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预算无上限,居然会想要办桌?”
“预算无上限,才可以办出与众不同的婚宴。”
“你想要哪个场地?会议中心?学校礼堂?立法院?还是哪个地方的庙口?”
对于何娟娟提出的地点,苏友纶不禁大笑出声。
他那爽朗的笑声,具有十足的感染力,让何娟娟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还是你想要办在小巨蛋?”
“嗯,这也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喜欢温馨简单点,我想要办在工厂的广场前,你觉得如何?”
“……”何娟娟头顶瞬时有三只乌鸦飞过。既然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她就无法拒绝,只是她也不愿这么轻易就配合。
没听见何娟娟的回答,苏友纶只好再问:“不行吗?”
“今天不行。”
“那明天?”苏友纶也懂得退而求其次。
“明天没空。”她再度拒绝。
“那后天?”他再问。
他的好说话,让她只好稍稍妥协,毕竟这场婚礼还是得办下去。
“你是认真的?”
“我像在讲笑话吗?”
“不仅像在讲笑话,更像是在办家家酒。”而她居然陪他一起办,她真的是想钱想疯了。
苏友纶笑了。
“办家家酒也不错,多么欢乐嘛,你到底来不来?”
“后天下午二点。”她不想顺他的意,只好提出他上班的时间,想让他知难而退。
“好,就后天下午二点。”
“你可是日理万机的营运长,你不用上班吗?”她口气很揶抡。
“为了婚礼,牺牲一点上班时间是值得的。”
苏友纶的这句话再次刺痛何娟娟的心。想当初她可是连喜饼都没有。哼,她决定要将他的婚礼办在和平岛,就别怪她大赚婚礼黑心钱。
自从跟苏友纶再相遇之后,她的心像是时时刻刻都遭到凌迟。
老天爷啊,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让她筹办前夫的婚礼!
“西南气流对流旺盛,这个星期北部区域都应严防午后雷阵雨……”
何娟娟非常讨厌台北。明明离开中部时是天晴气爽、艳阳高照,谁知高铁一进入北部区域,她就听见雷声轰隆隆作响,天际瞬间黑压压一片。
果真在她踏出捷运站时,迎接她的就是那超大的雷阵雨,望着那银灌似的雨水,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只好拿出手机,再拿出那张被她揉皱的名片,看着那一连串熟悉的手机号码。
三年了,她不曾再拨打过这个号码,早在离婚的那一刻,她就将他的号码从通讯录中删除,只是基于对客户的承诺,她还是得告诉苏友纶一声。
屏息着,等待接通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呼应着大雨,她得用力锁住眉头,才有办法开口说话。
“苏先生,我是何娟娟。”
“我知道,你用不着这么生疏,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苏友纶的语调轻松,一向抿紧的唇角,此时笑得白牙灿灿。
“相信你也知道,现在台北正下着大雨,我没有带雨具,没法赶过去咖啡厅,我看我们改天再约。”
这种雨势,只要一踏出去,浑身就会像是被丢入水池般,她可不想带着感冒回家,然后传染给佑佑。
“你现在人在哪?”
“捷运站。”
“你等我,我过去载你。”
“不……”用字都还没说出口,手机里已传来切断的声响。
望着那豆大的雨珠,双脚往后退了退,这场雨实在来得又快又急,她该趁机溜走吗?
她又没告诉他在哪个捷运站,他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思绪缥缥缈缈,直到看见那个撑着一把大伞从雨阵中穿梭而来的男人,她才回过神;只是,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拥住肩头。
“小心,地上很滑。”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带着走。
大雨急,他的步伐却慢,甚至将大半伞面撑在她头顶上,她的身体像是自有意识,自动偎靠在他身上,好避那过大的雨势。
她被苏友纶带进车子里,短短十公尺的距离,她的下半身全湿,可是被他拥抱过后的身体,却像是有股火源在烧灼,这一冷一热,让她只能石化当常
苏友纶沉默地发动车子,将车子驶进滂沱大雨中,在何娟娟还来不及反应时,车子已开进离捷运站不远的一栋大厦里。
她吃惊地看着这栋熟悉的大厦,忍不住惊呼:“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苏友纶回答得很顺理成章。
回家?她一慌。
“喂!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不要去!”
苏友纶不理会她的抗议,将车子直接开进大接地下停车场,动作俐落地倒车入库。
“我全身都湿了,这祥我没法谈事情。”
“那你上楼去换,我在这里等你。”
他侧首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性感。
“你也湿了,这祥你也没法谈事情。”
“我还好,只有脚湿而已。”事实上,车内的冷气已经让她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他没有多费唇舌,走下车,来到右侧的副驾驶座,迳自打开车门。
“下车。你要是感冒,会延误我的婚礼。”他那命令的口吻,令她牙一咬,跟着下车。
“我不去你家,我去外面的商店随便买件衣服换。”
“外面正在下大雨,况且你没有带雨桑”他做足表情,严肃地点出事实。
“陈玉莲在家吗?”何娟娟问得很讽刺。
苏友纶愣了一下,不解地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该问吗?陈玉莲若在家,应该不会欢迎我进去;陈玉莲若不在家,我更不该单独和你相处,万一被误会了,那对你不太好吧?我这个人可是很守分际的。”
刚刚被苏友纶拥抱时的热烫已逐渐消退,何娟娟拾回思绪,暗讽当年他和陈玉莲的不守分际。
“这种情况的确是有可能会引起误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洗个澡换好衣服,我们就离开。”苏友纶挑眉间,双眼散发超强电力。
何娟娟连忙避开他的眼神,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同时哀叹自己的没用;事隔多年,她仍是轻易就被他那一双电眼给迷惑。
她只能跟随苏友纶搭乘电梯上楼,进入这间她曾短暂住过的家。
她只住了三个月,却离开了三年。
再重回这个地方,她以为改变很大,没料到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映入眼帘的一切,米色的沙发、粉白的墙、圆形玻璃荼几,这些都是她亲手布置挑选的,她甚至还看见她最爱的企鹅抱枕,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
“这些都是你之前留下的。你快去换洗。”苏友纶从主卧室出来,手中拿着换洗衣服。
何娟娟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保留我的衣服?”
“你的东西我一件都没丢。快去洗操,免得感冒。”
她的物品,曾经被他一件件丢到纸箱里,打算拿到大楼的资源回收场回收;但最后,他不但没丢,还一件件清洗过,完整保留在卧室里。
他曾经气自己的放不下,感情被她蹭蹋到这个地步,他还对她依依不舍,如今他很庆幸当初没有因一时冲动而做出傻事。
下身湿透的确让她不舒服,只是看着他手里拿的还包括贴身内衣裤,让她只能连忙拿过手,飞快走进去在厨房边的客裕
只是,不到一分钟,她又走出浴室,却不见苏友纶的人影,她咕哝抱怨:“搞什么嘛,浴室水龙头居然没有水,这是要怎么洗澡?”
不用想也知道,苏友纶一定在使用主卧室内的浴室,因为那是两人之前的习惯,总爱在那间浴室里边欢爱边洗澡,她可是从没使用过外头这间客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