日子来,他熟悉了御史台是如何办案,也明白他们事事讲求证据的作风。

  可这些人却没想过,万一证据是有心人士假造的呢?兴许是他过去荒唐时见多了狗屁倒灶的事,人性之恶他更是碰得不少,所谓的眼见为凭,有时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傻到去跟孙御史说,毕竟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再加上他不过是个内务官,年资尚浅,谁也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

  当晚,叶钊祺向赵颐萱问起此事,赵颐萱脸色当场刷白,头一回气得说不出话。

  “我爹是何等的清廉!他自小教导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要贪得无厌,尽管我们过上比寻常百姓要来得富足的生活,但我们并不奢侈,也不贪心,前几年惠州发生干旱,许多农民因为欠收,无以温饱,我爹慷慨解囊,让下人去惠州发了一个月的干粮,还让我前去教那些农村的孩子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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