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一发不可收拾,经过漫长的三炷香之后……
“你这死三八!别以为有孙圣希给你靠,拎北就不敢抓你去撞大理石!”
“我才怕你这黑社会少爷,出门会突然给阿土伯开三轮车碾过去!”
大哥右颊抽搐,“你妈的敢恐吓拎北!?”
“是你先恐吓我的!”彼端气到受不了。
几位跟班看看手表,看看日落起风天色,连连叹气。
“啧,名字破,品行也烂,去叫孙圣希找时间好好管教他小妹,在跟我讲电话竟然还吸大肠面线!”
“肚子饿是不能吃东西喔!我的卡通要演了,我要看电视,老哥去俱乐部,真的没在家啦!如果他回来我再跟他讲有个朋友找他。”
“别给拎北耍白痴,横看竖看我都和他有仇!”
“阿不然你是专程打电话来轰我的吗!?”
“……”瞬间,大哥终于想到掌中心型情书。
夭寿,现在几点?
女佣穿着制式服装,手中捧着茶点,步于山庄之绿意广埸上,见彷佛快要变天了,旋即加紧脚步,往孙宅右侧别院方向前进。
犹未进入屋子,双耳就清楚接收到里头传出的贝斯弹奏声,充斥男人阳刚味又掺了些沧桑,让人为之心动陶醉。
“高少爷,这些点心……”佣人走进大厅询问道。
“拿给她们。”高首堂指向一旁正齐坐一块专注听旋律的女性朋友们,然后继续与好友未完的谈话:“马家兄弟的意思是,加点不属于摇滚的元素,如果是这样,傲飞和他朋友的吉他就能入团,人手不足时就是一个帮手。”
“为什么要替俱乐部找这么多乐手大大客源,有你们不就够了?”
“是圣希的大伯扯的后腿,上个礼拜被他发现俱乐部负责人根本不是圣希姑丈的堂弟,而是圣希和马傲飞,他就放话恐吓俱乐部必须达到他惨无人道的营收额,否则他会把这事给掀出来,另外还威协我和圣希两人提前去马氏公司做事。”
“好狠,俱乐部跟你没有关系,竟然连你也捅。”
“也不能怪我大伯乱捅呀!”这时,孙小妹由厨房端著材料丰盛的炒饭走了出来,边走边吃,“谁教老哥上次忘在大伯车里的蛇,会这么刚好是他养的。”
高首堂眸子阴邪地睇著她,注意到其双手上的食物。他记得并没有佣人进别院烹煮东西,她手上的炒饭哪来的?
“孙大伯这次发飙太狠,大家全遭殃。”朋友偷瞄贝斯发声处,“难怪圣希这几天脸老绷着,常叹气,有人建议少惹他。”
高首堂攒眉。不太对,孙圣希会怪里怪气,似是有别的心事纠缠著。
“哥,你中午没吃东西,拿去。”妹子很大方,把一半的炒饭推过去。
孙圣希放下贝斯,阴恻恻瞪着妹子的豪气拽样,邪笑道:“难道大哥我已经落魄到要吃你的剩饭?你很嚣张。”
“对呀,这是世上唯一的,佣人根本变不出来,吃吃看,不会死!”
“你想杀我请择日,我现在很心烦,没心力对付你,也没胃口。”
“心烦肚子也会饿呀!ㄟ,在烦什么?”
孙圣希闷哼接过妹妹强硬塞给他的食物,“闭嘴,别问。”
是,别问,因为他也驾驭不住自己的烦乱。本以为对朱依玲只是小小品尝,相信只要冷漠以对,她会慢慢明白,那天的一切只是男人的一时冲动。
无奈,此番冷酷的举动,竟莫名让自己思绪失常,总无法克制地想她的口感,想那磨人的嘤咛,想她细心观察出他在饮食上的厌恶……
越想她的好,他就越乱,就越难把持得住,就得去冲冷水,导致朱依玲在他心里是冲动还是在意的答案犹未搞清楚,他已先养成“为她洗冷水”的习惯……
思潮之间,他随性尝一口料理,俊脸一愣。
“哥,好吃对不对?就说不会死!刚刚还‘青’我!?”
孙圣希眯眼睨妹妹一眼,再优雅尝第二口确认。
没错,这料理里头掺杂了他所喜爱的东西,剔除了不喜爱的,十分可口。
“对了,哥,去跟爸建议说我要改名字!老头比较听你的。”
高首堂看好友专心吃饭,笑着接话:“孙叔最近心情不好。”
“我爸干嘛心情不好?”孙小妹瞪大眼。
高首堂耸肩。
谁知道前阵子孙老爷做了什么惹到孙圣希,竟让他骄傲的儿子突然扮演神秘人士,四处宣传他父亲见死不救、不讲义气、狼心狗肺,气得孙老爷成天往医院跑,也不知是在处理什么事。最惨的是,他还不知道捅他的就是自己儿子。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高首堂抚着下巴。嗯,应该是自孙圣希强拖朱依玲进厨房那天起,孙兄就突然内分泌失调,导致孙老爷万箭穿心。
虽然得出结果,但他怎么可以出卖自己兄弟,于是只好假装记忆衰退——
“不知道。”
“那我自己去外婆家找我妈商量。”孙小妹转身就走。
“给我回来。”孙圣希适时展露出兄长气势,出言阻挡,“没看新闻说有台风。”
“有吗?气象局昨天就讲没有。”她刚出门还放晴,只是风大了点。
高首堂接道:“你得习惯气象局的多变。我们也是刚才才知道有台风入侵,否则早就去赴约了,老放同一个人鸽子,我们也不愿意。”
闻言,孙小妹咬牙切齿问道:“姓司徒的拎北神经病对不对!?哥,你们有仇吗?”
孙圣希放下饭匙,愕然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你仇家打电话来啦,说要送炒饭,还讲了一堆你们跟他的深仇大恨,说你们不但拚命放他鸽子,还偷骑他的哈雷,骑到坏掉就扔在猪寮不管!”
孙圣希听了顿时攒起眉,凝眸看着上头食物刚让他品尝完的盘子,想到里头细心添加的牛肉及蚝油,仿佛烹煮之人早早就调查过这两种东西是他的最爱……
不知怎地,那种似曾相识的细心,令他整颗心莫名焦虑起来。
“小妹,司徒和我们之间有误会,这你不必了解,但请你讲重点。”
“了解!”孙小妹顿悟,立刻拍桌子对哥哥咆哮:“他说因为我是你妹,要抓我去撞大理石,所以你改天一定要拿花岗石去打他!”
俊脸一凝,他抓起报纸往妹妹头上打下去,“我指的是炒饭,怎么来的?”
孙小妹护着脑袋,惟恐再挨一记,连忙照实说:“就是你朋友帮依玲送来的,说什么她在一个你知道的地方等你。”
孙圣希惊愣,容色大变,“为什么你的语法这么深奥?”什么他知道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啊,对,还有你的信。”孙小妹从口袋里拿出某物。
孙圣希与朋友呆视她手上心型信件。
“这是信?”现埸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异口同声的。
“最近学校流行把信折成爱心的形状。哥,看不看?”
“拿来!”孙圣希此刻情绪可以说是一团糟,当星眸不经意一瞥窗外风势强大的气候时,适才的焦虑瞬间找到主因,放肆倍增。
该死,目前根本不清楚那个娇小身躯到底晾在哪个神秘的地方,老天,最折磨的是,研究半晌,还是找不出信的开口在哪里!
该死!到底是谁流行这种信!?居然长这副德行!
大厅的人们皆嗅到某男人身上火烧过头的烧焦味,不敢作声。
然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声一阵一阵强打在落地窗上。
突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