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平安就是福。”不只馒头摊大娘,其他做生意的摊贩亦轮番放下手头的工作,团团团上来聊天。
面对这些关切,瑞儿受宠若惊,“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
倒是被挤到一旁的翩皇女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们说完话了吗?本宫可是要继续逛街了。”
“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她叫‘本宫’?真有趣。”不曾见过公主的馒头摊大娘误会翩皇女的自称语为名字了。
“两位姑娘,要逛街,到我们这里来就对了,这里应有尽有,近来更添设了不少卖新鲜小玩意儿的摊位喔!”一旁马上有人热情的招呼。
她们两人被当成贵宾,簇拥前行。
盛情难却,瑞儿有些不好意思,翩皇女却是如鱼得水,一边毫不客气的大啖众人招待的零嘴小吃,一边听众人描述当日金鸿烈痛快教训周家两兄弟的故事。
“要知道,从此以后那两个虎霸子哪敢作威作福?躲得连影儿都看不见了,我们这里的生意更是一飞冲天哪!”馒头摊大娘眉飞色舞的说着。
“此话怎么说?”瑞儿好奇的问。
“因为镇威王爷教训周家虎霸子一事传开后,不少人跑来向我们问他出手教训的经过,每个人都直呼痛快,而且他们听故事时会顺便买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这样生意要不好都很难。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等附加效果,翩皇女见识到了。
“那周家两兄弟呢?”瑞儿又问。
“不知道。”有人耸肩应道。
“不,我倒有听说。”有人如是回应,“听说周大虎那日回家将养,却是恶人再也没胆量,至今仍不敢踏出家门一步。周小虎也因忌惮着镇威王爷的警告,安分守己,不敢造次了。”
“难怪我这么久没见到他们了。”有人恍然大悟。
“呸!那种讨人厌的家伙,光是口头提起也会触霉头的,别再提他们的名字了。”
“哈哈……没错,不说了,不说了。”
阳光煦煦,将街廓照射得明艳无比。只是有些角落里,仍是阴影幢幢……
一道人影动了一下,一双燃烧着仇恨的眼睛穿过幢幢的阴影,直勾勾瞪向笑得甜美可人的瑞儿。
都是这个王爷的臭女人害的!隐身阴影中,周小虎粗揖似的双拳悄悄的握紧,仇恨与兴奋之情在他的脸上交织着,备显狰狞。
想当初,他们兄弟俩也只不过摸了这个臭女人一把,吃吃豆腐罢了,却落得周大虎成胆小虎,周家虎霸子威名不再的惨重下场。
如今,他走在路上,非但不再是大摇大摆人人怕,而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落差之大,足教周小虎记恨瑞儿与金鸿烈一辈子。
强烈的恨意压过理智,就算这个臭女人的背后靠山是镇威王爷又如何?他照样……
周小虎信手从路边抄起一块石砖,暴喝着杀将出去。
“出去了?”难得提早下朝,金鸿烈在返回王爷府的途中,已经暗自计画着要带瑞儿出去走走,没想到她却先走了一步。
“是,约一个时辰前,瑞儿小姐与翩皇女殿下出去散心了。”丁总管回答,“若是小人臆想无误,她们应是上节庆市集去了。”
就这么巧?他才想带瑞儿去那里逛呢!
“王爷要前去寻找瑞儿小姐吗?小人立刻为您备马车。”
“不必了。”金鸿烈一口回绝。“马车扰民,本王爷步行便是。”他这个大男人的脚程,应该足以赶得上她们。
开办节庆市集的这几条街道并不长,东横西交错的,恰巧就交织成一个“井”字,走着走着,金鸿烈突然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他与瑞儿再度相逢之处?是啊!再过去便是他当时俯瞰瑞儿当街卖药草的酒楼了。
心念一动,他朝酒楼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他快要走近酒楼时,一记女子哀号声贯穿他的耳朵。
“该死的王爷臭女人,我杀了你……”
周小虎的发难来得又快又突然,众人毫无预警,他那暴戾身影便强行突破人墙,好几个人或扑倒或跌坐在地,惊叫声连连。
瑞儿被冲般过来的周小虎吓住了,全身冻结似的无法动弹,无力逃跑。
“小心!”翩皇女却是不假思索,反射动作的一把抱住瑞儿,双双扑向地面,以自己的身躯护住底下的瑞儿。
与此同时,周小虎手持石砖,朝翩皇女的后脑匀狠狠砸下,教她登时血流如注,发出疼痛的哀号声。
周小虎嗜血的红了双眼,虽然明白自己砸错了人,但是砸得顺手的他已经无法收势。不管了!反正这女人是王爷臭女人的同伴,一样该死。
被翩皇女护在下方的瑞儿回过神来,倒抽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周小虎手起手落,恶狠狠的朝翩皇女砸第二下、第三下、第四……
“不!”她放声悲鸣。
“快住手!”回过神来的众人慌张的叫喊着,七手八脚想拉开力狂如牛、一心只想着复仇的周小虎。
突然,一道强劲疾风力退众人,赫然正是金鸿烈。
他听见女子哀号声,没想太多,只想着要过来帮忙救人,直到发现遭到攻击的对象竟是瑞儿与翩皇女,神情顿时变得可怖。
咚的一声,周小虎手中的石砖掉落地上,惊惧回神,且转身拔腿就跑。
众人义愤填膺,立刻包抄。
原本落在后方的金鸿烈轻功巧施,一晃落在他眼前。
“呀呀……”拚了!周小虎低着头,朝金鸿烈猛撞过去。
金鸿烈文风不动,仅伸单手弹指,指尖劲道直穿周小虎的双腿穴道,在他痛号之际,废了他的双腿。
“有些人,就是不知悔改。”他的声调轻而冷酷,令人不寒而栗。
“好痛啊!鸣鸣……我悔改了,王爷可以看小人发誓……去死!”周小
虎耍诈,突然发难,用头撞向金鸿烈的腹部,却只是换来另一声痛号。怎么那么硬?
“哼。”早在周小虎呼天抢地,声明悔改时,金鸿烈就知道有鬼,所做的也不过是运功蕴气至腹部,使之硬如铁板罢了。
如果有时间,他可以陪这厮玩上一、两个时辰,折磨他到生不如死。
可惜,现下只能速战速决。
众人瞠目结舌,看见金鸿烈单手掀起周小虎,轻松高举,另一手五指如爪,朝他身上各大穴道部位拂过,周小虎登时爆出更加凄厉的哀号声。
“好痛啊!救命!好痛啊……”
最教人惊骇的是,周小虎就此晕厥,待金鸿烈将他甩下时,整个人像团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自此以后,周小虎全身筋脉皆断、骨骷全碎,只能在床榻上终老,连根指尖都动弹不得。
金鸿烈才不理周小虎日后如何,一甩下他,便赶到瑞儿身边。
“瑞儿,你没事吧?”他审视着她,她衣裙狼狙,手脚皆有破皮擦伤,实际上并无大碍。看来真正重伤者,应是翩皇女。
“我没事……是皇女殿下受伤了,她保护了我。”饱受惊吓,瑞儿泪眼汪汪,拚命为翩皇女擦拭后脑勺,却无法还止失血的速度及流量。
“瑞儿,冷静下来,你先为她把脉。”金鸿烈比她冷静。当然,这是因为实际受到伤害的人不是瑞儿,而是翩皇女之故。“你是大夫,先为她把脉。”
金鸿烈的命令声让她回过神来,“对,我是大夫,为她把脉……把脉……”擦拭泪眼,她探向奄奄一息的翩皇女的腕脉。
翩皇女尚未真正陷入昏迷,仍有一丝清醒,却只能虚弱得任由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