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上回就是这样被贞德当玩具似地整了一下午。
“我没办法留下来,我要出去帮忙找三昧。”宝儿连忙搬出第二件秘密法宝。
“那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她笑著紧扣著宝儿小手不放。
“不行,他也算是我的师父,教导我很多事,告诉我好多关于雍华的秘密。他对我这么好,我不能
放著他的安危不管。”她背得好心虚。
贞德温婉的笑容立刻森然转变,一副晚娘脸。
“是吗?他对你好,我可以比他更好!”
她愤然抓著宝儿踱向别院,气焰奔腾,吓得宝儿不敢出声,乖乖任她拖到王爷书斋前。
贞德嘘声要宝儿小心,熟练地带她绕到旁侧的窗壁边,偷偷微敞窗缝,瞧了一瞧,笑道“正好”。
什么东西正好?宝儿顺著贞德的招手势子,也凑上去看热闹。
她刚开始看不明白里头在搞什么,之后还是看不明白,却整个人看呆,连贞德刻意贴在她脸蛋旁一
起偷瞧都没注意到。
那是怎么回事?雍华曾经私下搭讪的两名新进婢女,浑身赤裸,遍体鳞伤。王爷狠劲鞭打著,痛得
被塞住小口的婢女叫也叫不出声。他愈打愈狂,她们受伤愈重他愈欢喜,而后,任他粗暴地一逞兽欲。
“宝儿?”贞德轻唤,连忙追上惨白逃逸的小人影,赶在大老远的杜鹃丛边逮住状欲呕吐的宝儿。
“怎么了?”
“我……不舒……”恶噗。
“哎呀呀,你还好吧。”贞德赶紧拍抚跪下呕吐的宝儿,心疼地扶住她。
等宝儿的肠胃历经彻底浩劫,整个人已瘫在凉亭里,任贞德将她的脑袋枕在怀中,一边替她扇风一
边急唤下人伺候。
“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宝儿?”
“大概吧……”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她又开始反胃。“那两个婢女犯了什么大错?”
“没有啊。”
“那王爷为什么那样处罚她们?”
“王爷没有处罚她们啊,我看,他挺喜爱她们的,瞧他鞭打她们的狠劲就晓得。”她笑咪咪地经抚
宝儿柔细的发丝。
“那叫喜爱?”宝儿抬头与她眼对眼怪叫。“我若做错事,雍华只会打得我很痛,可是从没把我打
伤过,为什么没有做错事的人却被王爷打得皮开肉绽?”
“啊,宝儿真的好可爱。”贞德陶醉地捧起宝儿粉嫩双颊。“你的心思就跟你的人一样,实在太可
爱太可爱了。”
贞德在讲什么呀,牛头不对马嘴。
“王爷他……有很奇特的兴趣,很喜欢那样对待他的侍女──特别是买来专供他泄欲的侍女。”她
像呵护珍宝似地开心抚著宝儿。“人嘛,都有各自的小嗜好,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王爷下手常不知轻
重,把人打成残废的啦、打死的啦,多得是。不过这事通常都会秘密处理,所以府里根本没几人知道王
爷的怪癖。”
她突然暧昧地贴近宝儿耳畔,轻笑吐息。
“雍华就是唯一知道的人。”
宝儿错愕。
“因为就是他负责替王爷收拾残局,他想不看这些污秽事实都不行。”
“王爷怎么这么坏?”宝儿厌恶地骂。
“他哪坏了,他挺值得效法的。他糟蹋的女孩虽然很多,可是每次都做得乾净俐落,不露痕迹。前
阵子他还因为请府里文士编选北宋以来精谐词作,网罗之博,监别之精,深得皇上嘉许,皇上还打算将
四朝诗选、古文渊监等编纂重任交由他负责。瞧,他不仅私事处置得妥妥贴贴,公事也照样打理得漂漂
亮亮,很厉害吧。”
“厉害个头!”宝儿顿足大骂。“他虐待那些女孩就已经很不要脸,竟然还更不要脸地当没这回事
似地照做正人君子。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尽干些龌龊勾当,简直混帐到比天高、比海深、集天
下不要脸之大成于一身!”
“做大官、成大事的,哪个不这样呢?”贞德轻柔地咯咯笑,真喜欢她生气时红嘟嘟的脸蛋。
“你又是怎么知道王爷的秘密?”
“偷看到的。不过我不会像雍华那样,笨到出手干涉。”
“干涉?”
“把王爷买来的婢女们调到他冷泉苑里去打杂啊。他以为这样可以护得了人家,哈,有什么用,王
爷大可重新再买呀。他这样一个两个的拚命救,王爷却可以一批两批地尽情买。”
宝儿忽然想起之前冷泉苑里的胖瘦丫头。
“这种作法真是笨。”她悠哉玩起宝儿柔软的白玉小手。“被拐去冷泉苑的丫头们还以为自己是被
雍华看上,成天妄想成为他的人,好抬高地位。不被雍华说动的丫头们则自以为总有一天会成为王爷的
人,取得更多荣华富贵,才不甩雍华的鸡婆呢。”
宝儿凝住了,许久无法言语。“雍华他……为什么都不明说?”
“对那些下人说他父亲是个凌虐少女的大淫虫吗?”
宝儿答不出来。
“咱们哪能给外人看笑话嘛。倒是觉华和他哥哥那几个大白痴,还把他们阿玛当完人一般地崇敬,
真有趣极了。”
贞德笑得花枝乱颤,无视于宝儿的一脸木然,倾身耳语。
“你看,不只三昧可以告诉你雍华的秘密,我也可以的,我甚至知道得比他更多。你有什么想知道
的,要尽管来问我喔。这样你有没有觉得,我对你才是最好的?”
宝儿始终无神无魂地僵著,远方两道模糊的人影,却让她倏地腾起,野豹般地杀过去。
“他们认为四法王经虽被成功烧毁,却也引来小顺子率官府上门的麻烦。因此他们判定这次的任务
为:失败。”英绘叹道。
“对于我的惩戒呢?”
“听候处决。”惩戒中最惨的一项。
雍华轻笑。“我这辈子什么事都抽到下下签,连惩戒也不例外。”
一道旋风重重撞入雍华怀中,紧紧埋首黏抱著,紧得几乎箝入他身子里。
“宝儿?”英绘愣道。
“你干什么?”雍华厌恶地垂眼瞪视。
宝儿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地用力捆著他,像块石头。
“这是怎么了?”英绘问。
雍华也察觉她的反常,正想开口,碎步奔来的贞德已然给了他答案。
贞德喘吁吁地站定他跟前,面色阴冷,双睁凝满敌意。
“我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给我离宝儿远点。”
雍华淡然回视。“我也记得我没答应说我会做到。”
“我看上她了。”
“显然她看上的不是你。”雍华刻意抚著怀中的小脑袋。
“我看上的东西就一定是我的。”
“而你看不上的东西就是垃圾?”对于贞德欺凌冷泉苑里所有侍婢的事,他仍在不爽。“我们还未
成亲之前,你无权插手我的私事。”
“你以为我真会跟只恶心的动物成亲?”她哼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不嫁了,咱们的婚事到此
为止。”
“这怎么成?”英绘惊坏。
雍华的阿玛极力想攀住贞德这条权贵捷径,为了讨好她,不惜让她看上的雍华享有府里一切特权。
贞德这一移情别恋,雍华失去了利用价值,王爷岂会给他好日子过。
“你喜欢宝儿,就尽管去喜欢啊,何必毁了你们的婚约呢?”英绘努力劝解。
“与其跟个假女人在一起,我还不如养真宝儿。”
“可你这样会害死雍华的!”她为何会突然对雍华了无兴趣?“你怎么不想想,王爷会因为失去了
你这筹码而如何处置雍华!”
“她正是希望我遭到阿玛处置,如此一来,我的东西就会完全归她。”包括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