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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你做错事,你求什么情?”寇准伸手扶她起身,拉进自己怀里,抱坐在大腿上,抱得紧紧的,仿佛想从她身上获得温暖。

  “世子爷?”

  “没事,只是有些感慨。”他苦笑,低声道:“你年纪小,都看出这事她做得不地道,她怎么就脑筋打死结一意孤行?我不在府里,难道母妃也不在吗?难怪母妃命人仗责周嬷嬷,这是敲山震虎,她到底懂不懂?!”

  寒莲窝在他怀里腹诽,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她不懂!人笨也就算了,还自以为聪明,王妃打了她的心腹嬷嬷,她肯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还怨!

  她抬眼,温柔关切地道:“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没有人生来就会当世子妃,有王妃苦心指导,相信姊姊很快便能成为称职的世子妃!世子爷是姊姊的夫君,要对姊姊有信心才是。”

  她的声音好轻,吐气如兰,寇准没发觉自己总是顺着她的话点头。

  男人总不好将夫妻之间的矛盾说与第三人听,尤其妻子心里老惦记他的亲大哥,这样的奇耻大辱,对贵族出身的他而言是死也说不出口的,且为了王府体面,他们还是要装作相敬如宾。

  因为对花荣月的不满,让寇准在不知不觉间对寒莲越发的信任喜爱。

  寒莲又笑,小梨涡儿在颊边轻跳,“世子爷人真好,为人豪爽,体贴大方,姊姊能做您的妻子,舅母在天之灵也很欣慰吧!”

  寇准失笑,“那你自己呢?令尊在天之灵会欣慰吗?”他到底是心疼她做了妾。

  美眸掠过一丝灿光,她笑得傻乎乎的,雪白的双颊浮开两抹晕红,美得令人屏息。“你待我的好,爹爹会知道的。”全然信任的口吻。

  寇准呼吸陡然一紧,气息浓灼了起来,他一直忍着不与她圆房,反倒像情人一样有说不完的话,到如今他觉得两人可以更水乳/交融些……

  第十一章 第二受宠(2)

  帘外有人发出声音,寒莲从寇准怀里下了暖炕,侍立在一旁,轻喊,“云雀。”

  云雀用托盘托了两盏热茶进来,寒莲接过,亲手捧一盏茶奉给寇准。

  寇准笑笑接过,喝了一口,道:“静王送了些信阳毛尖和六安瓜片,我喝着还不错,明日让碧泉送两包过来。”

  寒莲笑容可掬地道谢,不会做作地假意推辞,寇准很喜欢这一点。

  “世子爷!”秋水忽地在帘外娇呼。

  “进来。”寇准威严地道。

  秋水掀帘而入,俏生生地行礼,娇声道:“王妃身边的姊姊来传话。”

  “让她进来。”

  “是。”秋水帮忙掀帘,一名打扮齐整的俏丫鬟进入,规矩地行礼。

  寒莲发现秋水今天的举止特别文雅,嗓音嗲了两分,而且重新换了一条新做的裙子,添了两朵珠花和金耳钉,心里不由好笑。

  王妃的大丫鬟很规矩,不敢盯着主子看,低垂着眉眼道:“世子爷,王妃吩咐下来,请世子爷在榴花院用晚膳,宿在榴花院。”

  言下之意,王妃不乐见寇准独宠世子妃,擅宠专房,插手要儿子去睡一睡别的女人,让后院和谐和谐。

  王妃都发话了,就由不得世子妃善妒。

  寇准正中下怀,但面上不显,声音一样威严有力,“那就摆膳吧!”一副遵从母命的孝子嘴脸。

  于是,寇世子从善如流的在榴花院过了一整夜,或许是有了感情,他在寒莲身上尝到了飘飘欲仙的滋味,明明那么生涩羞怯,被他折腾得昏睡不醒,软绵绵地伏在绣被上,却让他连血液都燃烧起来,倾注了全然的柔情和激情。

  他满心欢喜,原来他的小白莲花才是天生尤物!

  妻妾再多,能在床上与他契合、欲仙欲死的,可遇而不可求。

  寇准一扫阴霾,神清气爽的去上朝。

  花荣月待寒莲倒是一如既往,她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不然也不会陪嫁媵妾,所以并不嫉妒丈夫去小妾屋里过夜,她不爱寇准,要的是丈夫对她有足够的尊重及小妾们以她为天。

  前世的经历让寒莲不仅了解男人,更了解女人。女人呢,在自己男人面前多妖娆多狐媚都行,只要这男人不是个假正经的,但是在其他女人面前做作娇媚,那便是给自己拉仇恨,蠢到不行。

  没能耐让男人宠妾灭妻,就不要恃宠而骄,炫耀男人与你水乳交融、情投意合……那样差不多离死不远了。

  寒莲一样用一切唯她马首是瞻的眼神望着花荣月,无言地倾诉——我是为了姊姊才伺候世子爷的。

  花荣月拿她当心腹,昨晚服侍王妃用晚膳,知道是王妃要寇准夜宿榴花院,又被王妃敲打了一番,暗示她善妒乃是七出之一。

  花荣月气闷不已,对寒莲抱怨,“我何曾拦着不让世子去榴花院和采薇院了?是世子不让我给侍妾们安排侍寝的日子,如今却成了我的不是。为了采薇院那两个,居然还责打周嬷嬷,其实是打我的脸啊!”

  看来她已自行揭过给两名小妾打胎这一事了,在她想来她已经付出代价——心腹嬷嬷被杖打二十,失了颜面——打胎之事便算过去了。

  寒莲知道花荣月有个毛病——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她眸子一眨,顺从道:“姊姊待人最是宽和大度,是世子爷心系姊姊才一直留宿丰泽堂,哪里是姊姊容不得人,这么说我可不依。”

  “还是莲儿知道我的心。”花荣月拍拍她的手,小声道:“世子待你可温柔?”

  寒莲小手一抖,脸色发白,怯怯道:“还好。”

  花荣月哪还不明白寇准的粗鲁,叹息着安慰道:“世子是大老粗,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我们身为女子,生来要认命的。”

  寒莲低头不语,一副认命的表情。原来,他们夫妻是假面恩爱,房事不契合。

  花荣月领着寒莲去给王妃磕头请安,王妃很满意儿子顺从她的意思,没道理继续委屈寒莲,寒莲也很美啊,她的美很耐看。王妃也明白,年轻男子爱美色胜过美德,然而花荣月的美是红颜祸水,而王妃绝对会阻止儿子沉迷祸水温柔乡,才决定插手,抬举寒莲。

  王妃打赏寒莲一只玉镯,叮嘱她恪守妇道,莫违婢妾之礼。

  寒莲磕头后站起身,娉娉袅袅地立着,如株香郁的玉兰花,小小年纪已然丽质天生,如花解语玉生香。

  王妃心里喜欢,便让花荣月日后每逢初三、十七,领着侍妾们来给她问安。她不能再放任花荣月胡来,每个月见两次面,免得小妾们被整死了都无处申冤,传出去有碍王府声誉。

  像采薇院那两位都是良家子、有娘家人,万一小产死了,泼皮一点的娘家人在王府门口大闹,成何体统?

  花荣月只得应下,心中暗暗恼恨,王妃敲打她一次还不够,竟插手儿子后院之事。

  婆媳自此生了嫌隙,只是没有流于表面。

  寇准顺理成章不再天天回丰泽堂,但为了尊重世子妃,一个月还有小半个月留在丰泽堂,至于是睡在书房还是老婆床上,就没人在意了。

  后来,寇准发现花荣月的小日子很准时,越发确信当初她是故意挑癸水来的日子成亲,心中暗恼却不便发作,所以他也故意在她小日子来的那几天留在丰泽堂,睡在书房里,教花荣月哑巴吃黄连。

  其余的时间,他喜欢回旧居畅意轩留宿,也喜欢在榴花院和寒莲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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