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他感到有些错愕。
“我不要上床!”她的声音因害怕而颤抖。
“在床上,你会得到更大的快乐。”他一时之间被夏舒的反应搞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不要现在行周公之礼,成亲之后才可以。”
“可是我们刚才已经是在……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在做什么?”她睁大的眼睛充满迷茫和无辜。
“我……到外面走走。”他将她放到床上,眼神充满爱怜和痛苦挣扎,努压抑自己的痛楚,勉强自己转身离开。
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要到外面,但他转身离开的抑郁表情,却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等了好一阵子,不见欧阳凌回来,夏舒便打算沿着秦淮河岸去找他。
一直派人暗中跟监欧阳凌一举一动的崔巧巧,在得知欧阳凌和夏舒在蔻香园私会时,她的心中已有答案,嫉妒烧红了她的双眼,她原本打算趁夜阑人静,放一把火烧了蔻香园,她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不过,当她看见欧阳凌发狂似的跑出蔻香园,她的心中重燃起一丝希望,她一眼就看出欧阳凌发狂的理由了,想必是夏舒那个笨女人,把他欲火点了起来,却不会帮他灭火,所以他才会如此难受。
崔巧巧嘴角送出一丝冷笑,她仿佛是个渔人,朝蔻香园撒下天罗地网,就等夏舒那条笨鱼——“自投罗网”,果然不出她所料,夏舒急急忙忙走出来,她故意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好狗不挡路!”夏舒没有好气的骂。
“是欧阳公子叫我来找你的。”崔巧巧不慌不忙地撒起谎来。
“我不信。”夏舒一脸不屑地挑了挑蛾眉。
“不然我怎会知道来蔻香园找你!”崔巧巧面带微笑,眼睛却闪着冷光。
这倒是真的,连惜春都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崔巧巧怎么会知道?她相信燕燕姊和她娘都不是多嘴八婆,那么是谁泄的密?想到这,夏舒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但仍然嘴硬地说:“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崔巧巧清楚明白刚才的话,犹如扔了一颗小石子到夏舒的心湖里,效果不错,起了一个涟漪,不过这还不够,她更是火上加油地说:“你们俩今晚约在蔻香园见面的事,他今天早上告诉我的。”
“你说谎。”夏舒气得拳头的指关节泛白。
“他要我今晚推掉其他客人,乖乖待在春波楼等他,他晚一点会来找我。”
“他找你干什么?”夏舒的心不安地一跳,她对欧阳凌没有理由地突然往外跑本来就感到奇怪,再经过崔巧巧的煽动,她的信心越来越薄弱。
“男人找仙女会干什么,你难道连这都不知道?”崔巧巧放声大笑。
“你去死!”夏舒愤怒地谊咒。
“你别生气,你不跟他上床,他有需要自然会来找我。”
“他又不是野狗,在路上见到母狗就会发情。”
崔巧巧黠笑道:“男人嘛,只要欲火被挑起,不赶快扑灭是不行的,不然他全身就会像被火灼烧般痛苦万分。”
“他人好好的,身上根本没有着火。”夏舒冷哼。
崔巧巧装出娇媚的表情说:“笨女人,那种火呀……”
“我不要听:”夏舒恨恨地捂耳跑开。
崔巧巧以充满自信的优雅步伐走进蔻香园,今晚她将是个大赢家。
点燃三脚铜炉,飘出袅袅的轻烟,让空气中充满诱人的香味,但这样还不够,她脱下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然后将随身携带的秘宝,百花酿制的香膏涂抹在颈后、胸前、腋下、脐上和……虽然她是处子身,但她深谙鱼水之欢的要诀,她没做过,却早已看过不下百次。
在春波楼,有一间秘室,墙壁上有一秘洞,她经常由秘洞窥着另一间房间里的点点滴滴……
今晚,就在今晚,吹熄烛火,掩上门窗,静待欧阳凌回蔻香园,他自然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她将假冒夏舒,虽然身材不同,但黑暗中难以辨别,虽然声音不同,但只发出一两个单字,他未必能转出端倪;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她身分低微,坐不上大夫人的位子,不过做酒公子的夫人,照样可以拥有荣华富贵。
不久,房门发出被打开的声音,崔巧巧兴奋莫名。
“夏舒?”欧阳凌轻声呼唤,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感到有些纳闷。
“在。”崔巧巧照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
“怎么不点蜡烛呢?”欧阳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
“来。”崔巧巧勾引地说。
“来哪里?”欧阳凌一时之间无法回过神来,他当然听得出声音是源自床上,不过先前夏舒坚持不上床的原则,怎么有可能这么快就被她自己推翻了?!
“这。”崔巧巧拍了拍床,发出诱人的声响。
“来床上做什么?”欧阳凌心中小鹿乱跳,不能自持地坐到床边。
“躺下!”崔巧巧像猛虎一扑,将欧阳凌压在床上,双腿并跨坐在他腰侧。
“你没穿衣服!”欧阳凌大吃一惊。
“摸我。”崔巧巧将欧阳凌的双手拉向双峰。
……
“你根本不是夏舒,你是谁?”欧阳凌愤怒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用力一堆,她整个人被摔到床下。
崔巧巧听出他的声音有股杀气,怯怯的承认。“我……我是崔巧巧,我特地来侍候欧阳公子。”
“夏舒呢?”欧阳凌连忙追问。
“我没看到她。”崔巧巧谨慎小心地回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欧阳凌坐起身子,双拳仍然握得死紧。
“我来找徐燕燕,刚进门没多久,欧阳公子你就进来了。”崔巧巧巧言解释。
“满口胡言,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打扁你的脸。”
“欧阳公子你别发火,夏舒是处女,巧巧也是,巧巧保证比夏舒更让公子满意。”崔巧巧挨向床,用身体抱住欧阳凌的双腿。
欧阳凌冷声警告:“拿开你的手,不然你别怪我把它们折断。”
“欧阳公子既然不喜欢巧巧,巧巧走就是了。”崔巧巧吓得立刻打退堂鼓。
“慢点!”欧阳凌突然改变念头似的叫住崔巧巧。
“欧阳公子你想通了!”
“我想起来了,是你指使喻令浩去侵犯夏舒!”
“我……没有。”崔巧巧否认,不过她说话发抖的样子,无异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嘴坏,心更坏,我非要惩罚你不可!”
“巧巧知错了,欧阳公子大人大量,饶巧巧一命。”
“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惩罚坏嘴,二是惩罚坏心,你选什么?”
“我不要死,也不要做哑巴,欧阳公子求你放过我……”崔巧巧嚎陶大哭。
“滚,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欧阳凌愤怒地撵走崔巧巧。
第7章(1)
第二天,刮起风,竹叶簌簌在响,但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踩得更响。
昨晚回到夫子庙已夜深,欧阳凌从窗外望见夏舒房间漆黑,心想她应该已经睡了,不方便吵醒她,心想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可是天才亮,他正用小和尚端来的洗脸水洗脸,隔壁忽然发出“砰”地一声关门声……他打开门想喊住夏舒,只见夏舒头也不回地走进章庭云的禅房。
湿着一张脸,连罩衫都来不及穿,欧阳凌衣衫不整地快步走到章庭云房外。
“章公子,这句该怎么解释?”夏舒刻意靠近章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