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雪面有得色地点了点头。
李衡和骆云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发展真是令人料想不到。
“所以,我相信只要让他们俩摒除对彼此的成见,他们一定会爱上对方的,你们觉得呢?”
“那很简单嘛!只要把事实真相分别抖给两个当事人听不就得了?”骆云高高兴兴地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商量吗?
“你又是不是不知道宇唐的顽固,光听我们一面之辞,你想他会相信吗?”白映雪不耐地横了眼骆云,真觉得他是头脑简单。
“一点也没错,铁口仙一直认为他自己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再加上我们这些人又素行不良,所以他绝对不会相信我们的。”
“那就由我去说,宇唐应该会相信我才对。”魏虹宇兴致勃勃,毕竟,他一直想还欠左宇唐的那份情,想他为人一身端正,左宇唐没有怀疑他说谎的道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依宇唐那顽固的性子,他会觉得你这是“善意的谎言”,反而更加坐实了他对柳染衣的看法才是正确的。”白映雪没好气地说着。
“原来如此,”骆云点了点头,“那你就把你的计划给说出来吧!”
白映雪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在厅内踱着方步,低声将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其余三个大男人只有猛点头的份儿。
第二天,白映雪就兴冲冲地前赴左家,去进行她的任务。
她的来访令柳染衣开心不已,毕竟接连的大雪让她哪儿都去不了,真是闷得她快发霉了。
“映雪,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都快发疯了,下这么大的雪,我真是连门都出不了。”柳染衣关上窗户,留住室内的暖意,“对了,雪下得这么大,魏将军肯让你出门啊?”
“开玩笑,我骑着马一个人就出来了,才用不着他批准呢!”
“魏将军待你真好,可是我……”
“怎么?宇唐对你不好吗?”
“不是啦!他也没对我不好,可是我是大家闺秀那!就算天气好也不能乱跑了,何况是下这么大的雪。不过,等天气好些后,我就可以偷溜出去玩了,因为我已经发现可以偷溜出去的密道了。”柳染衣笑嘻嘻地说道。自从嫁进来之后,她就每天处心积虑地找密道。
“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跟宇唐说明白,他不会不准的,搞不好还会陪着你一同出游呢!”
“他?算了吧!”柳染衣忍不住对白映雪的话嗤之以鼻,“他整天就只会关在书斋里看书,比黄花闺女还在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要是跟他说我想出去溜踏溜踏,他肯定会狠狠地教训我一顿。”
“宇唐不是那种人。”白映雪心下暗叫糟糕,看样子柳染衣对左宇唐的印象还不是普通的差。
“是吗?可是他对我就是一副他是天上的星星,我是地上的泥巴似的,连话都懒得跟我说,整天寒着一张脸,害我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唉!白映雪在心中叹气,真觉得他们夫妻是恶性循环,殊不知左宇唐的心思也跟柳染衣如出一辙,结果是让两人对彼此更加不满,可却又都不肯表露心中所想,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
“我认识宇唐比你久,所以我相信我比你了解他,你相信我,其实他的本性跟你一样活泼,绝不是你外表所看到的样子。”
“是吗?你是他好友的妻子,他当然会对你好一些,可是,我却是他的妻子,他对我当然可是不假辞色。”白映雪此时只想开骂,这柳染衣未免也太顽固了,就这么一口咬定她所见到的左宇唐才是真实的,这对夫妻还真是丁三配二四,再配也不过了,全都顽固得像头牛。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天底下哪有夫妻是戴着假面具相处的?
“说真的,你对宇唐有感情吗?”
“我……”柳染衣蓦地脸红起来,说真的,这个问题挺难回答的,因为她自己根本也弄不清自己对左宇唐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这会儿为难的换成白映雪了。她原拟探听清楚柳染衣的心意之后,再设法让柳染衣在左宇唐面前露出本性,让左宇唐看看真正的她,因为让左宇唐不愿对这段婚姻付出努力都是由于至印象的不佳,也因为左宇唐并不喜欢过于中规中矩的女人,可偏偏柳染衣在他面前就是这副德性。
看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柳染衣确定她的心情,这样,她的计划才能顺利地进行。
第五章
这天,骆府雕梁画栋张灯结彩,无数个寿字张贴在站窗上,送给骆云的贺寿之礼堆满了整个厅堂。
而今天,是骆云期待已久的机会,让左宇唐认识杜连云的好机会。他没有告诉白映雪他心中的图谋,因为这是他的后备计划,以防左宇唐真的无法爱上柳染衣时,他还有其它的机会品尝爱情的乐趣。
自傍晚时分起,整个骆府热闹非凡,猜枚行令、丝竹管弦响遍,诉不尽的富贵风流。
有这么多的外人在座,左宇唐当然是摆出他惯有的规矩形象,酒既不多喝,话也不多说,对人就是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当然,他的妻子柳染衣也是一样,因此,他们两人成功的伪装再度让不明就理的人称赏。
“宇唐,“席到中途,骆去悄悄地走到左宇唐身边,低声说道:”我有个客人不太舒服,劳烦你去帮她看看。“
“喔?真的?“左宇唐正巴不得离开这个喧闹的环境,可是骆云毕竟是他的挚交好友,他说什么都不能中途离席,现在有这个机会正好,“是谁不舒服?人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是谁,是家丁来告诉我的,我会让下人带你去。”骆云说完便向站在门口的丫环招手,那名丫环立刻趋前,当然,这是骆云事先安排好的。
“请跟奴婢来。”
左宇唐随即起身,尾随着那个丫环向厅外走去。
这时,骆云对一直在注意着他对白映雪使了个眼色,白映雪会意,立刻笑吟吟地走到柳染衣身边,说:
“染衣,我们到外边花园走走吧!这里气闷的紧。”
“这不太好吧!太不礼貌了。”柳染衣怕遭人非议,硬巴着自己脸上的假面具不肯放。
“放心,这会儿大家酒酣耳热的,十个里有八个醉了,我们悄悄出去不会有事的。”白映雪说着死命地拉起柳染衣。
柳染衣不愿露出当众拉扯的丑态,只好顺从地跟着白映雪走了出去。
雪色初霁,左宇唐来到了骆府的“涵碧亭”。
只见二亭临水而筑,一一而环水,一道石桥曲折地连接着亭阁与陆地,亭子靠水的三面全种植了桂花,窗隔半天,一个人影独坐于期间,但由于夜色深沉,因此看不真切。
左宇唐随丫环走进亭里,这才籍由丫环手中灯笼的光线看清,那是个女人,而且是全长安最恶名昭彰的――杜连云。
在左宇唐还末自惊愕中回过神来时,那丫环已留下灯笼,独自走了,留下他和杜连云两人,这时左宇唐心下暗叫不妙,这……根本是骆云有意整他的安排嘛!
于是他连忙退出亭子外,却听得娇柔的女声唤住了他。
“左公子。”
既然人家跟自己打了招呼,那么不回应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也不是他一向知礼的作风。因此他在脸上摆出官样笑容,淡淡地答道:
“杜小姐。”
“左公子何以一看到我就闪避呢?”杜连云会出现在这儿,原是她和骆云之间所做的条件交换,不然,好才对木头书生没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