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佛祖救命啊!”急中生智,公孙雪眼珠一吊。
秦剑飞吓得缩回手。“你怎么翻白眼?”
“大胆妖孽!”公孙雪从床上跃起。
“你的黑眼珠跑到哪里去了?”秦剑飞担忧得半死。
“见到佛祖还不快下跪!”公孙雪跳来跳去,效法乩童起驾。
“有没有搞错?你还会起乩?!”秦剑飞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再不下跪,本佛祖就让你去见阎罗王!”公孙雪朝他胸口踹了一脚。
秦剑飞以为闯下大祸,连忙翻身下床。“你乖乖躺下,我去叫杨老来。”
“妖孽!休想逃!”公孙雪跟著跳下床,拿起桌上的酒杯追砸他。
“真是偷鸡不著蚀把米!”秦剑飞赶紧关上门,去找救兵。
不过,他还是有收获的,至少他的手心还残留著销魂蚀骨的感觉,又酥又麻的,直传入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他立刻作出决定,不管是如厕后,还是吃饭前,卫不卫生不重要,拉肚子也没关系,今天无论如何都不洗手……
这是放走那只乌鸦,佛祖念在他放生的分上,赐给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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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她的病情严不严重?”秦剑飞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杨老不慌不忙地说:“不哭不笑,不吵不闹,不言不语……”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对联?!”秦剑飞气急败坏似的咆吼。
“我说的正是她的病情,整个人呆呆的。”杨老直觉他是作贼心虚。
“她一会儿变乩童,一会儿变木头人,这是怎么回事?”秦剑飞百思不解。
“她变乩童?!”杨老冷眼斜瞄,仿佛看到一匹狼。“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刺激到她?”
“我摸了她一下,尽做丈夫的义务。”秦剑飞脸不红、气不喘。
杨老不动声色的追问:“摸她哪里?一下是多久的时间?”
秦剑飞抿嘴。“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关你的事。”
在望、问、把脉、诊断、开药的医术领域上,靠著行医多年、阅人无数的丰富经验,杨老已到了望一眼就能分辨病情的最高境界,但他的心中唯一抹不去的痛,就是无法医好寨主自视甚高,以为天底下没有事难得倒他的病。
但病魔莫测高深,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
他之所以活到八十岁还像一尾活龙,正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注重养生,以中庸之道摄取营养,均衡饮食,有益健康。
别人看到他少了一颗大门牙,都以为他嗜吃甜酥饼,其实不然:那个恶毒的大官,除了打断他的大门牙,还切掉他的命根子,令他痛不欲生,有口难言。
望著公孙雪,双手环胸,噙泪不语,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威武挺拔的寨主,再次自暴其短,伸出魔掌,轻薄了熟睡中的佳人。
他眸带不屑、目不转睛地看著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秦剑飞,一声喟叹油然而生。
他不禁怀疑自己这样帮助他,是作孽?还是积德?像这种寡廉鲜耻的莽汉,哪配得上冰清玉洁的佳人?唉——好好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明知犯下助纣为虐的罪行,他却还是选择助他一臂之力。
“你干么一直盯著我看?对我有意思啊!”秦剑飞自以为男女通吃。
杨老一脸难掩失望的表情。“寨主,我今天才知道你不老实,又很臭屁。”
“你告诉我,天底下有谁的屁是香的?”秦剑飞的语气就像是在拷问他似的。
“你做了什么坏事,你自个儿心里有数。”杨老嗤鼻冷哼。
秦剑飞心口一窒。“你知道什么?还是她说了什么?”
“我说过,她不发一语,但我全知道。”杨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秦剑飞理直气壮地说:“她迟早要让我摸遍全身上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得到她的身,却得不到她的心,你甘心吗?”杨老质问他的心。
“女人的身心是一体的,比买一送一还划算。”秦剑飞自有定见。
“照这样下去,你最后只能抚摸她的尸体,抱头痛哭。”杨老坦言不讳。
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自己不进棺材里躺著休息,却老是诅咒他的美娇娘去死?!当然老头子说的不无道理,他的确是担心她会想不开,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兽性大发。
男人本来就该像只猛兽,在看到柔弱如兔的女人时,不大啖一口的,除了太监,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无能?那个叫才子的男人,现在一定乖乖地躺在床上,被他的野兽妹妹剥个精光。
一想到妹妹已经吃干抹净,他只不过摸了柔ru一次,却成众矢之的,秦剑飞顿时恼羞成怒。
“你是不是不想要另一颗门牙了?”
“打老人,会遭天打雷劈。”杨老厉声恐吓。
“恐吓对我没有用。”秦剑飞天不怕地不怕,简单的说,就是胆大妄为。
“我差点忘了,她从昨晚到现在都不吃不喝。”杨老使出镇山法宝。
秦剑飞立刻合掌哀求。“你还不快想办法,让她开口吃饭?”
“你一直烦我,这样我怎么能静下心来想!”杨老斥责道。
“好吧,我走就是了。”秦剑飞眼神闪烁著邪佞光芒。
“你要去哪里?”杨老立刻提高警觉。
“先摘几朵野花,然后带去探病,够体贴吧!”只要他展现出心思细腻的一面,应该没人敢再说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寨主了吧?其实这只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
在杨老听来,他真的是笨到无药可医。
佳人余悸犹存,还在伤心难过的气头上,光是想到他,就已经让她食不下咽,再看见他那盖了半张脸的大胡子,依照他的推算,恐怕七天内吃进肚里的东西,全都会吐出来反刍给寨王吃。
“我劝你打消念头,免得她再受到打击。”杨老指出。
“我是她夫君……”秦剑飞陶醉在虚有其表中。
“你是鬼,她说的。”杨老毫不客气地堵住他的嘴。
“那我在窗纸上戳个小洞,偷窥她几眼,这样总行了吧?”
“小心一点,别让她发现,不然你就会收到我送棺材当结婚贺礼。”
“知道了,你以后再提不吉利的字眼,休怪我不客气。”秦剑飞火大。
用心良苦的杨老重重地叹了一大口气。“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这老头子说话一点也不干脆,毫无男子气概,越来越像老太婆,嘴巴碎碎念个不停。
药是苦味或是甜味,他不知道,因为他从小到大连咳一声嗽都没有,只贴过跌打损伤的药布,闻起来凉凉的……他懂了,杨老都是给他贴烂药布!还有,逆耳是什么东东?他只知道木耳,煎煮炒都好吃,可就从没见过哪个人的耳朵是反方向生长……
第2章(1)
“真可怜!”几个村姑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
一个肥婆带著幸灾乐祸的口吻说:“红颜薄命嘛!”
“看她痴痴呆呆的,真教人于心不忍。”另一个瘦竹竿惋惜道。
又一个壮妇大叫:“老天!你们看!她居然跟狗一样随地小便?!”
“都怪寨主,折磨得她不成人形。”瘦竹竿充满正义感的打抱不平。
“才不,我听说寨主还没跟她圆房。”肥婆忠心耿耿,站在寨主这边。
壮妇忧心仲仲地说:“光这样她就吓坏了,上床不把她吓死才怪!”
“难怪李嬷嬷叫她呆呆娘子。”瘦竹竿跟李嬷嬷是闺中密友。
肥婆接著问:“杨老怎么说?呆呆娘子到底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