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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我……我气色好,体质却不好。”总而言之,今晚最好继续放她静养。“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摸我了?”

  “为什么?”他手指滑过她领际时害她缩了一下肩头。

  “感觉……很奇怪。”好像每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锐、异常期待。“我想我可能真的有病。”浑身都发烫了。

  “不要紧,这种病可以由我来替你治疗。”

  “你会看病?”

  他冷眼邪笑。“你的咳嗽好了?”

  她这才警觉自己忘了继续咳,连忙猛力地多咳几声。

  “看来你的咳嗽是可以自由发挥的。”

  “才不是,不要随便欺负病人!”要一面说话一面装咳,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我从成亲那夜就一直病到现在,已经够可怜的。”

  “的确。”他霍然起身,准备离去。“待会儿记得去向额娘为刚才的事道歉,我先走了。”

  “又要去军营开会了?路上小心喔。”最好忙到今天一整夜都别回来。

  “啊,玲珑。”他在她跨出门槛之际不经意地回头交代。“虽然你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今天的汤药还是得照常服用,省得像新婚

  那夜,又发烧晕倒。”

  “我会的。咳咳咳……”快点走吧。

  突来的一个意念打断她虚假的咳嗽声。糟糕,演错了!她是因为发高烧才卧病在床,不是咳嗽。她从刚才一开始就演错症候!

  当她试探性地慢慢转眼偷偷瞄他时,看到的是张如狮子般灿烂的骏人笑容。

  “至于你的另一项毛病,今晚我会亲自为你治疗。”

  第七章

  黑龙江众将领均聚集于驻军大营内,商议初春西征准噶尔的大计。应当为首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却以身体不适为由,全权授予海东青处理。

  “由他前阵子又纳两名小妾的状况来看,他这‘身体不适’还来得真是时候。”

  各部都统、副都统、协领等皆低声嘲讽,间或抱怨。

  “初春这一仗,到底要靠海东青的实力来打,还是挂萨布素将军的老招牌来唬唬敌人?”

  “皇上八成早就略知内情,这老将军近年来的功绩全是靠海东青打出来,所以才决定在这次亲征准噶尔计划中授海东青为平西大将军。”

  赞扬古在帐中听着大伙左一句右一句,夸的谈的全是自己的三哥,却没人想到他军阶虽低,却也有战功,心里颇不是滋味。

  海东青一人军帐内,所有人立刻沉静,专注于他精简而威严的每一个动作,静候发令。

  为什么三哥一出现就全场慑服,而他开口发表意见时却没人把他当一回事?

  “之前西北边关弹药库惨遭埋伏,引发大爆炸,西北边防开了个大洞。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在一战之内立决胜负,不让准噶尔部有任何进犯机会。”海东青冷冽有力的话语引燃众将领的战斗意志。

  一定要在此番战役中一举铲平准噶尔,永绝后患!

  “我可以负责打头阵,我的马队在八旗之中算是上上之选。”费扬古的自告奋勇换来几声微小低咒。

  “小老弟,这次发兵不同以往,除了咱们东三省军外,还有西路大军及皇上禁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一名老将捺着性子好言说明。

  “况且不一定要打头阵才能立军功,守好你的岗位才最重要。”

  “但我有自信做得到,我过去的功绩也足以证明我有能力。”赞扬古竭力抗辩。

  “又开始发少爷脾气了。”隐约的叹息声流传在哺哺耳语间。

  “小兄弟,打仗不是光靠自信就行,你的谋略与经验还不行,再多磨练个几年吧。”

  “三哥,你说,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打头阵!”

  海东青努力保持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现在是讨论整体军务的时候,你个人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议。”

  “稍后?稍后你们就全心讨论大计去了,谁还会把我的问题放在眼里!”费扬古早遭遇过这种鸟事好几回。

  “别胡闹。”海东青极不想在这种场合给弟弟难堪,但又不能容他仗着弟弟的身分捣乱军纪。

  “对于这种征战计谋我也有不错的看法。既然你想速战速决,何不我们干脆带足大量军粮、减少屯驻时间,大伙一口气合起主力杀他个——”

  “一开口之前想清楚你的身分。”

  海东青一句戳进赞扬古的要害。“我知道我军阶很低,你用不着刻意提醒!我有军功,有实力,也有谋略与良计,你还没听完我的意见当然察觉不出来。如果你让我有个好好表现的机会——”

  “错。”阴冷的字如冰一般刺入人人耳中。

  “我没有说错啊。”费扬古不解地皱眉,众将则被海东青散发的强烈自制力震慑得喘不过气。

  某种怒涛即将爆破的压迫感充塞整座大军帐。令人胆战的不是怒涛本身,而是强迫将它压抑成一片风平浪静的巨大力量。

  “我不觉得我的意见哪里有错。既然要求行军迅速,又要一举灭敌,在敌我两方的对战兵力上就该——”

  “我不是说你的策略有错,而是你对自己的评价有错。”

  “我?费扬古还是不懂。

  “你是如何进入这军帐里的?”

  赞扬古一时搞不清三哥为何有此一问。“我跟外头士兵说一声就进来了。”

  “说什么?”

  “说我是你弟弟啊。”

  “这就叫靠实力进来的?”

  费扬吉像是当场被掴一巴掌,僵在原地。

  进此军帐商议的将领.在门口传报的是军级,而后放行。你的军阶具什么?职位几等?门外士兵是怎么报的?”

  别人是报某某都统、某某佐领,而他则在士兵不敢报明“海东青的弟弟”状况下,为难地安静放行。

  “我容许他们放行是要你坐在一旁好好学习、搠取众将

  的经验,不是要你进来站台当主角、唱大戏!”

  费扬古羞愤地抖着拳头。这是他唯一的哥哥,一个可以面无表情、冷血伤人、让他当众无地自容的哥哥!

  “好,你厉害,你了不起.我没资格跟你这名平西大将军站在一起。我现在就立刻滚出去!”

  帐门被奋力破开的声音当下撕裂兄弟俩的关系。

  没有人看见海东青脸上有一丝表情,只见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商讨军情。他仿佛并不在意,仿佛根本不肖手足之情,仿佛只懂领军作战,布阵攻略,只会命令,要求纪律。

  家人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盘不重要的棋。

  玲珑发誓,她是很诚意地去向太福晋道歉,是太福晋恶意挑衅才又惹毛她的脾气.掀起两个女人间的激烈对战。

  “我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额娘撵出家门。”玲珑懊恼地由二嫂陪同返回自个儿院落。

  “应该不会的。就算是额娘,也不敢对海东青的东西擅作主张。”

  “我是他的‘东西’?”玲珑挑眉大嚷。

  “在这个家中谁不是呢,大家一切都得听由他安排。”二嫂憨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实在的,大家都知道海东青作的决定是为了这个家好,但人人心里都免不了嘀咕。你说,这里真的像个家吗?”

  玲珑顺着二嫂的视线望向一片苍冷的雪白庭院。寒冽。寂静、苍白、死气沉沉,整座府邸仿佛一年十二个月都封在冰天雪地里。

  “外人都说我们这座府活像寒冰地狱,我在这里待了十年,的确也有此感受。”二嫂的苍茫视线,让玲珑打了个寒颤。

  “去我那儿喝茶吃点心怎么样?”玲珑实在无法在死寂的气氛下安静太久。“我在出嫁时特地抓了娘家几个厉害的厨子一同陪嫁,他们的手艺可好了。想不想尝京里的新鲜口味?顺便下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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