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里种的全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她推门而入,没多久便看到瞿以航。
他一身黑色的合身毛衣,衬得他眉目更加清俊,身形更加挺拔。
听到身后的动静,瞿以航回过身,看到女友出现在眼前,心倏地一提。
“你怎么来了?”
“我陪我妈来帮瞿太太看病。”她疑惑地看着他在某个柜子前不知翻着什么东西,好奇地问:“你不是告诉我今天有别的事得忙?”
他清俊脸庞闪过一丝赧然。“我…一回来找东西。”
两人的感情愈深入稳定,他心头便时常兴起一股不想放开她的手、想与她结婚的念头。
这念头一涌现,他想起在两人相遇那一年,她送过他一颗天空色的玻璃弹珠。
当时他虽嗤之以鼻,却也没将玻璃弹珠丢掉,如今他或许可以请珠宝设计师加工一下,让如此具有意义的东西更具价值,不过他想当作一个小惊喜,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没告诉她要回家的事。
袁宓璇满脑子都是两人童年时曾经有过的交集,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期盼。“以航,我们小时候曾见过面,是吗?”
她清雅的脸蛋因为兴奋散发出光采,将那双美丽的眸子也染上星芒,美得让他怦然心动。
他微微扬眉,笑问:“你记起来了?”
“所以……我们真的见过!”
想来,他还是太高估他家袁秘书这种“小事迷糊,大事谨慎”个性的长进程度。
“是谁告诉你的?”
“李太太说的。”只要想到初遇那年他十四岁,她才五岁,长大后再重逢相恋,感觉很微妙。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当年……他只记得自己处在无法呼吸的高压学习里,只要被父亲一训,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笨得无药可救。
难堪让他心有不甘,让他不想理会“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鬼话,躲进花园里偷哭。
他岂会自揭这样不争气的过往?
他看她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期待,内心想逗她的恶趣味再度被挑起。“一直没机会提。我记得当时的情形是——有个小笨娃在花园里追蝴蝶跌倒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为了哄她,就请她吃糖。”
闻言,袁宓璇期待的脸庞微微一赧。
这……颇像是她会做的事。
虽然有点丢脸,但想到瞿太太曾说,瞿以航自小就是一副酷样,他会哄人这件事实在太让人惊讶了。
她喜孜孜地问:“所以你哄了我?”
瞿以航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如愿看到她脸红害羞的模样,若说出事实可就尴尬了。
事实上被哄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见他一脸不自在,她欢天喜地的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甜滋滋地说:“我爱的男人外冷内热,内心柔情似水,有颗温暖的心,真庆幸我没被你酷酷的模样吓跑。”
她的话像道暖甜的蜜泉,一下子灌入他的心头,让他整个人像浸在蜜里,甜得飘飘然。
不管是十四岁时的他,还是现在这个不擅表达情感的他,一直温暖他的……都是她。
在他的心为她悸动翻腾时,她仰头凝望他。“你会哄我,一定是因为我那时候长得超可爱,是吧?”
他看着心爱女人灿烂的美丽笑容,心想,那时的她不仅可爱,简直像个小天使,用她的热情纯真抚平了他的难过。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她念念不忘,才会在重逢后,再度为她悸动、被她牵引,走进爱情里。
他眸光专注又痴迷地凝视着她,无意识地开口。“我爱你。”
男人答非所问,但说出的却是她梦寐以求的那三个字,袁宓璇一愕,随即绽开像是要哭出来的笑,央求。“再说一次。”
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说出了他毕生认为最不需要说出的那三个字,瞿以航窘迫地别开脸,清俊面庞隐隐透着赧意。
袁宓璇不死心地抓着他的大手摇晃。“再说一次嘛!”
她撒娇的语调软绵绵、甜腻腻,像多年来唯一能平抚他焦虑心情的黄金糖,瞿以航不得不承认,黄金糖没问题,是他有问题!
“说太多次就没价值了。”
她略显失落地瘪了瘪嘴。“小气……”
她的话才到嘴边,下一瞬便感觉男人的唇落下,深情而热烈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后,她伸长手捧着他的脸,仰头对他说:“没关系,反正我爱你,好爱好爱……”
似乎第一次听到她示爱,瞿以航只觉心头暖暖地悸动着,嘴角仿佛失控地笑。
原来,能够听到心爱的人说爱,是一件这么令人幸福的事。
或许那年初遇就注定两人未来的情缘,或许日后与她还会有大大小小的磨擦以及吵不完的小架,但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这个女人的手,一直到人生的尽头……
他会珍惜宠爱这一个闯进他生命里,温暖他人生的小女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