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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翼军,鹰击长空阵!”他右手一扬。

  “杀!”右翼军的五百精兵在苏铁头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凛然生威。

  今日左右翼军特意演练以少胜多、奇兵出击之技,但见一字长蛇阵在年轻精岸的左翼先锋戴誉统领之下,头尾交衔、灵活如蛇,仿佛从天而降的巨蟒欲寸寸绞断每一处的敌人。

  苏铁头领军的五百精兵宛如凶猛的巨鹰,分别化做尖喙、利爪、锐翅,时时伺机而动,无论巨癖如何危险狡诈,都能抓住最准确的时机打蛇七寸,在一个时辰后便将一字长蛇阵分别击溃,首尾不能相顾。

  戴誉年轻气盛,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不安地瞥了伫立在点将台上双手抱臂、目露思索之色的大将军一眼,随即强自稳住了心神,握紧银杆枪,电光石火间迅速变化阵行,大手入怀掏出小旗子。

  “变,金锁阵!”

  已濒露败象的左翼军很快集聚成严谨森严、煞气腾天的金锁阵,其余要害已被对手朱红点中的“阵亡兵”心中百般不愿,却仍只能依守规则乖乖倒在地上装尸体,还要在混乱间被踩中时保持不动不吭不骂人,简直比真杀了他们还难受。

  另外尚未上场对阵的阮家军见此形状,被阳光晒得黑亮粗犷的粗脸皮都在憋笑,却也不免有些心下惴惴:大将军哪儿想来这法子,竟不让大伙是真被打晕或力竭才倒地,而是中了“要害”就得弃权死开,这这这得多难受啊?

  不过十六支阮家军的队首对此妙法却是钦佩不已,大将军此举,大大降低了往日真刀真枪对练时士兵的伤害受创率,就连金创药都能少用掉个千儿八百罐的,还能有效警醒士兵们如何避开头、喉、胸等处的致命要害。

  阮清风在点将台上“装深沉”地环顾四周,面色肃然,实际心底却是笑了个翻天。那朱红色料可是阮家名下丝绸布庄独门的染剂,水洗不掉,沾上了保证绝不掉渣落色,得用菜油来擦才能去尽。

  “唔,到底操练结束后要不要说呢?”他摩挲着下巴。

  那些沾上了衣衫的还好,可脸上中了色料的,跟大包子上头点朱似的,倒挺喜气挺有特色的,摆着多瞧个几天也不错。

  不过场上气氛诡谲多变,金锁阵牢牢锁控住了苏铁头的五百精兵,不到半时辰已有一百多数的精兵“倒地”,只剩下三百多人苦苦支撑,和左翼军的六百精兵对决生死。

  已近中年的苏铁头威猛依旧,热汗淋漓地持丈八蛇矛纵横敌阵间,开气吐声直有震山撼地之势,近五十名左翼军齐齐上前,打点起十二万分精神全面围击。

  一夫当关,惜遇十面埋伏……

  阮清风想起那个看似文文静静,实则横冲直撞的小姑娘,眸色微微一深,有股莫名冲动想扬手为号喊停,最终还是教理智生生抑下了。

  这苏铁头素有猛张飞的威名,料想也不会如此轻易遭打落马下,再看看吧。

  果不其然,苏铁头性子素来粗中有细,眼见对手金锁阵厉害,自己又被围上了,他登时大喝一声:“儿郎们!地趟滚刀偷桃阵!”

  “哈!”三百多余亲兵吼声大作,霎时矮身滚地,手中包了鞘沾了色料的刀,咻咻咻如闪电扫向对手的下阴。

  双腿间钝痛一炸,左翼军“中刀”的兵士们个个痛呼连连地软了脚,急忙挣扎要起时,额上已被点中了朱红!

  戴誉瞬间傻眼了,这也行啊?

  左翼军的兵力瞬间损失了大半,接下来仅余二百多人,却是已经吓得在对阵之中本能夹住双腿,别别扭扭进退失据,一下子就被苏铁头这支打起来不要命不要脸的悍兵给“杀”得片甲不留,全军覆没!

  看得点将台上英武俊尔的阮大将军也不觉哈哈大笑,形象全无。

  “此战,右翼军胜!”阮家老牌副帅在一旁清了清喉咙,忍住微抽的嘴角,大声宣布。

  “禀大将军!”戴誉也是京城武将世家出身的名门子弟,几时见过这么下三滥的打法,将银杆枪一掷入地十寸,猛然抱拳,气愤难平地道:“苏右先锋这不是正统的兵法,他用的是市井混混的打法,戴誉不服!”

  苏铁头扛着丈八蛇矛,粗抹了把臭汗,不忘先向阮清风一揖。

  “禀大将军,戴左先锋说的没错,俺这阵法不是兵法上看来的,是俺自己创的。可俺是这样想的,都别着脑袋瓜子上阵打仗了,拚的就是你死我活,混混打法又咋啦?俺觉得,能赢就是好!”

  “苏右先锋,行军打仗岂能如此胡闹?”戴誉面色严肃紧绷,咬牙切齿地道:“你这阵法若是用在小规模杀敌上,我也佩服用得好,可是真正的战场上唯有堂堂正正的调兵遣将行军布阵,才能全面制敌机先,歼灭贼寇……”

  “戴左先锋,俺也十分钦佩你的兵法阵法精妙。”苏铁头在军中二十多年了,早已练得一身外方内圆的油滑老练,面对这京城来的贵族武将子弟,不硬不软地嘿嘿笑道:“不过俺这右翼军本来就是拿来当快刀用的,越快越乱越能扰敌,用最快的速度杀得贼子落花流水,破了前阵,好教后头大军压境,所以俺觉得俺这样还挺好的。”

  这话,也不能说他哪里错……戴誉怔住,一时语结。

  “好!两名左右先锋都极好。”阮清风发话了,嗓音明朗清亮,字字清晰有力。

  “尤其这股不服输的霸气,真真不愧是我们阮家军的大好男儿!不过今日确是苏右先锋技胜一筹,这混混打法用在此处倒也妙极,戴誉,你现下知道大叔们的打法可都是不择手段,能赢就好了吧,这便是兵书上所云:兵者,诡变之道也。”

  苏铁头被夸奖了,登时乐得红光满面,和手下的五百亲兵全咧嘴笑了个“花枝乱锭”。

  戴誉和一千左翼军脸上则是一阵红一阵白,既是尴尬又是羞愧又有小小的不甘,直是闷煞人也。

  “我定西阮家军素来善用阳谋阴谋和奇谋,先祖阮公风定大将军,还曾在天门关摆下一计‘驱狼吞虎阵’,大破西夷三十万大军。所以但能教敌人防不胜防的,都是好兵法。”阮清风眸底精光湛然,令人观之凛然生敬。“如此,尔等可都明白了?”

  戴誉等人俱是一震。

  “是!属下都明白了!”

  阮清风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蓦然扫向虎头虎脑,五大三粗的苏铁头,不禁一笑。

  “苏右先锋!”

  “属下在。”苏铁头忙屈膝跪地,一拱手,声如洪钟地大声应道。

  “今日见右先锋使得好一杆丈八蛇矛,倒勾得起阮某手也痒了。”他剑眉微挑,嘴角略上扬。“不知你还有否余力,和我练上一练?”

  “大将军有命,是俺的荣幸。”苏铁头先是微惊,随即笑咧了大嘴。

  大将军是老侯爷指定接掌阮家大军的嫡亲长孙,虽说年纪轻轻,长得又一派富贵风流的豪门公子模样,可苏铁头可是打听过的,大将军六岁便由老侯爷亲自领在身边传授武艺兵书,十四岁领侯府八百亲兵入山演兵之时,正逢山西巨盗狄老虎的一万悍匪率众作乱,欲直取山西府。

  面对实力如此悬殊之战,换作任何将领带兵,八百亲兵定是必死无遗,十有九成会立刻退兵回山西府,严闭城门,再派快马驰往山西大营求助援兵。

  可是万万没想到,一万悍匪竟是在通往山西府城外的老林中,一夜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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