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的嘴巴更紧。”成均浩可不容许人家侮辱他的操守。
李允晟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皇上都不能信任了,更别说他们两个了。
魏琰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先出去。”
两人无比哀怨的看了李允晟一眼,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魏琰极度好奇的看着李允晟,“说吧,小舅舅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武阳侯府三姑娘穆姌。”李允晟很爽快的回答。
既然提到赐婚的事,他就不可能再隐瞒皇上,再说了,先在皇上这儿挂个名也好,若是待她年度考核取得第一,皇子来抢人,很容易生出麻烦,只不过为了顺利封住皇上的嘴巴,他就不能不装模作样做个姿态。
“她不就是在湖州看出盗匪是南越人的那位姑娘吗?”见他点了点头,魏琰想了一下,又道:“你说她是武阳侯的女儿,可是朕记得武阳侯没有嫡女。”
“她是庶出的。”
魏琰微微皱眉,“母后恐怕不会答应。”
“皇上可是承诺过微臣可以自行婚配。”李允晟不愿强调还有圣旨在手,免得有挑衅的嫌疑。
“小舅舅想娶谁,朕都不会阻止,可是母后不同意,朕就不能下旨赐婚。”
“微臣一定会让太后同意。”李允晟信心满满。
母后什么都好商量,唯独小舅舅的亲事,要不,当初小舅舅也不会一逮到机会就向他要了自行婚配的圣旨,不过小舅舅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他也不想泼冷水,豪气的承诺,“朕答应小舅舅,只要母后同意,朕不但为你们赐婚,还会给她添妆,让她风风光光嫁给小舅舅。”
李允晟嘴角微微一勾,“谢皇上。”
第八章 我来教你下棋(1)
穆姌必须老实承认,脱离她不擅长的园艺、制香和女红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可是如此一来,她就必须重新琢磨成绩的取舍。
除了经营算数,她在书画、棋艺和骑术三方面都是强项,过去她在书画方面一直拿第一,不好作弊;而骑术分为个人和团体成绩,可是最终是以分组打马球来评分,就算她不想冒出头,当球滚到她面前,她还是得挥杆,因此最能作弊的就只剩下棋艺了。
原主无心棋艺,在这方面表现不出色,而她进了学院之后,只有第一年上过棋艺课,众人对她棋艺方面的表现很模糊,作弊相对容易多了。
经过仔细盘算之后,她在学院的表现便朝此方向前进,可是即使她再怎么假装棋艺差,她在众人面前还是强势的冒出头,不想引人注意也不行。
她倒是不在意别人有何想法,可是不能不关心两位闺蜜的心情感受。
“我请你们吃悦满楼。”穆姌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你没有银子。”纪灵儿恨恨的咬牙。这个丫头真是可恶透了,她们可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怎能欺骗她们?
“你向来只吃鹿家包子。”齐吟妃的口气温和多了。
虽然她也无法理解好友的行径,可是玩在一起好几年了,从初入学院的时候一起选了女红课,一起被针扎得手指见红,然后同声唾弃女红,却又坚持要学好女红,隔年一起被编进甲班,再隔一年落到乙班,再隔一年沦落丙班,她们感情真的很好。
“你们愿意吃鹿家包子吗?”穆姌觉得鹿家包子比山珍美味好吃多了。
两位闺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就是你的诚意?”
“不是,我真心诚意想请你们上悦满楼,只是个人偏爱鹿家包子,当然,今日由你们作主,不必担心我没银子,我平日有存钱的习惯,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两位闺蜜早就习惯她稀奇古怪的说话方式,既然她有银子,她们当然乐意修理她一顿,悦满楼吃一顿下来至少几十两,保证心疼死她了。
果然,穆姌一边吃大餐,一边心里淌血,几十两可以让平民老百姓过上大半年丰衣足食的日子,竟然教她如此轻易的糟蹋了,心痛啊!
饱餐一顿,纪灵儿就火力全开的发动攻势,“你真是可恶透了,一直在欺骗我们!”
齐吟妃点头附和,“是啊,真的很可恶,我们三番两次邀你去庄子骑马玩耍,你都说骑术见不得人,你去了只会扫我们的兴,没想到你骑术一流!”
虽说不是吃顿饭就能摆平,但好歹吃人嘴软,火气不是该收敛一点吗?然而穆姌可不敢抱怨,讨好的笑道:“你们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欺骗就是欺骗!”纪灵儿不客气的打断她。
“除非你不久前在湖州遇到了好师傅。”
“她去湖州只会钓鱼、爬树,哪还会惦记着学骑术?”
“她也盼着升上梅字号能争口气。”
“可能吗?她就是个没出息的!”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可是升上梅字号,不也想着为自个儿争口气吗?”
“我……我是被母亲和姨娘逼的。”
“她不也是被姨娘逼的吗?”
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想定她的罪,一个想为她脱罪,重点是,两人完全不给她说话机会,她如何解释?
穆姌盛气凌人的举起手喊停,“没错,欺骗就是欺骗,若是你们不愿意听我解释,那就算了。”
两人同时转头瞪她,“算了?”
“你们不听我解释,不是吗?”穆姌很理直气壮。
“我们哪有不听你解释?”
“就是啊,再说了,我们不听你解释,你也应该坚持说清楚啊。”
若她不故作高姿态,她们会停下来吗?穆姌可不敢将肚子里的抱怨宣诸于口,还是摆出诚恳求和的态度,“你们愿意听我解释了吗?”
纪灵儿恶狠狠一瞪,“你要解释就赶紧说清楚。”
“是,我说过八岁那一年曾经落水生了一场病,你们记得吗?”
纪灵儿点了点头,“你们姊妹吵嘴时你不小心滑了一跤。”
“你还说你生病后脑子变笨了。”
“我不小心滑了一跤,这是对外说法,事实上我是被推落水的。”
两人大惊失色,“什么?!”
“至于是谁推我的,因为当时很混乱,说也说不清楚,而且姊妹之间有纠纷,甚至还动手,这种事儿说出去只会伤及穆家名声,最后只能对外宣称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滑落水。”她可以拿此事做为不想争气的借口,但穆媛的名字绝不能传出去,这个时代不只是重视个人名声,更在乎家族名誉,往往姑娘的名声好不好取决于出身什么家族,正因为如此,穆媛推她下水一事,府里的丫鬟婆子也不见得清楚细节。
纪灵儿瞬间又成了站在同一阵线的闺蜜,“虽然推你下水的人很可恶,可是家族名声受损,你也会受累。”
“你一定觉得很委屈吧?”左相府家风严谨,最看重的就是规矩,这样的事对齐吟妃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委屈,可是从此年年得以到湖州游玩,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难怪穆家几个姑娘只有你能去湖州。”
“你真好,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走出京城。”齐吟妃羡慕的道。
“你只要远嫁就可以了。”
齐吟妃摇了摇头,“难啊,我娘可舍不得我远嫁。”
顿了一下,纪灵儿突然想到了,“不过,这与你刻意隐藏自个儿实力有何关系?”
“没有进学院之前,府里也请了女先生教我们琴棋书画和骑马,我处处压过她,她便喜欢在嘴巴上与我作对,那次刚好在荷花池边起了争执,才会酿成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