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的栗天璃最不能忍受下人犯这些偷鸡摸狗的错,所以对于谁拿了她宝贝的金银花耳环非常在意。
「小姐,我真的没有看见妳的金银花耳环。」珠珠害怕的道。
栗天璃转向楚悠悠的方向,「妳们这几个新来的丫鬟嫌疑最大。」
「小姐,我们不敢。」云湘抖着声道。
「妳若没做,干嘛怕成这样?」栗天璃瞪着云湘。
「我怕是因为担心小姐误会我们。」
云湘不说还好,一开口说话反而惹怒了栗天璃,她走向云湘,一抬手就是一巴掌,云湘摀着脸颊,趺坐在地上。
「我说话还有妳们插嘴的余地吗?」
「小姐,云湘只是害怕……」楚悠悠试着替云湘说话。
她话尚未说完,自然又是一巴掌。
「闭嘴!」
「小姐……」
这一巴掌打得楚悠悠眼冒金星,踉跄了下。
「妳叫什么名字?妳很喜欢替人出头是不是?我说一句,妳顶一句,实在太不象话了!」
大家噤若寒蝉,不敢见义勇为。
「不说话是吗?妳是故意要和我斗是吗?」栗天璃最恨故作可怜相的美人。
「小姐,悠悠是老夫人买回来的丫货……」珠珠不怕死的想要帮忙。
栗天璃瞟了珠珠一眼,「老夫人买回来的又怎样,犯了错我照打不误!」
大概是车总管怕心上人暴露太多凶神恶煞的模样,坏了人缘,所以请来唯一可以镇住栗天璃的人物 栗天择出面缓颊。
「天璃,妳又再胡闹了!」
威严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栗天璃吓了一跳,正扬起的手颤了下。
「哥……这些丫鬟不教训是不行的。」她放软音调说着。
蓦然,栗天择并不看栗天璃,眸光掠向楚悠悠一张楚楚动人的泪颜。
楚悠悠慌张的垂下眼,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敢回视他黑邃的瞳眸。
「哥,这个丫鬟最坏了,我说话她插嘴,完全没有下人的规矩。」栗天璃告着状。
「所以妳打了她耳光?」栗天择冷冷的问。
「是啊,算是给她一点教训。」
栗天璃发现,哥哥好象生她的气,她慌忙的转身,急道:「我的金银花耳环不见了嘛,她们没人说实话,本来就该打。」
「妳们退下,珠珠到帐房去颔十两银子,妳受到屈辱该得到些补偿。」
楚悠悠福了福身,准备离去。
「妳留下。」他命令道。
她不认为他是同她说话,所以并未依言留下。
「楚悠悠,我叫妳留下。」
她愣住,嗫嚅地问:「爷,悠悠犯了什么错吗?」
他趋向她,低首直勾勾地瞰她,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她震惊得无以名状。
「妳没犯错,是天璃犯了错,她不该随意打下人出气的,一会儿我会教训她。」
「爷,大小姐没错,她……她……」
「妳不用替她说话,她不会领情,妳也不必这么做。天璃被宠坏了,常常我行我素的对待下人。」
楚悠悠挣扎着要从他的掌握中脱离。「爷,你把悠悠的手给握疼了。」
「这么脆弱?」他好笑的看着她,然后松开她。
楚悠悠抚了抚被握过的手腕,很容易脸红的她,又脸红了,她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模样特别讨男人喜欢,特别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爷,若没有别的事,悠悠想退下了。」她不习惯与男子如此亲昵地谈话。
「妳的脸疼不疼?」栗天择欲抚上她被甩耳光的脸颊。
楚悠悠巧妙地避开了。
「不疼,一点都不疼。」
「妳怕我?」
她咬了咬下唇,「爷是主子,悠悠自然是怕的。」
他决定慢慢来,让她了解他,起码先自在的同他说话,而非现下拘谨的模样。
「我长得很可怕吗?」栗天择笑了下。
她摇头如博浪鼓,「不是的,爷的模样一点都不骇人。」
「可是妳怕我啊。」
「不是怕爷的模样。」楚悠悠不知该如何应话。
「那是怕什么?」栗天择希望她别这么紧张。
绞在一块儿的双手透露出楚悠悠的惶恐,一双杏眼不知往哪里看,一颗心怦怦地狂跳着。
「好吧!我也不逼妳,反正来日方长。」
第四章
自送别,心难舍,
一点相思几时绝。
凭阑袖拂杨花雪。
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元关汉卿四块玉
少女怀春,
情窦初开,
朗朗乾坤,
爱情鸟在枝上啼唱好不快活。
「别不好意思了,我都看见了。」调皮的麻小蔓故意出声取笑。
「妳别瞎说。」
脸皮薄的楚悠悠哪里承受得住这等调侃,脸颊早已红通通。
「这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互相有好感也很平常啊,栗公子确实如傅说中的体面。」她纯粹欣赏,不想染指。
「妳见着少爷了?」
麻小蔓点点头,「好在我没随便答应表哥进烟波府伺候栗府小姐,那栗天璃待下人一点也不友善,下手还这么重,要是我早打回去了。」
「她是小姐,自然有小姐脾气。」楚悠悠颇能体谅。
「妳这想法是烂好人想法。」
楚悠悠说出她的看法:「栗家待我恩重如山,我爹要不是靠着栗家先支付的银两,也不能入土为安。」
「所以让栗天璃甩耳光也甘之如饴?」太不可思议了,她无法苟同。
「天璃小姐任意打人自然不对,可我不怪她,这是我欠栗家的。」
「妳欠栗家钱,又不欠栗天璃耳光,妳应该用媚功缠住栗公子,叫他修理栗天璃。」
她吓一跳,「媚功?」
「是啊,我看得出来他被妳迷住了,这种时候女人最幸福了,他一定会对妳很好。」
「小蔓,妳再胡说我就不理妳了。」
「妳担心什么?」麻小蔓不以为然。
「我只是个小丫鬟,不能有非分之想。」她答应过栗老夫人。
「是栗天择对妳有非分之想好不好!又不是妳主动黏上去的,若有什么,也是他出面说服他爹娘。」她说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不可以这样,我是下人,他是爷,分际要清楚,小蔓,如果妳当我是朋友,就别害我难做人。」楚悠悠很坚持。
「好啦、好啦!我真是怕了妳。」见楚悠悠慌乱的模样,麻小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好见风转舵。
「天择少爷星。暑同在上的主子,我平凡如草,实在高攀不上那份尊贵,他方才同我说两句话,不过是想表达他平易近人的风范,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才不平易近人呢,不相信是吗?以后妳就会知道。我是个老江湖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一个人的脾气好坏不会嗅不出来。」
「我相信天择少爷是个讲道理的人。」这就够了,她忘不了他温柔的大掌握住她的感觉。
「他是讲道理啊,我没说他不讲道理,只是不能惹火他,否则下场难看。」
「我只要做好丫鬟的本分,就不会有机会惹火他。」她的底线就是保持距离。
「也对,我要走了,这里住太久觉得闷了。」
「妳要去哪里?」
「我打听过了,街上的翩翩酒楼正缺个女跑堂,也许下回咱们见面就在翩翩酒楼,保重!」
「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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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为什么我得禁足三天不准出烟波府?我又没犯错,为何要这样对我?」栗天璃不服气的嘶喊。
「妳无故甩下人耳光还说没犯错!」栗天择一想到楚悠悠脸上的五爪红印心中就有气。
「她们是下人,打几个耳光又不会死。」
「下人也是人,妳不把下人当人看待,我又为何要把妳当人看?这样好了,三天禁足妳就住在马厩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