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
小人儿狠狠点头,切切凝眸。
[那你就好好求我吧,可怜的小奴隶。]
啊啊啊……她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过,听说后来变成是安阳很热中于研究欧美情趣用品邮购目录,真搞不懂这是怎幺一回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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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rHRODITE公司于二月举行春季拍卖会后,正式退出台湾艺术拍卖市场。由于策略运作的成功,使得这最后一场张女士收藏的[丹玉]专拍,开出满堂彩,全数拍出,未有流标,成交单价远高过预估价,为AbrHRODITE拍卖公司画下完美句点。
但是安氏兄弟并未就此收山,而是乘胜追击,改以画廊的形式继续营运,脱离拍卖制的束缚。又因为安氏兄弟正式取得与张女士的合作关系,使得AbrHRODITE画廊成为[丹玉]在台艺术市场的代言人,抢得丹玉晚年所有代表作的优势资源。
以撒那个死小子却又想搞什幺数字艺术。
兄弟两人为此私下大起冲突。所幸,这两只怪兽都具有同样的怪异特质:再怎幺冲突也不会反目成仇,但也算不上哪门子兄友弟恭就是了。
安阳今天下午临时跟公司告假,倒不是为了找乐乐谈这事,也不是为了谈有艺术表演单位找上她的事。而是……
他厘不清自己的思绪,需要乐乐。
这绝不是他自我管理能力有瑕疵──他坚决鄙视此类谬论,而应该诠释为乐乐常提出与他不同的另类角度,因而引发他不同方向的思考而重新界定问题,寻求突破──
[啰唆。]
这是她在他理性分享中最常边看漫画或边打呵欠所给的响应。
他真不晓得,她这种处处找死的态度,到底是靠着什幺力量保守才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
一进豪华优雅的AbrHRODITE画廊内,他就听见两名用来看门的女性招待员躲在一角的叽哩呱啦,间或咀嚼零食的脆响。
[我朋友她老公啊,就气得当场要把这袋言情小说烧掉。她虽然不看这些书,却也舍不得二十几本书这样被烧掉,就找一天快快转送给我。所以你尽量借,不必急着还我。]不会收逾期租金的啦。
[谢谢。]呼,松了一口气。[因为我觉得这个作者写的东西实在不好看。]
[那你还借?]
[我是说不容易看的意思。而且我抽了几本看,这些故事好象有连贯,可是又兜不起来。乐乐你咧?]
[不晓得。]嗯,这个牌子的奶茶还挺好喝的。[我都不看内容,只看重点。]
[喔……]笑声暧昧。[你这色女,只看高潮戏?]
[你还不是,只有那几页你看得最热心。我每次光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看到什幺地方了。]
[可是我觉得作者写得有点夸张。真有人会那样﹃做﹄吗?]
嗯嗯嗯,她假装忙着吃东西,乖巧地保持沉默。
[还是说,这些全是作者的个人实战经验?]
[不晓得。不过作者要是知道我们是这样在揣测她,八成会呕到去上吊。但是我也满想知道的,下次碰到她的时候再去刺探。]嘿嘿嘿。
[乐乐,你认识作者?]对方惊叫。[她长什幺样子?]
[还没看到,可是我有在二○○叁年叁月台北中正纪念堂广场布道大会工作名单上看到她的名字。]不过跟她不同组。[我是圣乐组的,你要不要来听?]
[真的假的?]
[哎哟,我跟你讲,就算她书里写的全是假的,做起来一样很真的。]还是忍不住给她八卦一下,一副叁姑六婆状。[我每次啊,闲来没事就先在笔记本上做﹃精采摘要﹄,然后看我老公──]
说看到,就看到。
[安、安、安阳?]
[看我怎样?]
呃……两个闲闲哈拉的小女生被他的冷眸瞪到冻结。
死了,摸鱼摸到大白鲨,大龙头出现。
[我请你们来,是看照画廊,不是来聊天。就算现在没有客人在,也不代表你们就能随便打混。这是工作的态度问题。]
没人敢出声。
[尤其是你,康小姐。在工作以先,我就已经严格声明请勿将你与画廊经营者的私交带入工作中。你是来这里当雇员,不是来当老板娘。]
[我也没有要当老板娘啊……]只想当女王。
[跟我到办公室来!]
气得安阳一脸铁青,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平静。
哎,又被抓包……她垂头丧气地进去等着听训,懊恼应该事先准备随身CD的。这样就可以他吠他的,她听她的。
没想到,她被逮捕入办公室后,他就沦陷到他的一人世界里,发他的呆。
[喂,你在干嘛啊?]小手好奇地在他怔忡的面前挥动。[哈啰?]
[我还没准备好要建立一个真正的家庭。]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乐乐没辙地耸肩。[很遗憾,你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早跟她结为一家人。
[我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才慢慢学会如何做丈夫。你可以忍、可以等,可是孩子呢?谁来教我做一个孩子的父亲?]
想得还真远咧。[去问你爸不就得了。]
[问他?]他森冷一瞪。
呃啊,忘了安伯伯在家在外乱生孩子的惨剧。
她有些没力,又有些好笑地看着关起门来只在她面前流露内心的大男人。真搞不懂,为什幺对自己坦诚会像逼自己服毒自尽似的,那幺挣扎。可是她很高兴,他很努力地学着向她分享自己。虽然他还是抓不到要领,老是因此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她还是很开心。
[你有时候真的想太多了,才会让肩上的担子愈来愈重。可是想很多不代表问题就可以获得解决,只会把自己弄得很累。]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幺大智若愚。]
她假装没听懂他的冷讽,才懒得跟情绪恶劣的蛮牛计较。[我也有想很多事啊,只是我能很快分别主要次要,又懂得把重担交托出去。]
[交给谁?]
她知道他不喜欢那个答案,只好努力吊着眼睛往上暗示。
他却往地下颓叹。
[乐乐,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最近胸部变更大了吗?]
[我哪知道。]都嘛是他在摸。[不过内衣是变紧了,我还以为是缩水咧。]看来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瞎拚,嘿嘿。
[只有内衣变紧吗?你的腰也粗了不少。]
惊声怪叫。[我胖了?你也觉得我胖了?!]天崩地裂。
[小腹凸出。]
[我就奇怪怎幺好多衣服都穿不太合适。]她惶惶跳脚。[可是我没有特别吃很多啊,只和平常一样乱吃而已。]
[是吗?]
呃啊。[最近……是吃得比较凶……一滴滴。]
她生不如死地皱脸呻吟。为什幺女人一过二十五岁,身体的状况完全不能跟以前比?一不小心就肥起来,被脂肪热切爱慕着,甩也甩不掉。
[我会去减肥……]好想先去死……
[你如果敢减,我就扒了你的皮。]他淡淡柔喃,煞气逼人。
[干嘛?]她没力哀叹。[你这幺喜欢抱小猪啊?]
[我是很想抱小孩。]他认命地搂过他家这只迷你猪。[你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吗?]
啥?什幺时候发生的事?
[你几个月生理期没来?]
[我……不知道。]她吓到白呆。[它一向都乱来……]
[最近胃口变了,身材变了,脾气变了,体温也变了。]
[有吗?]
[我天天都在碰,我说的会错吗?]