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承认我不存在的事。”
“你的心跳得这么快,难道也是不存在的事?”他的手掌抚住她颈间快速跳动的脉搏。
她的呼吸紊乱,蓦地别开眼。
“离开我的世界。”她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但她控制不了。
“什么是你的世界?这里吗?”
“这里是我公事的世界。”她强迫自己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重点是,不论于公于私,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既然这是你的公事世界,显然还是有某种程度的象征意义。”
沙桀的大掌从她的颈子滑向她的颈后。
“你——”
她的话落在他的双唇之中。
她用力推他,他却吻得更狂。
根据以往经验,愈阻止他吻人,他的反作用就会足以让人后空翻三圈。她只得放弃挣扎,由他吻着。
但——他的吻很要命啊!
当他的唇舌在她唇间缠绵时,她感到一阵快感刺向胸口,窜向四肢百骇,让她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她想拉开他的衣服、拥着他的颈子、回咬着他的唇……
可恶!过去根本没过去!她记得他们之间的所有一切!
“放手。”安西雅感觉一颗热泪滑出眼眶,她呜咽地说道。
沙桀尝到了那滴泪,他诧然地抬头,抚去那颗泪水。
“为什么?”
安西雅没回答,推开他,不用抬头也知道现在有多少只眼睛紧盯着她瞧。这不是一个适合情不自禁的地方。明天开始,他们的举动就会传遍这个圈子,所有看着她的目光,都会眼带暧昧。
“这算什么?”她板着脸问道。
“在你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宣示主权。”沙桀一耸肩说道。
安西雅瞪他一眼,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在他还来不及转身之前,她已经转身大步走开。
“你敢追上来,我明天就接受钟南的求婚。”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沙桀诅咒一声,硬生生停住脚步,气自己居然没算计到钟南这一块。但他无所谓,他明日就找钟南摊牌。他就不信有任何男人会比他更适合安西雅。
“安西雅,嫁给我!”沙桀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
安西雅加快脚步,创下台湾穿着高跟鞋跑百米的最快纪录!
第9章(1)
因为两位同学要求紧急聚会,夏子初推掉一位美女的宵夜邀请,在家备好两杯花草茶,等待着在十点才抵达的她们。
安西雅盘着发髻、一身黑色小礼服,一身贵气而来。
韦树树穿着合身白上衣、花长裙,挂着大耳环,背着一个布制大背包,一到他家就钻进沙发里。
“十二点离开,不会打扰你太久。”安西雅订好闹钟,坐到了韦树树身边。
“我先——我完蛋了。”韦树树把握时间,抓住安西雅的手立刻哇哇叫。“我现在看到乔振宇会起鸡皮疙瘩,心脏还会怦怦跳。我这辈子除了金城武之外,还没对人起这么大的反应。怎么办?难道因为我现在是空窗期,所以见一个爱一个吗?”
那她干嘛不爱他?夏子初的笑脸当场垮下,可怜兮兮地在沙发边的地板坐下。
“我就知道你懂我的心。”韦树树一看他也垂头丧气,马上跳起来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经验,爱上不该爱的人,对不对?”
夏子初用力点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给我醒醒,乔振宇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你不是对于那种没有结婚可能的人都免疫吗……”安西雅一把抓住韦树树肩膀转过她,却眼尖地看到一样眼熟的东西。“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我老板的领巾为何会出现在你脖子上?你们做了什么?”
“那个……那个他怕我冷。”乔振宇替她围领巾的亲昵闪过脑海,她连忙把领巾拿下来捂住脸庞,却没法遮住发红的耳朵。
夏子初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急忙起身走到厨房。听着喜欢的人述说着她的恋爱,简直是割心之痛啊!
“不可能,我家老板根本不管别人冷不冷。”安西雅扯起那方领巾。
“可他管了,而且好像还满常管的。而且他一对我笑,我就四肢无力。”韦树树捧着发烫的脸,眼里尽是水光。
“他对你笑?”乔振宇岂是会莫名其妙对人好的人,一定是别有意图。
“对,他笑起来好灿烂。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了。”韦树树捂着发烫的脸庞,真不知道之后要怎么看着他而不胡思乱想。
“访谈结束后,不要再跟他联络了。”安西雅严肃地看着韦树树,直到她敛去所有笑意为止。
“我和他这么不可能吗?”韦树树轻声问道。
“乔振宇家族的阶级标准比沙桀他家更高一筹——你们家主编Janet跟他相亲过,这样你知道他挑选妻子的家世标准了吧。”安西雅不客气说道。
“啊!”韦树树捂着耳朵惨叫一声。“好了,我懂了,死心了。一个平凡女人是不该妄想和金城武及王子的结合体谈恋爱的。”
“大家是怕你受伤。”夏子初端着花草茶走到她们身边,脸上很是无奈。
“是我不应该太陶醉。”韦树树接过茶,也不管烫,一股脑儿地全喝完。“我现在不要恋爱,要的是婚姻——这才是最务实的事。”
“你知道就好。”安西雅说道。
“我会回家检讨的。然后,你呢?乔夫人帮你介绍了什么人?”韦树树问道。
“沙桀!”安西雅咬牙切齿地说道。
韦树树和夏子初倒抽一口气。
“他还做了什么?”韦树树双眼发亮地说道。
“他该死的在宴会上吻了我,还跟我求婚!现场所有人都看到、听到了。”安西雅一想到当时落荒而逃的场景,整张脸都在冒火。
“好酷。”韦树树说。
“不愧是沙桀。”夏子初点头附和。
“你们还帮他说话。”安西雅瞪着这两个胳臂往外弯的家伙。
“我们一直都站在他那边的。”韦树树老实地说道。
“沙桀怎么说?有提出解决你和他妈妈问题的方法吗?”他问。
“他说,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用双手挣来的。”安西雅望着互绞的十指,想着曾经不可一世、从不知什么叫低头的他的这段奋斗岁月,心头不免一疼。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用再被家产及他妈妈制约了,那你还不快点跟他交往。”韦树树超感动,抓住安西雅的肩膀嚷嚷道。“有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快约他出来见面叙旧。不然,直接去公证结婚好了。”
“我没有他的电话。”
“厚!”另外两人同时嘘她。
“下次,他再出现,你就跟他要电话。”韦树树说。
“否则,他下次可能会追到你的办公室。”夏子初说。
“我跟他不可能……”
“停!不要再说这句话了!都十年了,你们心里还有彼此,为什么还不在一起?这样折磨很愉快吗?”韦树树气到跳起来跺脚,眼眶都泛了红。
“有些事,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改变。”她的爸爸还是个赌徒,她也仍然不想连累别人。
“再过一百年,他妈妈不在了,当然都改变了。你和他也作古了,遗憾终生了。”韦树树气急败坏地说道。
哔哔哔——
安西雅手机里的计时器闹钟响起。
“关掉关掉!你今天不对沙桀说YES,就不准回去。”韦树树说道。
“你们要我怎么说‘YES’?答应他,然后让他妈妈再去找我爱赌的爸,让我爸压着我的头在她面前跪下,求她给点钱还债!”安西雅的泪水在瞬间夺眶而出,激动到全身都在颤抖。“我现在的一切,是靠她给的钱得来的。我一辈子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我没法子过那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