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调教你,保证让你拿第一。”
他要调教她,她就让他调教吗?穆姌挑衅的扬起下巴,“你知道吗?有些人天资驽钝,即使悬梁刺骨也成不了状元,我以为你就别费心了,免得被我活活气死。”
李允晟对她可是深具信心,不过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这丫头是一只小狐狸,花样可是很多的,真要激怒她,他绝对讨不到便宜。“若不希望我出手,你就争气一点。”
事已至此,穆姌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你可以走了吧?”
目的达到了,李允晟倒是很爽快的离开。
这会儿穆姌也没心思猜想李允晟何以知道她擅长骑术,忙着挑灯计算如何避免挤进前三名。
若说宫里何处让李允晟可以忍受,非御书房莫属。
皇上对御书房的要求最为严厉,没有皇上发话,后宫女人不可踏进这儿一步。倒也不是因为御书房有什么机密,而是皇上觉得女人吱吱喳喳的不适合此地,御书房应该是清静,充满墨香和茶香。
进了御书房,李允晟通常会陪皇上下棋,不过只有一盘,因为他从来不让皇上,杀得皇上落花流水,若非皇上修养太好,很可能下到一半就掀了棋盘,大声嚷嚷不下了。
今日的情况也是一样,可是魏琰并没有追着此事抗议,反而温情脉脉的说:“小舅舅就不能主动进宫吗?老是让成均浩四处找人,成均浩不觉得累,朕都为他叫累。”成均浩是亲卫军指挥使,可以说是皇上最看重的亲信。
李允晟嫌弃的瞥了成均浩一眼,“皇上何必为他叫累?皇上看看他这副德性,若不多跑多动,很容易变成胖子。”
成均浩很想大声抗议:哪副德性?我不过生得比较高大魁梧。
“小舅舅,成均浩只是丑了点,但是不胖。”
成均浩很想大声抱不平:我只是长得方方正正,并不丑,好吗?
“微臣倒觉得成均浩生得好,有男子气概。”李允晟不喜欢自个儿的长相,过于阴柔,也因此每次带商队出门前他会刻意蓄胡子,要不然就是贴上假胡子。
成均浩在心里大声赞赏:国舅爷真是有眼光,家中娇妻也夸我有男子气概。
“朕都不知道小舅舅原来偏爱成均浩这模样的。”
成均浩努力撑住的国字脸终于龟裂了,魏琰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皇上别逗他了。”虽然早已习以为常,李允晟还是很受不了皇上喜欢拿他们两个开玩笑。
然而他知道,对皇上而言,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示,在其他人面前,皇上可不会如此轻松随意。
“小舅舅,成钧浩会变脸,为何你不会?”
“微臣不像成均浩喜欢装模作样,微臣是真性情。”
怔楞了下,魏琰笑得更大声、更欢快了,而某位面孔龟裂的汉子差一点尖叫。
李允晟脸上完全没有笑意,依旧冷冷的道:“皇上今日不会是专门找微臣进宫说笑吧?”
“小舅舅应该常常进宫,朕就可以常常开怀大笑。”
李允晟索性闭嘴。除了小狐狸,他可没有兴趣逗任何人。
魏琰收起玩笑的心情,切入正题,“朕今日找小舅舅有两件事,先说第一件,朕想知道小舅舅对南越的想法。”
李允晟想起云锦山的困惑,索性挑明了问:“皇上何必如此在乎南越?”
“大魏与南越原是一家人,如今还有许多官员的亲人都在南越,总是牵绊。”
皇上所言并非毫无道理,但他觉得内情恐怕不是如此简单。“这倒也是,不过南越也有相同的问题,可是南越不但竭力欢迎大魏的商贾前往那儿经商,更是欢迎大魏百姓移居南越。”
“居心叵测。”
“南越确实居心叵测,可是不能否认因此提升大魏百姓对南越的观感,若是将来大魏出现暴政、朝廷官员苛刻百姓之事,百姓很可能就会不顾一切移居南越。”
魏琰的神情变得更为严肃。
“皇上是明君,这种事必然不会发生。”李允晟对皇上是真有信心。
“朕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朕的几个儿子……”他对几个皇子都不满意,除了老五,只有七岁,还看不出来。
“皇上多用点心在几个皇子身上,他们会越来越出色。”
魏琰却完全不抱希望,不禁懊恼道:“你为何不是朕的儿子?”
“微臣觉得当皇上的小舅舅更神气。”当皇子不好,不想被人家斗得东倒西歪,就必须斗得人家东倒西歪,总之,离不开一个斗字,真是无聊透了。
“不过小舅舅若是朕的儿子,朕也头疼了。”
李允晟唇角一抽。头疼的应该是他吧,这位皇帝可不好伺候,当儿子可不能像他如今一样闪得远远的。
“小舅舅生得如此出色,朕单是为小舅舅挑个娘子就愁死了。”
“这才是皇上今日召微臣进宫的原因吧?”老是打探他对亲事的态度,不累吗?
魏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朕可不想管小舅舅的亲事。”
是吗?李允晟微微挑起眉。
“今日的第二件事是,朕要问小舅舅决定要什么赏赐了吗?”
“微臣忘了这事了。”往常办完差事回来,他入宫第一件事不是回报,而是要赏赐,这是要皇上知道,他不会白干活,也是为了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清高。这次他一心只想帮穆姌索讨赏赐,以至于皇上问他要什么赏赐他推说要仔细想想,便搁置下来。
“小舅舅不要赏赐吗?”
他没想过要什么赏赐,但是有求于皇上,索性藉赏赐之名提出来,“微臣要什么赏赐,皇上都给吗?”
“这是当然,朕没让小舅舅挂着官印办差事,已经很委屈小舅舅了,岂能在赏赐上头再委屈小舅舅?”
“既然如此,微臣不客气了。”李允晟起身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拱手道:“微臣想请皇上赐婚。”
皇上像是被雷劈到了,完全没了当皇帝的形象,两眼瞪得又直又圆;而成均浩受到的惊吓也不小,嘴巴张得好大,真担心他的下巴会掉到地上。
“虽然皇上给了微臣一道可以自行婚配的圣旨,但是微臣希望心仪的姑娘能够嫁得风风光光,因此想求皇上赐婚。”
半晌,魏琰终于回过神来,“你真的有心仪的姑娘?”
“是,不过她还未及笄,微臣想请皇上明年再赐婚。”
“她是哪家的姑娘?”魏琰还是半信半疑。
母后一直为小舅舅的亲事烦恼不已,原想直接挑一个赐婚,却又不能不顾虑小舅舅手上的圣旨。小舅舅可是一个很任性的人,不喜欢会一走了之,母后丢不起这个脸,因此去湖州前,明明态度强硬要求小舅舅回京就给个交代,可是如今小舅舅都回来半个多月了,母后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身分可否让微臣先保密?”
“为何要保密?”这会不会只是拖延战术?
“微臣担心皇上在太后那儿说溜了嘴。”
“朕不会说。”
“皇上孝顺,皇上一向拒绝不了太后。”这可不是拍马屁,皇上真的很孝顺,不过这也是因为过去太后为了护住皇上劳心劳力,母子俩一起经历了不少苦难,感情自然亲密。
“朕再孝顺,也知道不能失信于人,更别说朕是九五至尊,岂能说话不算话?”
“微臣自然信得过皇上,可是御书房又不是只有皇上和微臣。”
“国舅爷,奴才的嘴巴很紧的。”总管太监德全率先举手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