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得罪了财神爷还想发大财,少作梦了!财神爷才不会让你好过!”
光线昏暗的花田中,一抹身穿绣着福寿禄与金银财宝图腾的红色长袍,腰上围着红色锦绸腰带,头戴镶珠嵌玉金冠的男子身影,背对着封以扬,时不时发出得意奸笑。
从红袍男子的背影看来,他貌似不亦乐乎地挥动手中的药油瓶,将散发出浓浓中药材气味的药油,净往花匠细心培植的花儿洒去。
封以扬站起身,阔步走向红袍男子,大手一个扬落,便将男子执着药油的手腕一把擒住。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脚。”封以扬捏紧了男子的手腕,金眸眯细如寒刃,俊颜满布冰冷的警告。
红袍男子一愣,先是怪皱眉头,瞅了瞅封以扬,乂睨了睨自个儿被擒握的手腕,接着才诧异地问:“你看得见我?”
封以扬温雅的面庞勾起一弯冷笑,口气跋扈的道:“别以为你是财神爷,我就不敢动你。”
红袍男子闻言大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财神?”
这小子是什么来历?居然能在他施展隐身术的状态下看得见他,而且还能碰到他的神躯,内情肯定不单纯。
封以扬金眸一挑,神情傲睨。“经历过一场逆世轮回,我能看见三界之物,区区财神,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佛,我当然看得见。”
好狂的口气!这小子那副高傲的模样,见着心里真是不爽快!
心眼度量之小堪称众神之冠的财神微微眯眼,心底琢磨着该怎么整治惹他不快的封以扬。
等会儿他便翻出这小子的福禄簿,好好减上一笔,让这小子尝尝穷困潦倒的滋味,往日看他还敢不敢这般跋扈!
那本天上地下唯有财神能翻阅的福禄簿,里头可是清清楚楚记载了每人一生之中能赚取多少财富,又有多少福分能享受这些财富。
只要财神手中的金毫一挥,嘿嘿嘿,要加要减可就没人管得了……呃,应该说,只要他别玩得太过火,别把人活活整治死,改了那人的命元,通常不会有神发现他擅改福禄簿。
“小子,我奉劝你最好对我客气一些,否则你很快便要流落街头,身无分文。”财神扬眉吐气的露出奸笑。
这么差劲的财神爷,居然没人……不对,应该说居然没神弹劾,看来天庭众神也是混很大。
封以扬不置可否的在心中嗤笑。
“告诉你吧,我不怕你。不管你对华敏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少在她身上或是她的事动手脚。”
众生庸庸碌碌,求的不过是名与利,有哪个凡人俗子,面对财神放话惩治,还敢这般冷傲以对?
红袍财神当下气结。“你当真不怕?”
封以扬优雅挑唇,微笑说道:“我要是怕,就不会这样抓着你的手,更不会有接下来的举动。”
“什么举动——啊!”问话未竟,红衣财神眼前忽有黑影晃过,下一刻,他的脸颊被揍偏,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你!你竟敢打财神?!好小子,你真的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想尝尝一辈子赚不到钱,每日为钱所苦的滋味?”
“如果你真有这个能耐,让我穷困潦倒一辈子的话,那就尽管动手,我等着。”
语毕,封以扬接过财神手中的药油,将瓶中剩余的黑色药油,全往财神头上的金冠倒下。
被淋了满头气味浓重的药油,神格都给丢尽了,财神暴跳如雷,气得哇哇怪叫。
封以扬将见底的药瓶扔回财神怀里,弧度优美的下颚一扬,笑容俊雅绝伦,嘲讽地睨了睨一身狼狈的财神,道:“慢走,不送。”
财神气得脸都涨红,指着封以扬转身离去的背影破口大喊:“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终生,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得罪财神,就像那个华敏一样!我要让你们这对夫妻彻底悔不当初,你们就等着贫穷夫妻百事哀吧!”
尾声
数月之后。
华敏肩上披着件外袍,娇小的身子伏着沉香长案,一手执笔,一手拨动算盘,低垂的眉眼喜不自胜,脸蛋上的酒窝更是漾得越深。
钱,钱,钱——
光是这几个月,靠着连锁性质的天下第一商行所销售出去的胭脂香粉,就够她挥霍上三五年也不成问题。
虽然她已远嫁京城,不过华家那一个个讨债鬼,可是三不五时便捎人来封哭穷的家书,字字血泪,恳求她这个嫁入高门当少夫人的家人,能看在昔日的养育之恩、手足之情,按月寄钱救济娘家。
她一手打响沈记胭脂的名号,如今天下有哪个女人不清楚,沈州青城的沈记胭脂,专门出产天下第一等的胭脂香粉。
虽说她嫁入京城封家之后,沈记本铺少了她坐镇,客源少了些,但生意一样烧滚滚,她若有研发出新式的胭脂香粉,同样不会漏了青城的本铺,京城买得到,青城的沈记胭脂一样买得到。
娘家会穷到米缸里连一粒米都没有,鬼才信!
可是又能怎么样?华敏毕竟是华家人,她占用了华敏的身躯,便得代替华敏一肩扛起这份责任。
为了应付娘家的开销,偶尔还得帮那些不长进的华家人收拾烂摊子,加上贪财的本性,她赚钱赚得更勤了,连夜里被封以扬压在床上折腾时,还得分心想着如何越赚越多。
想不到前些时候,封以扬将手里几间生意特别好的布庄交给她打理,布庄所赚得的钱全归她所有。
她简直乐呆了,又要忙着钻研胭脂香粉,又要打理自己的发簪佩饰铺子,如今再加上几间布庄,她攒下的钱越来越多,还请铁匠帮她打造了一个专属的小金库,锁在床底下。
“你算钱算到笑傻了?”封以扬不知几时进了房,伫立在眯眼傻笑的华敏身后。
华敏撇过螓首,水眸笑如两泓弯月。“说出来你一定不信,最近布庄跟胭脂的生意越来越好,就连我新设计的几款发簪都被皇后看上,特意派贴身宫女来找我下订。”
封以扬勾唇,亮如金箔的眸光闪过一丝深意。“难怪你笑得像个笨蛋。”
华敏噘起小嘴,娇嗔他一眼。“你才是笨蛋!”
“笨蛋会把赚钱的店铺交给你?”长指挑起她的下巴,长睫垂下,他眸光深邃的凝睇她。
要是惹得黑心货金主龙心不悦,可是有碍她的发财梦。
华敏连忙漾开谄媚的甜笑,嗓音又娇又软地说:“好吧,你不是笨蛋,我才是笨蛋。”只要可以继续发大财,要她当一辈子的笨蛋都无所谓,呵呵。
封以扬满意一笑,顺势便要将她打横抱起,她伸出双手抗拒,指了指桌案上的帐册,抗议地道:“我还有一堆帐要算,你自己先睡吧。”
两人一滚上床那还得了!她肯定又耍被折腾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跟你这个笨蛋也有很多帐要算。”俊颜勾起一枚冷笑,他垂眸睨着她柔润的唇瓣,倾身吻上。
“陆雅清……”
“床上的帐先算清楚,否则你休想再利用我发财。”
呜,这个黑心恶霸,喜欢威胁利诱她的讨人厌个性一点也没变嘛!“你就不怕我逃走?”
“你要是不跟着我,就等着穷一辈子吧。”
“耶?这是什么意思?”
“等你乖乖躺上床,我就告诉你。”
“不公平——”
“不公平?我心甘情愿让你算计,让你吃干抹净,让你发财赚钱,让你当封家少奶奶,你还敢说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