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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誓,她再一次拒绝,他这辈子就再也不理她!

  结果,她还是一样摇头,然后身一转,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鬼了真是。瞪着开起又关上的门扉,裴巽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刚拒绝了什么?他[浪子]裴巽,从不曾动念想照顾任何人的他,头次起意——而她,竟然拒绝了!

  “言锦心,算你狠。”裴巽气急败坏地踹倒矮凳。

  就算这样,仍旧消不掉他心头的恼恨。

  只见他气嘟嘟地打开房门,大喊:“小二,算帐。”

  既然那丫头都能走得如此云淡风轻,人称浪子的他,又岂能输人!

  第4章(1)

  一离开那可恶又可恨的东隘镇,裴巽一路马不停蹄,直直奔回皇都。

  眼见熟悉的家门就在眼前,裴巽长腿一蹬,自爱驹“凝墨”跃下。

  “福伯开门。”

  里边人一听,急忙将门打开。

  “您可回来了,少爷。”

  “怎么样,”他挥鞭敲着脚上泥土,一边问着马夫福伯:“府里这几天没事吧?”

  福伯叹气:“不是小的爱说您,少爷。您要出远门,成,可您也该记得捎个讯回府里,省得夫人为您担心。”

  “我这就去见我娘。”裴巽将马鞭塞给福伯,往前踏了几步才又回头笑说:“你的吩咐,我下回会记住。”

  “最好是。”福伯在他背后嚷着。

  他们这少爷,个性就像阵风,吹过来拂过去从没个预警。是好在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个闪失——不过话说回来,天下父母心,哪家长辈一连两天没见着孩子不会担心的。

  裴巽穿过长廊与花园,一路上仆佣纷纷同他打着招呼。

  “少爷,夫人担心死啦!”

  “知道知道,我就过去了嘛。”

  裴府极大,共分成三边,现裴巽要过去的就是他爹娘共住的明玉阁。阁内婢女远远瞧见,立刻奔进房里同主母报告这好消息。

  “跟他说,我不想见他,不许他进来。”

  裴巽一进门便听见他娘这么交代,出来迎接的婢女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少爷——”

  “嘘。”他挥挥手要她们噤声,然后拉开嗓门喊:“既然娘亲不愿见我,我也只好走了。”

  说完,裴巽原地踏步佯装要走,婢女齐掩嘴笑。不出他所料,原本耍脾气不肯见人的裴氏一听,急忙开门跑了出来。

  “巽儿这小子,我不过说个一句他就真的走——你?!”

  本要抱怨的裴氏一见儿子就候在门外,一张脸又惊又窘,甩袖要走,裴巽立刻环肩留人。

  “我的好娘亲,孩儿在这跟您陪不是,您就别气;小心气丑了您一张美脸,孩儿可是会心疼的。”

  “你光会说!”裴氏一瞪。“跟你交代过几次,接连几天不回家记得找人说声,瞧你,一连两天不知道你是生是死,要我这个娘怎能不生气!”

  “娘亲教训得极是,孩儿知错,孩儿在这儿保证,下回绝不再犯。”

  “你每次都这么说。”裴氏嘴巴虽硬,可眉眼早就没了火气。谁要她生了这么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俊小子,什么话自他嘴里说出,都甜得像沾了糖蜜似的。

  “进来说话。”裴氏手一拉,将儿子领进门,还斟了杯茶送到他面前。“你说,这两天上哪儿去了?”

  裴巽一耸肩。他深知他娘个性,爱操心。一旦她知道他这两天上哪儿又见了什么人,他往后还有机会出门?!“随意溜溜。”

  裴氏再瞪。这种话一听就知是敷衔。“算了,就当娘没问,你从小就这样,不想透露的事,就算揍到你屁股开花也一句不吭。”

  知子莫若母啊!裴巽冲着他娘绽了一朵笑。“那孩儿先告退——”

  “我话还没说完,坐下。”裴氏按下他。“昨儿你爹带了个消息回来,他有个同窗好友姓顾,有个女儿叫雪颐,今年三月方及笄。你爹对她还有些印象,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娘想你年纪也不小——”

  裴巽双眼一瞠,打断他娘的叨絮:“娘,别跟我说您已经跟爹的好友订好亲事了?”

  “你不喜欢?”裴氏诧异。“还是说你有其它属意的对象?嗳,娘先说,娘不许你娶花楼姑娘,咱们裴家也算名门,可丢不起这个脸。”

  说起属意的对象,裴巽脑里立刻浮现锦心的脸。早知道进门他娘就要跟他提亲事,他刚才就算绑也要把她绑回家来。

  跟大家闺秀成亲多没劲,少说也该娶个虎女,往后日子才叫热闹!

  念头一转,想起她接连的拒绝,裴巽又肝火上冒。不成!都说过一辈子不理她了,干么还老惦着她不忘?

  裴氏见儿子不说话,忍不住追问:“你在发什么愣?”

  “没有,孩儿只是在想,太早了。”

  “今年都二十一还嫌早!”裴氏不得不提醒:“巽儿,你别忘了你可是咱们大武未来的‘疾风使’,静山公主都快十八了,你没剩多少时间。”

  跟据“大武法度”上记载,大武护国使——疾风、御林与掠火,待新王年满二十登基,便得入宫辅佐,直到再下一任新王取代旧主,才得以卸下重任离开皇宫。在辅佐皇帝这时间内,护国使的丈夫或妻子虽然可以入宫相伴,但所生后代必须交由亲人代为照顾;毕竟皇宫是辅育大武王族之地,一般百姓当然不能随意居留。

  现任的“疾风使”是裴巽的姑母,生有一女,可不知是怎么个因缘际会,能召唤奇风的天赋,却跑来裴巽身上。

  裴巽叹气。“不急嘛,人家静山公主前月才刚成亲,好歹也让孩儿再逍遥个半年——”

  “不行。”这点裴氏坚持。“娘什么都能依你,就这点不让,我已经要你爹去要了那姑娘的生辰八字,合好确定适合,咱们马上办喜事。”

  “我说娘——”裴巽还想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阻。

  可裴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捂着耳朵不听就是不听。“这事娘说了算,你只要安心当你的新郎倌,其他事都别管!”

  瞧他娘固执的表情,裴巽突然觉得眼前场景好熟悉。早先那丫头不也一样,任他好说歹说,她摇头不肯就是不肯。

  见鬼了,老天该不会是觉得他前半辈子过得太惬意,才会一连派了两个女人出来治他?

  裴巽气闷地踱回他的“寒云斋”,伺候他的小厮吉祥见他,马上拧了条湿巾过来。

  “有没有人找我?”裴巽边搽脸边问。

  “有,还留了几封信,少爷稍等,小的就去拿。”

  裴巽读信,原来是“玉华楼”的铃凤写的。说真话,被锦心那丫头一搅,他还真忘了曾跟铃凤约过,说要去她的楼里赏荷。

  “还有吗?”

  “何府的二公子也留了个口讯,说有事找您。”

  “帮我回个消息,说我晚些会过去找他。”

  “是。”吉祥一瞧裴巽。“那铃凤姑娘呢?这两天她派丫鬟过来探过好几回——”

  铃凤的殷勤举动,多少填补了裴巽受伤的自尊心。“我洗个澡换件衣裳就走。”他边走边解着衣上布扣。“若我娘问起我,记得别说溜嘴。”

  “小的明白,小的就去备水。”

  吉祥身一躬,随后一旋身,急急到厨房张罗热水。

  皇都一隅,玉华楼里,花魁铃凤正闹着脾气,离她厢房还有段距离,已然可听见她迭声娇斥:“瞧这豌豆黄怎么吃啊?吃起来木柴柴,也不甜,你们是瞧我铃凤不起,故意送这些来气我是不?!”

  花楼姑娘讲究甜、软、黏,尤其贵客面前,岂能像泼妇随意骂街!跟在裴巽身边的鸨嬷一听,急了,三步并成两步冲去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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