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很累。
“欸,老弟,你花了那么大力气,连我这条人脉都动用了,那个妞你到底摆平没?”送他一程,海派洒脱的石姓建商笑笑拍他的肩。
“用摆平来说女生,你实在是……”
“看你这绅士样就知道你还没有搞定,什么甜头都没有尝到。”石姓建商眼神怜悯。“我跟你说,对女人有时候要直接一点,例如把她压在墙上强吻,她就知道你对她多有感觉。”
段正淳无语。“被甩一巴掌的机率也挺高的。”尤其对象是陶嘉乐的话。
“听我的准没错,对女人要强势一点,啧,怎么都三十几岁了还要我教你?我国中的儿子都比你厉害!看在你送我一瓶好酒的分上,往后有事情别客气,来找我——只要让我进你私人酒窖挑一瓶好酒走就行。”
“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无论是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他损失的藏酒。
两人在门口聊了一会才分开,段正淳打起精神,用钥匙开了门。
房子里静悄悄的。
星期六,她应该在楼上打电动,激动不已的大吼大叫,中场休息穿着破洞起毛球的运动服,厚脸皮的来楼下翻冰箱找吃的。
冬季下午四点多的天气,天空阴阴的,就连他家也没有足够的照明,暗暗的。
只要开灯就会让客厅明亮,但他不想,因为一开灯,明亮对比空间的寂寥,只会让他更沉重。
而不出他所料,一进门段正淳就看见摆在餐桌上的备份钥匙。
“shit!”他低咒一声,心情更为恶劣。
那女人就这样丢了就走?没有想过要亲自把钥匙还给他,好好说再见。
他忙了这么久,两人这么多天没有见面,她一点也不想见他吗?
“白痴……”颓丧的垂下肩头,把自己抛进客厅沙发里,段正淳任凭自己的身体躺得歪七扭八,一手捣住眼,懊悔着。“早知道她这么蠢,我跟她气什么?”
明知她误会了,却在意起这点小事情,别扭的跟她生气,没立刻把她追回来说清楚。
他应该追上去,说他对前女友早就没有感情了,不可能复合,因为他心里住了一个叫陶嘉乐的蠢女人,一个正义感十足,像个女战士般,听见对他不利的传言,会站出来为他说话的女人。
现在她走了,怎么办?
这时再去告诉她,她家乡出了事,不等于拿这事邀功,逼她跟他在一起吗?
“啊!”他忍不住大叫,绝望之下竟然觉得石大哥说的有道理,如果遇见她,就把她压在墙上强吻——
忽然一双冰冷的小手,触及段正淳覆在额上的手臂。
他大惊,整个人像虾子一样弹跳起来,迅速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阴阴暗暗的客厅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段正淳看见了那双发亮的双眸,属于那个怕冷的女人。
陶嘉乐。
她在这儿,没有走!
“我——”陶嘉乐手被握住,她吓了一跳,被他盯住让她忘了要说的话。
本想出声的,站在厨房看见他回来,她呆了,看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在沙发上,她想开口提醒他自己在这里,嗓子却像被掐住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过了好久,她才有办法移动,慢慢走向他,探出手触碰他。
段正淳没让她说话,拉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方向一带,男人天生的气力让陶嘉乐无力抵挡,她被放倒在沙发上,悬在上方的男人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间,低下头,吻了她。
男人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像酒精浓度四十度以上的烈酒,陶嘉乐酒量不佳,抿一口便头晕脚轻,像浮在空中。
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吻,让她沉沦其中,不想停下来。
交换的呼吸,交缠的唇舌四肢,令人害羞的喘息,除了吻,还有他一点也不绅士,侵略性十足的爱抚,不知何时,他的手伸进她衣服底下,抚摸她的肌肤,缓缓向上握住她胸前的丰盈……
她好喜欢他这样对待自己,但是一想到他可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别的女人,“呜呜呜呜……”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段正淳像被淋了一桶冷水,顿时清醒,他看着身下头发散乱,脸色酡红,衣服被他撩到露出胸罩的女人,两手捣着眼睛,嘤嘤啜泣。
“不要……我不要……”她哭到快断气。
深深的无力感涌向段正淳。“对不起,我不会再对你做这种事。”她不喜欢,她之所以留下来,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别哭……”
他不敢再碰她了,就怕她会哭得更惨烈,段正淳狼狈得不知道手要摆哪里,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也许,他离开会好一点?
于是他从沙发起身,离开她。
“不要走——”陶嘉乐伸手拉住他,可怜兮兮的说。
段正淳被搞混了,正要问,便听她说:“不要你这样对别的女人……我不要你也对别人这样。”
闻言,段正淳楞住了,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陶嘉乐。
他有耳背吗?她刚才是说他可以对她这样那样,但不可以对别的女人?是这样没错吗?他真的没有会错意吗?
“我可以住在这里吗?”陶嘉乐没顾及衣服被弄得有多乱,爆哭后的样子有多糟,颤抖的小手轻触在段正淳胸口的位置。“她住了十二年,可以换我住了吗?”
她在讲什么鬼?他心里住了哪个她?
“蛤?”段正淳发出有点蠢的音节。
“你的前女友啊,你不是对她还不能忘情,想要跟她复合吗?可不可以不要……”
段正淳仰头叹息。“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想跟她复合?”一个嫌弃他没前途的女人在他事业有成的时候要求回到他身边,怎么,他就一定要接受?
“我问过别人了,一个男人跟女友分手后单身了十二年,一定是对前女友不能忘情。”
段正淳想昏倒。“你就是问出这些答案,才推论出我想复合的结论,对我摆出冷冷的态度?你为何不来问当事人?”
“大概是……怕听见不想听的答案,会更伤心吧。”陶嘉乐可怜兮兮的道。
段正淳想掐死她!
“好吧,刚分手前两年,我的确没办法再投入新恋情,女友嫌贫爱富,舍弃我嫁给了个富二代,我需要时间疗伤,那时候正值学业和兵役要忙,待毕业了、退伍了,我便进入业界。一开始是有想再谈恋爱,但随着工作越来越忙,加上我二十七岁那年成立轩辕,庞大的贷款压力让我除了工作之外,没有心情去谈恋爱,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好女朋友,我得先照顾好我的事业和跟着我的员工,这一忙就过了三十岁。
“等事业稳定,觉得自己能够照顾人了,却想想都这把年纪,谈的恋情应该是以结婚为前提,不能随便找,这个对象要能接受我的家人,理解我的工作性质,条件可说是很不容易,加上没遇到心仪的人,才一直单身至今,我单身十二年不过是阴错阳差,跟我忘不忘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段正淳总算解释清楚了,这真是个可怕的误会!
陶乐眼泪也不流了,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疑惑的问:“既然你想结婚,为什么你母亲帮你报名婚友社,你会那么排斥?”
“我想结婚,有恋爱意愿,但不喜欢参与这种有目的性的集会,感情还是随缘的好。”
“是这样啊。”太好了,他没有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也没有复<lpf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