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话!我才要谢谢你这段期间这麽照顾他。”何骏宏反而向她道谢,话锋一转。
“但是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暂时先不要让他知道,我想改天再给他一个惊喜,你觉得如何?”秦湘萍含笑点头。
何骏宏伸手招来侍者。“陪我共进一顿晚餐吧!他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秦湘萍不假思索地微笑点头。“没问题!他很乖的。”
何骏宏扬扬眉笑问:“很乖啊?”秦湘萍见说溜嘴了,羞红了俏脸低下头去。
何骏宏听她赞美儿子很乖,又见她如此娇羞的模样,爽朗地笑了两声。
“我相信他是很乖的!”两人在非常融洽的气氛下共进晚餐,也彼此交换着对事业的经营心得。秦湘萍对於市场的取向与独到的见解,在在都使何骏宏感到佩服;一顿晚餐下来,两人都已默认了彼此的关系。
晚餐过後,秦湘萍走出餐厅目送着他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此刻一颗心就像飞扬在空中般自在愉快;想起他们父子俩,儿子溜得比什麽都快,父亲找得比什麽还急,挺有趣的一对父子!
坐进车里,想起纯真可爱的他是否又是抱着大靠枕在沙发上睡觉呢?唇边忍不住轻泛起幸福的笑容,爱神毕竟还是眷顾了她……匆匆又过数日。
这天,秦湘萍和客户谈拢了一份合约,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立刻驱车回家,想要尽快回家和他分享这分喜悦,因为家中有个深爱她的男人和他精心准备的晚餐。
这段日子以来让她顿悟到一件事,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後也需要一个男人,一个肯为她尽心当她後盾,使她无後顾之忧的男人。
约莫叁十分钟後,温暖甜蜜的家已在望,将车子停在平日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下车,猜想着餐桌上会有几道她喜欢的菜。
“湘萍。”秦湘萍立即停步回过身,只见齐延辉正从一部黑色宾士车下来,脸上的神情略带失意落寞,已无往日沉稳自信的迷人气质。
齐延辉慢步来到她面前,凝视着益发丽妩媚的她,沉默了良久,低沉富磁性的嗓音缓缓地吐出:“请你帮我一把。”
秦湘萍见平日自视甚高,总是对她摆着高姿态的他,今天竟会对她吐出请求之语,真令她大感意外!不过,想起他卑鄙的行径,她就有连城的恨意齐涌心头;若不是她的小男人对感情有着超人的智慧和看法,也许今天她就得因感情再度受挫而受煎熬。所以不管他今天如何的软语相求,她绝对不会也不该心软。
她冷冷地问:“我不懂你的意思。”齐延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垂下眼以更低的嗓音说:“最近洪建裕一直和松洋抢生意,我想他是你妹夫,所以……”“你要我去替你说情?”秦湘萍抢下他未完的话。
齐延辉僵硬地点点头。向来一帆风顺的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种求人的话,若非今天已到了这种几乎山穷水尽的地步,他绝不会来求她。
秦湘萍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语气淡然:“我只是他的大姨子,不能也没资格干涉庆亿企业的营运。”齐延辉闻言怒视着她。这个女人未免太绝情了,他都已经低头相求,竟然还给他这麽绝情的答案!他气得想转身就走,但随即想到可能遭连降两级的命运,便又强忍怒气,深吸一口气。
“求你念在往日的情分和朋友的情谊上,请他留点汤水给我。”
“往日情分?朋友?”秦湘萍秀眉微扬,唇边轻泛起一丝冷笑,说:“你把我当朋友吗?”
齐延辉心虚地笑笑,不敢和她对视。“我们当然还是朋友啊!”秦湘萍冷笑数声,眼中满是恨意,注视着面善心恶的他,冷冷地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会打电话给我的小男友,向他说出我们曾同居的事,还意图挑拨促使他离开我。”
“你”齐延辉面色遽变,後退一大步。
“你……你……怎麽知道这件事?他告诉你的?”
“他什麽都没说,是我偷听到的。”秦湘萍再也难忍满腔的怒火。“像你如此卑鄙、恶劣的自私小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齐延辉见劣迹败露又听到如此绝情的话,恼怒之馀突然明白洪建裕为何会如此对付他。他抬起头直视着她,眼里闪烁着怒意。“是你唆使洪建裕对付我?”
秦湘萍被他眼中如野兽般的凶芒吓了一跳。“没有。他只是看在湘琪的分上替我出一口气而已。”话落转身就走,再多看这个卑鄙的男人一秒,只是徒增恨意而已。
齐延辉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原来所有的事情全是这个烂货搞的鬼,如果洪建裕不肯放手,连降两级是降定了;岳父虽是松洋的董事长,但也无法改变董事会的决定。想他堂堂一个总经理降职成经理,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今天会落到这个田地全是她所造成的,绝不能就这麽放了她,他不好过也不会如此便宜了她……若是让她变成了残废,看那个臭小子还会要她吗?想到得意处不禁露出狰狞的笑容,齐延辉转身开门上车,发动车子加足马力,看准了还在前行的秦湘萍冲了过去。
秦湘萍心里正想着刚才也许不该那麽绝决地说出重话,尤其他那如野兽般的眼神,豺狼般的心性,令她有点惴惴不安,不知他是否会做出什麽丧心病狂的事来,思忖至此忍不住转身回头。哪知,在两道强烈刺眼的灯光下,一部车子正快速地朝她冲撞过来。
此一突发状况吓住了她,只是呆看着朝她冲过来的车子不知所措,眼见车子已将撞上了她,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条人影快速地朝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并往旁边扑倒。
齐延辉见有人救了她,原本想倒车再撞一次,但此时有部轿车正朝这边驶近,只得放弃此念头加速离去。
秦湘萍忍着手肘的疼痛,撑起身子坐在地上,虽是惊魂未定,但仍不忘看究竟是谁想置她於死地。一看之下认出那部加速逃逸的车子竟是齐延辉的,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想起那个飞身救她的人不知如何了,一转身,只见那人趴卧在地上动也不动,仔细一看,吓得她心跳差点停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童致旸,看一旁散落满地的水果,可想而知他是下楼来买水果而正好救了她。
秦湘萍连忙过去抱起双目紧闭,满面鲜血的他,泪水滚滚而下,她焦急地呼唤着。
“致!致!”见他仍毫无反应,她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滚烫的泪水更如决堤江海滴滴直落他胸前,对此突发事故早已方寸大乱,只是紧抱着他哭喊着:“为什麽会这样?你死了我该怎麽办?”此时,那辆驶近的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车上匆忙下来两个人,赫然是洪建裕和秦湘琪。
秦湘琪匆匆跑近,看到眼前景象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洪建裕过来也被所见的景象吓了一跳,但顷刻间即恢复正常,连忙问:“这是怎麽一回事?”秦湘萍神情木然地紧抱着童致旸,泪流不止。
“齐延辉开车想撞死我。”洪建裕看到满地散落的水果,猜想大概是童致旸出来买水果,却正好碰上这件祸事。看秦湘萍如此失神的模样,八成以为浑身是血的童致旸已死亡;但他可不这麽想,纵使只有一丝丝希望都不能放弃!洪建裕立刻上前从她手中抱起童致旸。“我们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